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
不愧是陸熹年看上的寶貝,太有意思了!
“喂!!”蘇黛氣得砰砰給了他兩拳,“閉嘴啊!壞蛋!”
她真恨不得打死這家夥得了。
還想動手,忽然一雙手從後方出現,直接把她提了起來。
蘇黛懵了下,兩條白生生的小腿還在空中踢騰了兩下。
“誰?”
“我。”陸熹年把人放回床上,扯過蓋住江問樵的被子丟到蘇黛身上,屈指用內勁將燭火點燃。
燭光晃了晃,光亮逐漸鋪滿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江問樵衣衫不整,發冠都亂了。
看到陸熹年,他坐起來,揩了下眼角的淚。
笑眯眯道:“來的好快,我還能吃了她不成?”
陸熹年淡淡瞥他一眼。
“陸熹年!”
一看到陸熹年,蘇黛那陣強忍著的委屈立刻上來了,就要朝他撲去。
陸熹年眉心跳了跳,餘光已經看到一片細膩的瓷白。
“做什麽?”
他把人按了回去。
蘇黛卻趁機抱住了他的腰,哭唧唧道:“有小賊!你快叫人把他抓起來!”
江問樵笑聲一頓,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腹處。
古怪地摸了摸。
那種柔軟的,仿佛一團棉花貼在身上的感覺太真實了。
“嗯,滾出去。”
陸熹年任由蘇黛抱著,目光落在江問樵身上。
江問樵聳聳肩,沒爭辯,起身就走了出去。
蘇黛急道:“你怎麽讓他走了?萬一、萬一他下次還來呢?”
“不會。”陸熹年聲音淡淡,過了會兒推開她。
小姑娘長發散在肩側,裏衣也因為方才的動作亂得不像樣子。
麵頰緋紅,不知道的還以為之前發生了什麽。
“真的不會?”她嗓音裏還有著驚慌,“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還以為是你……”
都說燭光下看美人,別有一番風情,現在看去,果真如此。
陸熹年頓了片刻,才收回視線。
“我從不騙人,”隻會殺人。
他道:“我讓秋水春生進來陪你。”
陸熹年出去後,發現江問樵還沒走。
秋水春生跪在雪地裏,瑟瑟發抖。
他冷漠道:“進去陪她。”
秋水春生看向江問樵。
江問樵擺擺手,兩人這才鬆了口氣,趕忙起來進去了。
陸熹年道:“果然是當盟主的人,架子挺大。”
江問樵卻聽出幾分不滿,他笑著偏過頭去,“你生氣了?當真是難得。”
“人見到了,死心了?”陸熹年沒答。
聞言,江問樵沉默了片刻。
接著道:“沒,更覺有意思了,”江問樵躍躍欲試道:“你是單純把人當小寵物養,還是?若是前者,我可就要帶回去了,把這麽個小東西放在身邊,是挺有意思,正好蘇家將她送來,本意不正是給我當妾?”
陸熹年當然不覺得自己對蘇黛有什麽感情,然而聽到江問樵的話,他還是心裏不舒服起來。
這個?”
“啊……”
江問樵與他對視,摩挲著下巴,“真生氣了啊。”
可越是這樣,我越是感興趣呢。
江問樵這一出真給蘇黛嚇到了,後半夜她就起了燒,額頭燙得嚇人。
兩個男人都收到了這個消息。
陸熹年把江問樵趕走後,沒有回自己院子,而是去了江問樵書房,兩人對弈到深夜。
棋盤上,滿是無聲的硝煙。
江問樵沒看跪著的手下,把玩著黑子,聞言忽然皺了皺眉,“這麽弱?還是我長得很嚇人?”
陸熹年把棋子往玉盒中一扔,起身:“的確不怎麽好看。”
嘖——
這就過分了!
江問樵氣笑了,跟在他身後,“你說,她該不會生一場病,再把腦子治好了吧?”
此言一出,陸熹年腳步停頓。
江問樵嘖嘖,“若真變成以前那般蠢笨惡毒的模樣,我可受不了了,屆時——”他可能會控製不住擰斷她的脖子。
“不用你動手。”
到時他自己來。
隻是,早便做好的,要把那些漂亮的‘事物’收藏起來的打算。可一想到那雙清潤烏黑的眸子會因為恢複記憶而蒙上灰塵,他忽然就生出了一絲惡心感。
連收藏的興趣都沒了。
當真古怪。
蘇黛一病又是兩天,反反複複,好不容易養回來的一點肉又沒了。
她趴在軟塌裏,下巴尖的隻剩一點,顯得眼睛更加大了。
陸熹年在陪她,哦不,教她下棋。
蘇黛說話還帶著鼻音,顯得更嬌了,她落下一子,反應過來立刻搖頭想要撤回,“不對不對,這裏我下錯了!”
陸熹年沒阻止,淡聲道:“這是你第十八次悔棋。”
“啊……這麽多了嗎……”蘇黛頓時臉紅,摸了摸鼻子,接著又理直氣壯起來,“我是病人。”
陸熹年便笑,“對,腦子不好的病人。”
蘇黛鼓起腮幫子,“你又罵我!”
陸熹年:“嗯?有麽?”
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蘇黛被他看的臉熱,撇撇嘴,把棋子扔進棋簍,“不玩了。”
“嗯?”
“反正也玩不過你,我就是個笨蛋好了。”她自暴自棄,抱起一隻軟綿綿的細長枕頭。
這是春生給她的,因為她夜裏睡覺總是不安穩,春生聽說民間許多存戶,生下孩子不能時時陪伴,便會塞給他們一個東西抱著,久了,上麵染了孩子自身的味道,隻要抓著那東西,便能睡個好覺。
雖說蘇黛跟那些孩子比是大了許多,但她正好失憶了,本質上跟孩子也差不多,她就找盟主府的繡娘做了一個,沒想到還真有效果。
無論坐著還是躺著,蘇黛都喜歡抱著。
“這次是你自己說的,莫要再賴到我身上。”
陸熹年安靜地撿起了棋子,將黑白子分別撿回棋盒,妥善收好。
看著他認真寧靜的模樣,蘇黛悄悄多看了幾眼。
哎呀,真好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