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沒有違法,沒有煉製靈仆。」王遷沉聲為自己辯解。
他跌坐在地,沒有試圖起身,怕惹來兩名官方靈境行者的粗魯對待。
「需要我給你提示嗎,那個孩子」張元清冷笑道。
他心裡盤算著如何處置此人,若是個壞事做儘的靈境行者,那自然是除惡務儘。
如果隻涉及煉製靈仆,那就是公事公辦,按照五行盟的製度來,然後儘量讓這件事在自己手裡解決。
但他心裡有個疑問,通過剛才「路過」的觀察,此人似乎能感應到嬰靈,但無法切實的看見。
聽到「孩子」兩個字,王遷臉色陡變,恍然道: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你們誤會了,我沒有煉製靈仆,我隻是一個樂師,沒有煉製靈仆的能力,那個孩子是一個意外。」
「意外?」
「是的,他,他是我姐夭折的孩子。」
張元清和關雅對視一眼,前者勃然大怒:「你連親外甥都不放過?」
張元清的話似乎激怒了王遷,他情緒有些激動的說道:「不,我說了那是意外。」
「半個多月前,我姐姐在家中摔倒,羊水破裂,出血,腹中胎兒摔傷,她那時已經懷孕七個月,醫院立刻給她做了剖腹產,但孩子的情況並不樂觀
「為了保住孩子,我向組織申請了一件道具,想借道具的力量挽救還沒出生的外甥,但最後還是夭折了。
「陰差陽錯的,那件道具賦予了他靈力,讓他成為了一個特殊的靈。」
缺乏經驗和見識的張元清,側頭看了看關雅。
混血美人思考片刻,嗯一聲:
「樂師這個職業,好像確實有保育的能力,我曾經在資料裡看過,不過不是超凡階段的技能。」
不是超凡階段的能力,所以這傢夥才要向組織申請道具?張元清暗暗思忖。
年輕醫生低聲道:「你們是因為聽說了鬨鬼傳聞才找過來的吧,因為那件道具的緣故,它一直沒有消散,日復一日的徘徊在醫院裡。
「他還小,什麼都不懂,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一個靈體,他渴望有人能注意到自己,本能的親近年長的女性,所以氣血有虧的人,偶爾會感應到他。」
張元清道:「所以,你就什麼都不管了?」
「怎麼管?樂師職業賦予了我極高的靈性,我能感應到他。可我無法像夜遊神那樣接觸靈體,無法與他交流,我能做的,就隻有陪著他,直到他靈體耗儘,徹底消散。」
說這些話的時候,王遷的眼裡閃過一抹哀傷。
張元清沒忍住,隱晦的掃了一眼在書桌上自娛自樂的小逗比。
沒有人看得見它,沒有人搭理它,在過去的日子裡,它是否便是這般消磨寂寞的時光?
細細的咀嚼王泰的話,張元清發現一切都很合理。
正因為如此,所以醫院鬨鬼,所以嬰靈才會跟著沾染夜遊神氣息的小姨回家,它本身就是無主的,樂師舅舅無法控製靈體。
張元清看向關雅,詢問她的看法。
關雅微微頷首。
斥候能看穿一些拙劣的謊言,這個王遷說的話,沒有破綻,不存在撒謊。
關雅問道:「你姐叫什麼名字。」
「王倩。」
「把你身份證拿出來。」
檢驗過對方的身份證,關雅把身份證遞還給王遷,道:
「我們會核實你姐的情況,會上報給組織,讓組織聯絡止殺宮,驗證你的話。24小時內,我們會再打電話聯絡你,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離開鬆海。」
王遷鬆口氣,微微點頭。
關雅當即索要了手機號碼,而後帶著張元清離開。
張元清暗中指引著小逗比隨著他們,等出了婦產科,藉口上廁所,把它不,把他收回身體裡。
二層玻璃樓,辦公區。
張元清與關雅登上二樓,發現李東澤不在,老司姬喊道:「王泰,什長呢?」
王泰頭也不抬,回應道:
「你們剛走沒多久,什長就外出了,豐輝區那邊發現了巫蠱師的行蹤,正在組織人手抓捕,什長應邀過去幫忙。」
巫蠱師靈能會的成員?是詭眼判官事件的後續?張元清鬆了口氣,開心的說:
「關雅姐,任務報告由我來寫吧。」
什長不在,就不用當麵匯報了,而文本模式的報告,可操作性很高。
「挺懂事的嘛。」關雅也開心的說:「王泰,替我調一下止殺宮備案人員的信息。」
幾分鐘後,張元清劈裡啪啦的敲擊鍵盤,從關雅那裡學習到很多寫報告精髓的他,深諳避重就輕廢話連篇的寫作技巧。
保管李東澤粗略的掃一眼,就失去細讀的心情。
奴役靈體是違法的,但小逗比擁有一定的智慧,不是那些殘存精神力的呆滯靈體。
扼殺他,就如同扼殺生命,張元清決定把嬰靈留下來,好好培養。
整個中午和下午,張元清在學習靈境知識、各大職業的特性、邪惡組織和官方組織的介紹裡度過。
期間陪著關雅喋喋不休的聊天,老司姬顯得很開心,因為元始不像王泰那麼無聊。
王泰就很不開心,因為他們太吵了。
臨近下班,張元清接到了李東澤的電話。
「什長?平泰醫院的事解決了,任務報告我已經發到你郵箱。」
「你在單位嗎?」李東澤直接略過了任務報告的事。
「是的,正準備下班。」
「你留一下,我派司機過來接你,有件事需要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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