南柯不由自主的把衣服攏的緊一些,沈清歡轉身,擋住了他的視線,衛熙站在側邊,眼尖的瞧見下麵有樹叢輕輕搖晃,然後衣角一晃而過。
青翠的草木襯得它很明顯,是校服的裙子。她摸摸窗台,果然有一些濕潤,不動聲色的移開手,衛熙按照之前就準備好的稿子像個專業的導遊一樣給沈清歡介紹音樂教室的光輝曆史,對於鬨鬼的事情隻字不提。
就算沈清歡主動提起鬨鬼的傳言,也被衛熙一句“不清楚”糊弄回去,話鋒一轉,又回到長篇大論的講解中。
南柯扶了扶眼鏡,在衛熙娓娓道來中發呆,他在想音樂是怎麽回事,他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鬼,那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隻有別有用心的人。
是為了給沈清歡留下深刻印象?說不通,首先音樂教室鬨鬼不是一兩天,不然也不會鬨到最後學校把砸了不少錢修建的教室廢棄掉,而且他們的行程並沒有公布出去,來音樂教室時沈清歡臨時起意。
摸摸自己的下巴,南柯知道自己無所事事的日子結束了,鋒芒畢露的眼神讓他看起來像是酣睡的猛獸忽然被獵物驚醒似的,正在饒有興味的打量著自己的盤中餐,考慮是是烹炸還是煎煮。
福爾摩斯·南柯上線了。
他仔細的觀察四周,牆上有幾幅著名的音樂家的肖像,鑲嵌的金色框架看起來比畫更加華貴,光線昏暗,很多地方都有灰塵覆蓋著,看起來頹敗陰森。
和密室殺人案一樣的布置,南柯翹起嘴角,這裏的門是在外麵鎖上的,窗戶緊閉,沒有其他的出口,他忽然意識到什麽,上前幾步去摸摸窗台,和衛熙如出一轍的動作,意料之中手上沾了些水汽,他腦子轉的飛快,幾乎是瞬間就聯想到了前因後果。
“我……”知道了,後半句話在脫口而出之前被衛熙瞥向他的目光打斷,目光裏濃濃的警告像是一支利箭穿過壓抑的空氣,朝著南柯的方向刺來,沈清歡顯然是聽的膩煩了,馬上也看向南柯,南柯訕訕一笑,改口說道:“我要去廁所。”
南柯去廁所洗手,水聲嘩啦啦的,比外麵的雨聲要響亮許多,以今天的和風細雨來看,能讓窗台在他們到來時還濕著,肯定是剛剛有人打開窗戶跳出去,可是衛熙明顯阻止他說出來,南柯看向鏡中的自己,臉上是困惑不解。
至今為止都是用智商碾壓別人的南柯頭一回這樣挫敗,他發現自己竟然看不透衛熙在想什麽。
他能夠做到的隻有聽從衛熙的安排,不給她添麻煩。
關掉水龍頭之前,南柯順便洗了把臉,隨手一擦,水珠還殘留在睫毛上,再去看時又是乾淨清爽的模樣。
沈清歡在接到一個電話後就匆匆告別了,墨鏡落在了教室裏,衛熙和南柯追出去時看見她站在一輛低調奢華的車前,正在彎腰和後座的人在說話,車窗被搖下,露出男人線條冷硬的臉,精雕細琢,好似大理石鑄就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