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蘇黛眯起眼睛,撚起一顆葡萄送入口中,姿態慵懶恣意。
光團把聽到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蘇黛聽。
「事成……」
蘇黛吮去指尖沾染的汁液,輕笑著喃喃:「這些個世界,可真有意思啊……」
一個個的,身上似乎都藏著許多秘密呢。
當晚,劉春芳跟李夢妍沒有再做噩夢。
那隻狐狸蹲在蘇黛的腳邊,蘇黛問:「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你手上沾了因果,必然要受到天譴的。」
母狐狸眼裡流下血淚,退後幾步朝蘇黛深深叩頭。
「想清楚了,此仇不報,怨氣難平!更何況,她欠我的,是兩條命!」它道:「隻是,還希望前輩能多多照看我兒,若有下輩子,我一定為您當牛做馬!」
說完,它頭也不回朝門外衝去。
小狐狸想追,被光團死死抱住了。
蘇黛語氣淡淡,「追什麼?這都是它自己的選擇。」
無論是誰,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光團抱著嗚咽的小狐狸,抬頭朝宿主看去。
身材嬌小的人類穿著一身被漿洗到發白的粗布衣褲,褲腿挽起,露出一截細瘦雪白的腳腕,一雙小腳輕輕晃著。
她口中哼著神秘悠遠地調子,目光幽深而涼薄。
終於有了一些修煉幾千年,無情無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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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有人看到李月紅扶著兒媳婦從牛車上下來。
好奇地問:「李主任,你們婆媳倆這是去縣裡了?」
李月紅眉頭舒展開,點點頭,「對,算算日子我家大安也該寄信回來了,小婉懷著孕也不適合天天待在家裡,我乾脆帶著她一塊去了。」
「哎喲!那信收到了嗎?」
徐婉笑吟吟道:「沒呢,不過出去逛逛,心情也好些。」
又寒暄幾句,那人就匆匆走了。
徐婉跟李月紅眉頭立馬再次皺了起來。
她緊緊攥著李月紅的手,「娘,這可咋辦?真是胎位不正,我、我不想動手術……」
李月紅也憂心忡忡,但她作為家裡主心骨,絕不能當著兒媳的麵表露出來,拍著她手安慰:「別慌,昨個黛黛教你的那幾個動作,你別忘了天天做,萬一真正回來了呢?」
徐婉紅著眼點頭,「我曉得,昨晚就開始做了呢!」
「嬸子,你們這是剛從縣裡回來哪?」
婆媳倆正說著話,冷不丁身後冒出一道人影。
「啊!!」
徐婉嚇的叫了出來,肚子一陣抽疼。
她連忙捂住肚子,扭頭看去。
李夢妍不知道什麼時候,端著個盆,悄無聲息地竟站在她們幾步遠的地方。
李月紅忙著去查看兒媳婦的情況,等徐婉緩過來了,才皺著眉道:「你走路咋沒聲的?還是從人背後忽然開腔,人要被你嚇出事了,你負得起責任嗎?」
李夢妍被懟得臉色不太好看,訕訕道:「實在對不住,我沒想那麼多。」
李月紅懶得理她,扶著徐婉就走。
李夢妍不甘心地追問道:「嬸子可是上縣裡了?大安哥又寄信回來啦?也不知道等嫂子生孩子的時候,大安哥能不能回家一趟,算一算距離上次見大安哥,也有大半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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