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男人黑眸似如深淵,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Google搜索.com】
蘇黛啟唇,忽然一陣風吹來,她冷不丁灌了一口冷風,猝不及防咳嗽起來。
「咳咳咳——」
衛斂高居馬上,沉默地凝視著咳地撕心裂肺的女子。
劇烈的咳嗽令她本有些蒼白的麵容染上一絲薄紅,看上去反倒比方才多有了些氣色。
她打著素色的油紙傘,上頭用油墨勾勒了寥寥幾筆青竹,恰如她給旁人的感覺似得,如煙似霧,雖美,卻叫人看不清楚。
沒記錯的話,上午時,他遠遠見到的那個人就是她。
「百樂門的歌女?」
馬蹄噠噠聲靠近,衛斂垂眼,居高臨下,手中握著的馬鞭挑起了遮住女子半張臉的油紙傘。
頓時,那張清冷又勾人的麵容,便完完整整地映入他的眼簾。
「?」
蘇黛咳嗽聲一頓,詫異地抬眸。
衛斂語氣不明,「你跟老東西有一腿?」
蘇黛:「?」
女子掀起眼簾,漆黑的眸子幽深,平靜無波地注視著這個滿口胡說八道的男人。
見她不語,衛斂還以為她是默認了。
「勸你收收心,不該有的心思還是不要有的好,你當大帥府是什麼好地方?像你這樣的——」他收回鞭子,微頓後淡淡道:「在後院,興許一天都活不下去。」
這話似警告又似勸告。
隻是那語氣實在不怎麼好。
聽著就讓人想要狠狠的虐他!
衛斂說完,還是沒等到這歌女的回答,他眉心微攏,莫不是嚇傻了?
然而,他這個念頭剛起,就聽到一聲低到微不可查地輕笑。
清清軟軟,疏懶如風。
那傘麵壓下,衛斂又看不清她的眼了。
唯一能看到的,便是那揚起的,在雪膚上紅的滴血的唇。
他微怔。
蘇黛卻已經一言不發地舉著傘,轉身朝府外走去。
奇怪的女人。
冷淡的似能化為一陣風被雨打散似得。
這樣的人,衛斂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她在百樂門登台時,會是怎樣模樣的。
也是這般冷淡?能吸引到客人?
蘇黛一走出去,賀江立刻便接過了她的傘,護著她朝門外的轎車走去。
蘇黛帶著滿身的水汽,一進入溫暖的車廂,這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大小姐,可要回去?」司機問。
「嗯。」
蘇黛微微靠入後座,閉起雙眼。
光團早就忍不住了,等她一坐下,就嘎嘎幸災樂禍起來。
【哈哈主人果然是火眼金睛!哪怕你裝的再像,主人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個狐狸精!】
百樂門的歌女,哈哈哈哈哈……
蘇黛眼睛都沒睜開,似無意地撫了撫袖子。
【啊!!!】
一個小光團如流行般,被掃了出去。
在跌落泥濘的地麵時,才堪堪剎住車,懸在空中。
【心眼兒比針尖還小的狐狸精!!!】
不就開個玩笑嘛!
嗚嗚,等等我嘛!!!
它哭唧唧地追著已經遠去的車飛去。
蘇黛到家後先去見了蘇老爺一麵,父女倆在房間內待了將近一個時辰。
是夜,烏雲蔽月。
晚飯時,餐桌上是一片安靜。
大姨娘眼睛紅腫,四公子蘇澤也缺席了今天的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