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來人的聲音,沒回頭紀珊與塗司南的神情就肉眼可見的一僵。
塗聞野坐在病床上,明明才兩天,他好像就瘦削許多。
中間隔著塗司南與紀珊,遙遙朝蘇黛望去。
聲音一顫,「姐姐……」
蘇黛抖了抖,嘴角抽搐著進去,沒揭某人的底,「怎麼了?」
蘇黛還沒到跟前呢,塗聞野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向她伸手,神情惶惶不安,像極了在親爸與後媽欺壓下,不敢吭聲的小可憐兒。
「我怕。」
他拉住蘇黛的手,對她可憐兮兮又無辜地眨眨眼。
「怕什麼?外麵我留給你的十個保鏢乾什麼吃的?誰敢碰你,直接從樓上扔下去!」
蘇黛故意說得很可怕。
實際上彼此心知肚明,他們還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把人從樓上扔下去,那是黑社會才會乾的事呢。
塗司南不知曉,驀地回頭看。
不知何時,門口已經被堵住了。
一左一右站著兩名黑衣大漢。
塗聞野弱弱地『嗯』了聲,「可是他到底是我血緣上的父親……」
蘇黛覺得這段時間的表演小課沒白給他上,不枉費她重金從學校挖來的表演老師。
演得真不錯。
「那又怎樣?」蘇黛在外人眼中,就是個驕橫的惡霸,講理?不存在的!她扭頭,握著塗聞野的手笑眯眯問,「塗伯伯,你們今天怎麼突然來造訪了?是發現塗聞錦試圖買凶謀害我,怕他坐牢,所以來求我手下留情嗎?」
塗司南噎了一下。
他什麼時候要找蘇黛了?塗聞錦那臭小子分明是看塗聞野不順眼,誰知道他竟然跟蘇黛在一起!
「不、不是……」他擺擺手,麵露難堪,「小黛啊,你看聞錦還是孩子,他才上高中呢,要是坐牢留下案底,他這輩子就毀了。而且,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跟他哥鬨著玩兒,沒想到你也在。」
「哦,孩子。」
蘇黛點點頭,驀地一把將擺在桌上的果籃拂到地上。
水果骨碌碌滾到塗司南腳邊。
蘇黛的忽然發作,嚇到了所有人。
蘇黛笑意不達眼底,「可是在我眼裡,塗聞野也是個孩子啊,他不過十九歲,比塗聞錦也就大一歲而已。鬨著玩兒就可以拿刀往人腰子捅?那我鬨著玩兒,是不是可以找十個男人,在監獄裡輪了他?」
「你——」
紀珊破口大罵,「賤人你敢!」
「啪!」
蘇茵走進來,就聽到這麼一句,她想也不想就抽上去。
表情森冷沒有絲毫溫度,「你他媽再罵一句,老娘撕爛你的嘴!」
蘇黛彎了彎眼睛,笑容甜美,「茵姐,你來啦?」
「嗯,」蘇茵甩甩手,偏頭看了眼助理,助理立刻上前將花束與一些名貴的補品都放下,蘇茵道,「怎麼著也是因為救了你才受的傷,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得來看看。」
「謝謝茵姐。」
紀珊罵出口的時候已經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怎能收得回來?
她捂著臉,眼神怨毒,卻一句話都不敢說。
塗司南心驚肉跳,「對不起對不起,這女人沒見識,小黛你別生氣,伯伯讓她給你道歉好不好?」
蘇黛慢條斯理,「好啊,那讓她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吧。」
紀珊僵在原地。
塗司南覺得沒什麼大問題,拉了拉紀珊。
示意她趕緊照做。
他在塗家根本沒什麼實權,上次因為塗聞錦連累,導致塗家大伯帶著全家去向蘇黛賠罪的畫麵歷歷在目,後續塗家大伯更是借題發揮,直接把他從公司踢了出去。
這次塗聞錦做的事更過分,他怕連分紅都拿不到了。
紀珊口腔裡咬到出血,眼睛裡滿是紅血絲。
她冷冷盯著塗司南,「塗司南!出令我不恥!」說罷甩手就走。
然而,沒有蘇黛發話,守在病房外的保鏢誰會放行?
蘇黛望著她的背影,懶洋洋道:「我不管你們今天來找塗聞野的目的是什麼,現在我正式通知你們,他做的所有決定都沒用。既然你們選擇把塗聞野送給我,那他整個人,哪怕是一根頭發絲兒,都是我的。我的所屬物,不喜歡別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