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初來乍到有些緊張,事前丁名揚囑咐過他,跟他說過流程和規矩,怕孩子太小聽不明白,說跟著磕頭就行。
於是小猴子跟個小磕頭蟲似的,跟著磕了一輪又一輪。
小猴子和司哲還不太一樣。
司哲是丁名揚收的徒弟,但他的主頁是打籃球,丁名揚收他也是因為對了眼緣,名義上喊他一聲師父,並沒有真的進丁家門,可小猴子卻是正正經經拜師學藝,性質就不同了。
前麵規矩繁瑣,真正進入拜師流程反倒簡單了。
每個弟子入門的時候都不一樣,南頌入門的時候很順利,師父並沒有刁難她,但她也見過有師兄弟拜師那天被立規矩,端著茶在堂上跪一兩個小時的,越是心浮氣躁的,師父越會去磨,但小猴子跪在堂上,茶端得極穩,“徒弟石侯敬上。”
南頌麵上罕見的嚴肅,卻並沒有為難徒弟,接過他手中的茶,待他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頭之後,溫聲道:“起來吧。”
小猴子又陸陸續續敬過幾位長輩,師伯師叔和師兄們,茶端了一盞又一盞,一一敬過去,被南頌教導著叫人。
多年以後,石老板已經忘了拜師那日磕了多少個頭,敬了多少杯茶,可師父極具耐心,沉和雍容的模樣他記憶猶新。
母親給了他生命,師父則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引導者。
如師如父,便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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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廚房裏熱火朝天,南頌正在教徒弟做一道菜,小猴子在一旁專心致誌地學著,一點點走神都不敢,因為師父隻教一遍,所有的都說到了,剩下的就靠自己去練了。
每隔一個周試菜一次,針對做出來的成品再進行指導,如果一個月後這道菜還是沒有辦法上桌,那就不是簡單說說了,南頌是個嚴師,這五年小猴子也是挨著手板子過來的。
隻是今天菜教到一半,南頌就忍不住了,捂著嘴跑了出去,蹲在花叢處一陣乾嘔,小猴子把火關掉,端著水出去。
“師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