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山一個眼神,就讓丫頭自動收聲了。
蘇黛叫了幾聲,嗓子都疼了,也沒見人進來。
光團現在都恨不得自己原地蒸發了,主人啊主人,你再這樣,是要追妻火葬場的你曉得不?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就在這時,顧遠山的耳朵微動,他敏銳地偏頭。
咚!
隨著一聲響,蘇黛居住的小屋子窗戶被暴力推開。
窗頁幾乎快掉了,在風中吱嘎作響。
一張小臉探了出來,臉頰氣鼓鼓。
「顧、遠、山!」
小姑娘叫起他的名字來咬牙切齒的,由此可見是有多生氣。
她瞪了顧遠山一眼,然後就看到了桌子上已經快見底的肉。
應該是燉雞肉,打開窗戶那股子肉味更濃了。
「你什麼意思?就缺我一口吃的?你是想餓死我不成?」
顧遠山大馬金刀地坐著,脊背筆直。
餘光淡淡瞥她,話卻是對丫頭說的:「吃飽了麼?」
丫頭紅著臉,輕輕點頭。
她沒有自家哥哥的厚臉皮,被抓住吃獨食,而且之前姐姐還送了她鐲子,雖然被哥哥又還回去了。
丫頭頭剛點完,就震驚地瞪圓了眼睛。
顧遠山直接把碗裡的白米飯往盆子裡一倒,和著湯底拌了拌,稀裡嘩啦地吃進了肚子。
這下,桌子上是乾乾淨淨,連顆米粒都沒剩下。
顧遠山放下碗,對丫頭道:「將碗放到水井那,待會我來洗。」
丫頭搖搖頭,「我洗。」
她不敢看蘇黛,心虛地捧著碗跑了。
蘇黛半個身子都趴在沾滿灰的窗台上,腳踝疼得要命,她瞪著顧遠山,抖著手,片刻後終於忍不住紅了眼。
「顧遠山,你就是個混帳!」
顧遠山抬眼,就看到眉眼如玉,長得嬌艷欲滴的小姑娘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得,一滴滴往下掉。
偏她還不服輸,一邊哭一邊用小手抹去眼淚。
結果就是白淨的小臉轉眼成了個小花貓。
瞧著倒是沒甚心機,可實際上卻是個蛇蠍美人。
顧遠山想到這裡,就倒足了胃口。
他收回視線起身,「你蘇家多的是錦衣玉食,你大可讓人來接你。」
說罷,他大步走到井邊,讓丫頭去坐著,他蹲下開始嘩啦啦洗碗。
以前是他忽略了太多,女孩子與男孩子不同,是該嬌養著。
蘇黛腳崴了,倒也不是站不起來。
顧遠山那話不是激將,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如果蘇黛不走,他絕對一口飯都不肯給她吃的。
深夜。
一道嬌小的身影一步三蹦地悄悄進了隔壁的屋子裡。
顧遠山在門還沒開時就醒了,在黑暗中靜靜地睜開雙眼。
又是蘇黛,她究竟想做什麼?
上輩子可沒有這麼多事。
隻是時間太過久遠,許多細節,顧遠山已經記不清楚。
習武之人夜視能力極好,顧遠山看到那自以為很小心,實則早就暴露行蹤的小姑娘拿著什麼東西一瘸一拐到了床邊,舉起手裡的東西就要往他臉上砸——
果然是毒婦!
顧遠山眼神森冷,就在那一瞬倏地起身,以極快的速度抬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