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薇語氣陰陽怪氣的，就是故意要讓蘇黛聽到。

林玉染心底認同方薇的話，覺得蘇黛是真的不思進取，叔叔跟嬸嬸那麼聰明，為什麼會生出那麼蠢笨的孩子，真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薇薇，算了……」林玉染搖了搖頭。

等放學之後，再跟蘇黛單獨聊聊吧。

方薇撇撇嘴，「我又沒指名道姓。」

她就是故意找茬，如果蘇黛忍不住跟她吵起來，正好可以讓明栩看清楚她的真麵目。

可惜，蘇黛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

倒是明栩，略帶擔憂地看向她。

少女低頭吃著飯，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小倉鼠。

眉眼舒展，像完全沒聽見方薇的話。

「嗤……慫包！」方薇見沒達到目的，再次添了一把火。

她了解蘇黛，按照她的性格，絕對忍不住。

可——

結局再次令她失望了。

方薇跟林玉染都忍不住悄悄看向旁邊，蘇黛是轉性了？

下一秒，她們身體齊齊一僵。

少年漆黑的鳳目冷冷地注視她們，眼底藏著顯而易見的厭惡。

「明栩，我……」林玉染一下子急了，「我沒有惡意的，你別誤會我……」

林玉染是真的怕了，少年氣質本來就冷，現如今，更是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若以前，她們在明栩眼中，還算是個陌生的同學。那麼在聽到這些陰陽怪氣的話之後，明栩心底，便對她們產生了厭惡感。

林玉染急得眼睛都紅了，手足無措地解釋。

明栩卻已經淡淡地收回視線，他明明已經吃完了，卻還坐在座位上沒動。

在等誰，不言而喻。

蘇黛午飯沒有要湯，菜又有點兒鹹，她感覺嗓子乾巴巴的難受，隨口道：「阿栩，我好渴呀，可不可以幫我去拿瓶水。」

明栩頓了頓，還是站起來去了。

不一會兒，一瓶常溫礦泉水放在了蘇黛的手邊。

林玉染跟方薇已經麻木了，蘇黛麵前的明栩，變得她們已經完全認不出了。

「謝啦~」

蘇黛彎起眼簾嬌聲道謝，拿起礦泉水一擰——

「哎呀！」蘇黛裝模作樣道：「好緊，我擰不開……」

她仰起腦袋，瀲灩的狐眸眨啊眨，沒說那句請求幫忙的話，但眼神足以讓明栩知道她在想什麼。

「阿栩~~~」

拖腔拉調的，明明是故意撒嬌，卻一點不讓人覺得油膩。

隻覺得古靈精怪，怪可愛的。

明栩吸了口氣，認命地接過礦泉水。

輕輕一擰，再次把水遞回去。

「愛你哦！」

蘇黛對他拋了個wink，接過水咕嘟咕嘟喝了半瓶，乾澀的喉嚨得到了滋潤，舒爽的她嘆息一聲，軟聲感慨：「多虧了阿栩，要是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呀？」

明栩沉默兩秒，「你可以請別人幫忙。」

蘇黛：「……我不，我就要你幫！」

她把礦泉水往桌上重重一放，雙手環胸，眯眼：「你幫不幫？」

明栩扶額，無力招架。

「幫……」

蘇黛瞬間露出笑顏，「我就知道，這世界上，沒人能抗拒我的魅力！」

這話說得，委實不要臉。

明栩眼睫輕垂，掩住了眼底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