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聞野唇角的笑意一僵，心中低咒。

他重新揚起笑容，商量的語氣：「大小姐，我可以收回之前的話麼？其實我吧，也不是那麼喜歡抖腿。」

蘇黛優雅品茶，「哦？」

塗聞野眼皮猛跳，「而且我覺得你說得很對，在這種場合，抖腿什麼的，太不優雅了！」

「嗬。」

蘇黛以一個音節表達自己的不屑，甚至沒抬眼皮，就撂下一句話，「別停，繼續抖！」

說著，她對一名保鏢勾勾手指。

等保鏢在她麵前彎腰，她靠近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句什麼。

不一會兒，塗聞野瞪著丹鳳眼，盯著桌子上擺放的電鋸發呆。

媽的。

都說這姓蘇的是個神經病，傳聞果然誠不我欺！

一頓飯吃下來，塗聞野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抖腿了。

嘔。

柳公館沒有包廂，大家都是在大廳用餐，整麵的玻璃牆外，就是夜色下的江河。城市的霓虹燈倒映在粼粼的水麵上，偶爾有船隻劃過，發出嗚嗚汽笛聲。

餐廳中流淌著舒緩的鋼琴樂，時間仿佛一下子變得很安靜。

塗聞野看向蘇黛，發現她正望著江麵出神，大片旖旎的光斑倒映在她的眼底，好似星河，璀璨奪目。

嘖——

看什麼呢，這麼出神？

他也好奇地看過去。

忽然。

「腿怎麼不抖了，是不想要了？」

「啊！」

塗聞野被她突然發聲嚇了一跳，差點兒沒從椅子上跳起來。

他瞪眼：「蘇黛！老子早晚被你玩兒死！」

剛說完，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在這大小姐麵前自稱老子，她怕不是要割掉自己的舌頭吧。

然而，蘇黛的反應與他想像的截然相反。

她悶悶笑了兩聲，眼底滿是瀲灩的波光，「這才哪到哪兒啊？塗聞野，這也叫玩啊？」

「噗……」

塗聞野一下子反應過來，耳朵倏地充血。

他無力吐槽，「蘇黛，你這女人真的是……」

蘇黛托腮，「我比你大，其實你可以叫我姐姐。」

「嗬，你想想得了。」

他才不會叫。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蘇黛長得太顯嫩了，兩人走出去，別人隻怕都會以為蘇黛是他妹妹。

沒人會想到，蘇黛的真實年齡，比他大三歲。

塗聞野還在讀大學，蘇黛已經畢業一年了。

「走了，回去。」

出來散了心的蘇黛格外好說話，似乎也忘了抖腿的梗了。

塗聞野暗暗鬆了口氣。

蘇黛：「哦對了，問問老板那電鋸怎麼賣，一起帶走。」

塗聞野：「……」

神經病啊！

淦！

-

夜裡。

在偏遠鄉下居住的女孩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她摸索著找到眼鏡戴上，夜裡，到她工作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