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發笑：“你什麽時候學會撒謊的？”

李秋雪：“跟你學的。”

秦風：“……”

氣氛安靜了好半晌，一男一女坐在這人跡罕至的墓地入口，明明很悲涼，兩人心中卻都能感覺到一股溫暖。

良久。

秦風歎了口氣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李秋雪：“我說了，隻是正巧路過。”

秦風：“這荒郊野嶺的，你就不怕我非禮你？”

李秋雪：“你不敢。”

秦風：“為什麽？人我都敢殺，何況你是我老婆？”

李秋雪：“因為你愛我。”

秦風笑了笑：“但你也知道，我隨時都有可能會失控，就像那天在安陽鎮的工廠裏，在那種狀態的時候，我見人就會殺，不論是誰。”

“戰爭後遺症？”李秋雪黛眉微蹙。

“看來你特意了解過。”秦風笑著道：“我殺過很多人，多到你無法想象的數量，因此，我染上了戰爭後遺症，一旦失控，見人就殺，你……不怕？”

李秋雪想都沒想：“我不怕。”

“為什麽？”秦風很疑惑：“你應該知道，戰爭後遺症一旦爆發，是無法自控的。”

李秋雪：“因為我是你老婆。”

“我老婆？”秦風咧嘴發笑：“你這是在變相的承認，你已經愛上我了麽？”

“不。”李秋雪搖頭：“我不愛你。”

秦風：“……”

李秋雪轉過頭來斜睨著秦風，精美的嘴角，翹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我向來對懦弱的男人無感，甚至會看不起，正巧，你是個懦弱的男人。”

秦風驚愕，一臉的不可思議：“我懦弱？”

“難道不是麽？”李秋雪冷笑道：“你殺過很多人，你膽大妄為肆無忌憚，這些就能證明你不懦弱？如果你真的不懦弱，就不會不敢進去見你的養父！”

聽到李秋雪這番話，秦風呆若木雞，頓時間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是的，他是個懦弱的男人！

就像是被揭穿了最不想承認的短板，秦風心虛的錯開視線，少有的不敢和李秋雪對視。

以往，都是李秋雪不敢和秦風對視，今天兩人角色互換了一下，看起來，倒是有著幾分滑稽的味道。

氣氛再度歸於安靜。

許久。

等秦風抽完一支煙，李秋雪適才再次開口：“當然，每個人都有懦弱的一麵，這也不能全怪你，隻是你應該也知道，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既然都已經來到了這裏，又何苦自欺欺人，自我折磨？”

秦風劍眉緊皺，深深的歎了口氣：“我義父……一定會怪我雙手沾滿鮮血的。”

“可你已經沾滿了鮮血！”李秋雪說道：“過去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有的事情，你也沒得選擇，倘若那些事情你不去做，那些應該付出代價的人，到現在都還逍遙法外，繼續傷害著第二個第三個和你養父一樣的人，你……並沒有做錯什麽！”

李秋雪一語中的，直言不諱的說出了真理。

秦風躊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