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我沒睡,便坐在床上,溫聲道:“把粥喝了吧。”
我不由一怔,“我吃過晚飯……”
“還騙我?”
他露出不悅的神情,舀了一勺粥喂到我嘴邊,“聽話,多少喝一點。”
我喝了一口,坐起來,把碗接過來,“我自己來吧。”
我吃了兩口,“你剛才,是去給我熬粥了?”
我吃的出來,這是他的手藝,和家裏傭人做的不太一樣。
“我自己也餓了。”
他伸手揩掉我唇上的粥漬。
他雖然這麽說,但我還是有幾分赧然。
他分明就是去特意幫我熬的,隻是怕我多想,才這麽說。
我原本沒什麽胃口,可是想到是他專門熬給我的,還是逼著自己喝了下去。
我吃完粥,他才放心的去洗澡,從浴室出來,已經兩點了。
他掀開被子床上,將我摟住,“多少睡一會兒,嗯?”
“嗯。”
我應了下來,可是思緒卻清晰的很。
約莫過了一個鍾不到,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試探性的叫了我一聲,確認我睡著後,他才下床,一邊換衣服一邊接通電話。
他沒有開擴音,但是房間內很安靜,一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所以,我也聽出,是嶽塵的聲音。
“嗯,我馬上過來。”
我隻聽見他說了這麽一句。
很快,他離開了房間,外麵又傳來車子引擎的聲音,我下床走到窗邊,他的車子很快就融於黑暗之中。
是安安有什麽消息了麽。
我越想,越是清醒。
——
次日,貝貝一早爬起來,就讓吳嬸抱著她到處找安安。
家裏找遍了,又在前院和後院找。
沒找到人,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我一夜沒睡,聽見動靜便起床下樓,抱著貝貝哄個不停。
我本就焦躁不堪,但她這麽哭鬨,我愣是沒辦法生出火氣。
小丫頭臉頰嫩生生的,哭鬨時,露出她的小米牙,讓人心生愛憐。
我好聲好氣地哄著她,等她吸著奶瓶不哭了,我才上樓洗漱。
鏡子裏的那張臉,無神又憔悴。
換衣服時,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半個鍾後,時代購物中心的太平洋咖啡館見。】
我皺了皺眉,回複,【你是誰?】
對方暫時沒有給我回複。
我出門去了趟警察局,詢問案件的進度。
警察告訴我,還沒查到什麽線索。
我心急如焚,準備打電話問問程越誠在哪裏,剛拿出手機,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是早上的那個發短信給我的陌生號碼。
隻不過,是用了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寧薇,我等了你很久,你真的不打算來嗎?”
“你到底是誰,別裝神弄鬼!”
我冷聲道。
實在是很厭惡這種把戲。
“我是誰重要嗎?你應該關心的是,我手裏有沒有你兒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