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頌想起那個慘不忍睹的小像,輕笑著搖頭,“不瞞你說,我一開始也以為他雕的是我呢,可那一雙眼睛不像我,怎麽看都更像大嫂一些。你是不知道,我在認出是大嫂的那一刻,世界觀都快裂了,差點沒控製住我的手,給他改改刀。”
喻晉文想起當時他家媳婦捏著那個南紅小像,手都在抖,嘴唇也在哆嗦,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刀呢?”
“你要這樣想,兒子在這個年紀就能雕人物小像,已經很棒了。你都沒怎麽教過人家,人家自學成才了。”
南頌得了老魚乾的安慰,也點點頭,“那倒也是,咱兒子在玉雕這方麵還是挺有天賦的,關鍵是他對這個感興趣。不過也得虧是他雕的,要是我把大嫂雕成那樣,大哥能把小像直接摔我臉上,再把大嫂照片貼我腦門上,讓我好好瞅瞅大嫂長什麽模樣。”
但是對小哪吒,就不一定了。
洛君珩捏著醜兮兮的小像愛不釋手,問小哪吒,“可以把它先送給我嗎?等你學成了,再給你舅媽雕一個,如何?”
小哪吒小雞啄米地點點頭。
“好啊,沒問題。等我給舅媽雕一個漂亮的,像她的。我還沒有見過比大舅媽更美麗的女人呢,舅,你真幸運。”
洛君珩輕輕笑起來。
他將小哪吒抱在懷裏,在他後腦上親了一下,看向言兮,聲音輕輕,如隨風飄來的一片銀杏葉,落在墓碑之上。
“我也這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