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而來的,還有男人摻雜著諷笑的嗓音,“你也不是二十左右的小姑娘了,我隨口說的話,你還當真了啊?”
他聲音淡得不可思議,卻刮得我耳膜生疼。
陡然間,一股鼻酸之感直衝腦袋,眼眶遏製不住的溫熱。
我想要離開,可是想到簡夏的分析,我別開臉,強行逼回所有眼淚。
而後,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逐字逐句地道:“你別故意說這些話讓我難受。我不知道你到底遇上什麽事了,但是我不相信你會就這樣不要我和兩個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告訴我……難道就這麽難嗎?我也不是個廢物啊,我可以和你一起麵對的,我真的什麽都不怕!”
他垂下眸子,掩下情緒,須臾,眼角眉梢都是冷漠,“寧薇,這是現實生活,不是你想象中的電視劇。”
我深吸一口氣,“程越誠,你想清楚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在你麵前低頭,你如果把我趕走了,我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眸光諱莫如深,叫人看不透,語氣的寡淡卻是很容易聽出,“嗯,你以後不需要再和我低頭了,走吧。”
我靜靜地看著他,心卻止不住地發顫,像個小朋友一樣放著狠話,語速緩慢,字字情緒,“我更不會再站在原地等你了,我會帶著你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和別的男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我寧薇,這輩子都會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
程越誠猛地掀眸看我,下顎緊繃,眸中的光芒冷厲又沉痛,在我以為他要說什麽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嶽塵拿著手機走進來,急匆匆地道:“大哥,香港公司那邊打來的電話,有個事我拿不出主意。”
程越誠接過手機,走進了休息間裏麵。
顯然,他要避的人,不是嶽塵,而是我。
嶽塵剛剛太著急,沒發現我的存在,這會兒,有些意外,卻還是主動打招呼,“嫂子,你怎麽來了?”
我有些進退兩難,剛剛程越誠的眼神,讓我覺得……他會說一些什麽。
可是,被嶽塵這麽一打斷,我心裏也沒了底。
隻能淡淡地回答嶽塵的話,“和他說點事情。”
“好好好,那你們談,我先出去了。”
嶽塵連忙走了出去。
辦公室內,隻剩下我一個人,休息間的隔音做得很好,我聽不見程越誠打電話的聲音。
安靜得落針可聞。
我覺得,自己就像等待淩遲的犯人。
過了五分鍾,男人從辦公室走了出來,麵色沉冷,眸光淡得沒有一絲多餘的情緒。
幾分鍾前,我所看見的那絲沉痛,似乎是我的錯覺。
他眉心微蹙,冰冷的言語一字一句地敲在我的心上,“你還沒走?”
我瞬間覺得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
臉頰火辣辣的疼。
是啊,我站在這裏做什麽。
該放的狠話都放完了,他也聽見了。
他擺明了是不在乎,我還站在這裏,等著他羞辱嗎。
我抓起他辦公桌上的首飾盒和戒指,直接扔進垃圾桶,轉身,挺直背脊骨,頭也不回地離開。
剛出東宸集團的大門,陳璿打來電話。
說是三天後,有個慈善拍賣會,邀請我參加,但是需要捐東西出去拍賣,主辦方那邊,指明想要一款我的設計稿。
這種宴會,雖說是做慈善,但同時也是一群商界名流,想辦法提高自身知名度和逼格。
我平常是很少參加這種宴會的,但這一次,我正在氣頭上,“可以,就把我設計的那對婚戒設計稿捐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