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男人就要爬起來的時候,程越誠又一個拳頭砸了下去,聲音比拳頭還要冷硬幾分,“再不滾,我弄死你。”
他身上有種與天俱來的強大氣場,震懾力十足,讓人不敢質疑他說的話。
那個男人也反應過來是碰上了惹不起的人,連滾帶爬的跑了。
我搖了搖發暈的腦袋,明知故問,“你怎麽來了?雪珂呢?”
“她家裏有點事,不會過來了。”他臉色陰鷙,聲音帶著山雨欲來的怒氣,“我要是沒來,你準備乾嘛?喝酒,然後呢,嗯?”
話落,他捏住我的手腕,拉著我就往外走。
我雙,腿發軟,腳步虛浮的跟在他身上,在被他塞進副駕駛後,我才頗為嘲諷的道:“喝酒,然後就和他開房啊。”
他寒潭般冷寂的眸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壓低寒涼的嗓音,“寧薇,你說什麽?”
如果是在我清醒的狀態下,聽見他這樣的語氣,我估計直接慫了。
可此時酒勁上來,再加上這些天的壓抑和委屈,我的理智根本控製不了自己。
我自嘲的笑了聲,“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麽?憑什麽啊,程越誠我又不欠你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欺負我?”
他愣了下,擰眉,“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看著他冷漠的樣子,心裏的委屈也更甚,嗓音染上哭腔,“你沒看見我上午發給你的消息嗎,我討厭你,我要離婚!”
他雙眸深邃,像是化不開的濃墨,不容置喙道:“我不同意。”
我心頭微微一顫,莫名生出一絲期待,問,“為什麽?”
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動作不羈又性,感,聲音微沉,“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我隻感覺剛才升起的期待,簡直就像是笑話。
原來,不是不會和我離婚,隻是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為什麽?
因為宋佳敏和小寶剛搬進來,擔心他們背上不好的名聲麽。
還是,擔心我婆婆不會同意?
一時間,我腦子裏冒出很多猜測,每一個,都像一把刀,生生刺入我的心口。
是了,他隻會替宋佳敏考慮,我在他眼裏,隻不過空有程太太這個名分罷了。
我的情緒在刹那間分崩離析,豆大的淚珠滾落,我嘶聲道:“程越誠,你把我當什麽了?我是你的妻子啊,別人有小三、有私生子都是藏在外麵,你偏偏把人帶回家裏,我也是人,我的心也會痛啊!現在……連離婚,我都得挑個好時機是麽?!”
說到後麵,我的聲音都在發顫,理智一絲不存,又接著道:“是,當年結婚是我有求於你,可隻是因為是你,我才會答應,不代表你可以這樣對我……
你不喜歡我和你談感情,所以我隻字不提,這幾年,也努力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對你、對你的家人好。我以為,也許可以換來你一點點的在乎。結果呢?在你眼裏我不過是個妓,女……”
說出最後兩個字時,那天晚上的場景,再次浮現在腦海裏,好像有細密的針,一下又一下的紮在心尖。
我哭得越發厲害,似乎這樣,就可以宣泄出自己滿腔的委屈和難過。
他清冷的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是動容,又好像是不忍,我還來不及分辨,就稍縱即逝。
大抵,是我醉得太厲害,都產生了幻覺。
他抬手揩掉我的眼淚,啟動車子,嗓音是慣常的寡淡,“先回家吧。”
沒有解釋,沒有安慰,我揮出的拳頭就像打在了一團棉花上,也許在他看來,剛剛我隻是在無理取鬨。
我心裏湧上一陣難以言說的淒涼,“家?從宋佳敏住進去的那一刻,那就是你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