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
他和玫瑰,都被留下。
不久,他的親生舅舅找到了他,瑞安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跟著舅舅走了。
在遇到她之前,瑞安從來都是能活一天是一天,若是那天不幸死掉,也僅此而已了。但遇到蘇黛後,對方成了他活下去,且不斷向上的唯一信念。
若是她一輩子留在這裡,瑞安也不介意在這裡生活一輩子。
但現在她不在了,自己自然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我把它帶出來了,你——」少年在她身邊蹲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朵玫瑰,「你還願意收下嗎?」
蘇黛看到少年的發頂,易感期中的alpha情緒敏感,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被無限放大。
「為什麼這麼執著於要送我這個?」蘇黛漫不經心地挑起少年的下巴,問。
瑞安對上蘇黛的眼,眸光顫了顫。
他啟唇:「你曾經問過我,懂不懂玫瑰代表什麼,我當時想著,等將來親手為你種下滿園的玫瑰,再親口告訴你,可沒想到——」
他會在看到蘇黛跟唐娜的聊天時,被刺激到分化。
繼而做出無法挽回的蠢事。
「玫瑰代表愛戀,世上玫瑰或許有千千萬朵,但在我心裡,隻有你才是最特別的那支。」
「黛黛……」
少年的聲音很悶很低,他像是一個虔誠地信徒般跪坐在蘇黛的身邊,將臉貼在蘇黛的手心。
有什麼濕潤滾燙的液體,灼燒著蘇黛的肌膚。
是淚——
「我不想的,在這個世上,你是我最不願意傷害的人。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看到了你跟唐娜的聊天,滿腦子都是你要離開我……大概我本質上真的就是個瘋子,那些所謂的失去理智不是藉口,或許正是我心底深藏的妄念呢?」
隻不過易感期,給了他一個釋放囚籠惡魔的藉口。
蘇黛的手心幾乎被眼淚打濕。
自認識瑞安起,她就沒怎麼見過少年掉眼淚。
但每次哭,皆因為她——
第一次是她外出任務,那次受了重傷,回來就看到小傢夥縮在角落裡,紅著眼眶的模樣。那時,她收養瑞安,不過三天。
第二次,依舊是她受傷昏迷,醒來後便對上淚光閃爍的眸子。
第三次——便是現在。
「你說的瘋子,是什麼意思?」蘇黛抓到一個重點,「你現在,是清醒的麼?」
蘇黛抬起他被淚打濕的臉,對上少年一雙水光瑩潤的眼睛。
清澈、乾淨,卻又深埋著令人心顫的偏執。
「我不知道。」瑞安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
他蹭了蹭蘇黛的手,像患有肌膚饑渴症般,半趴在她的腿上。
越發像隻寵物了。
蘇黛扯了扯唇角,眼底劃過興味。
她怎麼覺得,他跟第一次易感期,又不太一樣呢?
「說說看。」蘇黛道。
瑞安深吸了口氣,抓住蘇黛的手,跟她十指相扣。
「那你得答應,你不許嫌棄我……」他紅著眼要求。
「嘖,」蘇黛點頭,「行。」
「我母族,有一種遺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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