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
蘇黛能意識到不對,隻是精神依舊很差。
這日,沈清玦又要餵她喝藥,蘇黛偏頭直接躲了過去,她抿著泛白的唇,在昏暗瀰漫著濃重藥味的車廂內,定定望著沈清玦的臉。
「沈清玦,這是什麼藥?」
沈清玦一頓,笑了笑,「尋常補藥罷了,你忘了那日你摔下山崖了?」
他將藥往蘇黛麵前遞了遞,「別鬨脾氣,先喝了,等下我給你蜜餞好不好?」
蘇黛忍無可忍,她已經聞出了那湯汁中,一些藥材的名字。
「沈清玦,你是不是當我是傻子?」
沈清玦沉默。
「我染了疫病,是不是?」
男人端著湯藥的手一晃,雖被他極快地掩飾過去,依舊沒逃過蘇黛的眼。
她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揚手給了沈清玦一個耳光。
隻是她病了許多日,渾身力氣全無,就連那個巴掌,都輕飄飄的,不像打人,更像撫摸。
蘇黛的手無力地墜了下去,在落下去瞬間被沈清玦一把握住。
「別生氣,我不是故意想瞞著你,隻是小病,隻要你乖乖吃藥,一定會好起來的。」
「若想打我,等你好起來再打也不遲,嗯?我絕對不還手。」
蘇黛想抽回手,卻被沈清玦握得緊緊的。
她瞪著一雙燒紅了的眼,「沈清玦,我說的是這個嗎?」
「我染了疫病,你知道我染了疫病,那你這是在做什麼?每天與我待在同一輛馬車上,你不要命了是麼?」
現在就算她想把沈清玦趕下去,怕是也來不及了。
沈清玦任由她罵,輕笑一聲,將那碗涼了的湯藥仰頭一飲而儘。
碗遞出去,他淡淡道:「再送一碗來。」
「沈清玦!」
蘇黛看他輕描淡寫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沈清玦沉默片刻,在蘇黛震怒中,靜靜開口,「蘇黛,我很擔心你。」
「那你也不能——」
「我能。」
沈清玦打斷她,「我承諾過,與你同生共死,那無論何時,我都不會棄你於不顧。這一路我們未與他人接觸過,走的亦是偏遠小路,不會染給別人。總歸,無論是生還是死,我總是陪著你的。」
蘇黛被他平淡語氣中藏著的炙熱情感震驚到,半晌,她才吐出一句,「沈清玦,你可真是個瘋子。」
「很抱歉,本來不想嚇到你的。」
沈清玦語氣真誠。
蘇黛被他搞得哪裡還氣得起來,想到自己的狀況,沈清玦也絕對不會比她好到哪裡去,但每次她醒來,這男人都會無比貼心地問她需要什麼。
仿佛無論她什麼時候睜眼,對方都能確保蘇黛能在第一時間看到他一樣。
這人——
「瘋子。」
蘇黛紅著眼,無力的手揪住男人的衣領,狠狠吻了上去。
兩人狀態都不好,呼吸滾燙,仿佛能將空氣都點燃。
沈清玦眉眼舒展,任由懷中的小女人像個暴怒的小獸般,將他的唇咬得皮開肉綻,血腥味充斥了整個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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