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天氣晴。
在鬆海這樣的地方,早高峰出行永遠是讓人頭腦的問題,不管是高架還是地麵,路況擁擠的讓人血壓飆升。
普通上班族搭乘地鐵,倒是不會有堵車的煩惱,但要經受四麵夾雞的考驗。
清晨的陽光裡,張元清背著雙肩包,騎著共享單車馳騁在鬆海繁華的街道,嘴裡咬著煎餅果子。
他輕而易舉的超越了一輛又一輛私家車、商務車和公交車,年輕人的朝氣隨著劉海一起飛揚。
鬆海大學距離外婆家有五六公裡,騎單車隻需要15分鐘,所以他平時不住校。
因為晉升夜遊神的緣故,平日裡蹬起來特別累的單車,他一口氣不停的飆到了大學校門口,掏出手機一看,隻用了十分鐘。
要不是自行車道上電瓶車太多,他還能更快。
鬆海大學創立於上世紀初,距今一百二十年,是全國名列前茅的頂級學府。
除了優質的教師資源,鬆海大學最大的兩個特色是:名花擅覓良主、勇士敢於擊劍。
外婆以前告誡小姨,女孩子在學校要懂得保護自己。年紀大了,又要告誡外孫男孩在學校要保護好自己。
外婆對這個世道很不滿。
進入校門,穿過立有創始人雕塑的主軸,他沿著右側種滿梧桐樹的道路,緩慢的騎向教學樓。
學院內環境雅致、安靜,學生們或拍短視頻或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閒聊,或抱著課本匆匆趕課。
寬敞乾淨的街道,綠化草坪,上了年頭的宿舍樓,一眼掃去,更像是某個安靜的高檔小區,學校的感覺並不重。
張元清把單車停在樓外,背著書包,進入綜合樓。
來到梯形教室,張元清掃了一眼,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分散著,不少同學逃課了。
他隨意挑了一處座位,剛坐下,便聽身後兩個男生低聲說話:
「我剛在校門口看到徐盈盈了,她又再等金主爸爸。」
「胡說八道,我的女神怎麼可能被包養。」
「真的,每周一都有男人來接她,開的是幾十萬的豪車,我上個周一就看到了。」
「看清楚了?沒準是網約車呢。」
「你會跟網約車司機接吻?」
「可惡,讀中學時女生喜歡學霸,上了大學,女生又喜歡外麵的有錢人。普通男生什麼時候能站起來?」
徐盈盈是同班女生,長的很漂亮,是他們的班花。
張元清忍不住回頭,笑著打趣道:「硬碟裡的老婆能幫你站起來。」
兩名男生似乎沒想到張元清會插嘴,愣了一下。
張元清看著他們,道:「怎麼了?」
叫李樂生的男同學「哈」了一下:「張元清你今天遇到什麼好事了,這不像你啊。」
張元清一愣:「為什麼這麼說。」
李樂生剛想說話,帶黑框眼鏡的老師,抱著書本走了進來,嘰嘰喳喳的教室立刻安靜下來。
康陽區,麥樂酒店。
「叮!」
16層,電梯門敞開,一身正裝搭配黑馬甲白襯衫的李東澤,拄著手杖,走出轎廂。
他瘦削的臉龐布滿凝重,身後跟著關雅。
整個樓層的客人都被清空,電梯通往走廊的路口拉起了警戒線,兩名治安員守在警戒線邊。
關雅踩著高跟鞋上前,掏出證件示意了一下。
治安員當即讓開道路。
走廊通往房間的路上,幾名穿製服的治安員在忙碌,或拍照,或採集指紋、毛發等物。
李東澤掠過眾人,進入酒店房間,立刻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目光掃過酒店套房,床上躺著兩具被白布蓋住的屍體,潔白的床單暈染著大片大片的暗紅血跡。
李東澤伸出手杖,把白布揭開,床上躺著一男一女,裸身。
他沉默了一下,聲音低沉:「確實是趙英軍。」
關雅則仔細檢查房間的每一個角落,瞳孔裡絲絲縷縷的白霧溢出,半晌,說道:
「房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沒有人為處理過的痕跡垃圾桶裡隻有兩個保險套,但盒子裡的保險套沒了三個」
說完,她有些憐憫的看了一眼女性受害者。
李東澤把白布重新蓋回去,沉聲道:
「關雅,你留在這裡協助治安員採集指紋、毛發,調取監控視頻,我要聯係一下傅百夫長以及隊長們,可能需要去開會。」
關雅微微頷首:「稍後我會把現場細節、人物資料同步到你的手機。」
趙英軍是湘水路治安署顧問,白虎兵眾成員,2級斥候。
一位五行盟成員被殺了,這是大事件。
別墅二樓,小型會議室。
會議室裝修的非常精致奢華,地麵鋪滿鬆軟的羊毛地毯,中間放置一張實木長條會議桌。
桌上擺著精美的水果拚盤、晶瑩剔透的火腿片、昂貴的進口紅酒、一盒盒雪茄、以及精致的甜品點心。
會議桌儘頭,垂下白色的投影幕布,播放著一段酒店的監控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