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無路可逃(1 / 2)





這不,當夜裡維斯比的人們就看到了山丘之東的火紅,這種恐怖的異象讓戰後的人們精神錯亂。

哈拉爾預想的事情如期發生。

一些覬覦大商人財富的傢夥們,他們是一群男人,具體說是一群純粹的海盜。他們並不想為保衛維斯比犧牲,隻想找尋機會在這個貿易據點盜取財物。盜賊可謂最古老的職業,現在的他們變成了武裝匪徒!

他們開始襲擾失去傭兵的富商,一些搶掠成功了,他們衝破了商人家的木牆,殺死無以保護商人的子嗣、玷汙女眷,又到處尋找金銀大肆破壞。他們平日裡就嫉妒大商人的財富,現在正是宣泄報復的好時機。受其鼓動,一些難民也加入了搶掠。

恐懼之下的平民變成了暴民,那五戶逃回來的大商人,也包括哈拉爾,現在他們會保家護院戰鬥!就像羅斯人那樣,他們不得不使用極為殘酷的招數對付任何的襲擊者。因為那些盜匪就是白天的那些少年戰士和女戰士,昔日的友軍變成仇敵,倘若他們成功了,就是商人們的滅族。

一座海拔區區一百米的土丘隔絕了兩個世界,東邊的戰場,數以千計的死屍寧靜躺著,部分夜間活動的渡鴉啄食死屍,羅斯軍則在焚燒己方戰死者。西邊的維斯比,當地人正在內戰,他們本也沒剩下多少人,現在又在自相殘殺。

為了守護自己的家,亞絲拉琪帶領她的女兵侍衛,站在木牆的高處以矛拒敵,以弓箭驅散。雖然隻有十六歲,誰能說她不是女戰士?她的英姿颯爽頗有女武神的風采,難道這樣的仙女真要變成求和的獻禮?為誰求得羅斯人的饒恕?維斯比的這群暴怒的人?

她的父親哈拉爾極為糾結。

麵對這樣的窘境,哈拉爾對維斯比已經失望透頂,他甚至希望羅斯人殺過了將這群傢夥砍殺成魚糜。

至於自己的家族,獻出亞絲拉琪,自己在跪下來將戰爭的罪責全部推給死了的哈肯,最後自己宣布效忠羅斯首領,再拿出一筆錢財,家族便不至於覆滅。

維斯比的混亂持續了一整夜,正所謂潰敗之兵與匪徒沒有多大區別。他們在戰場上失敗,自知在劫難逃,分明就是在死前做著最後的癲狂,維斯比如同一座煉獄。

當清晨的陽光灑向大地與海洋,海麵上繼續安靜地漂著羅斯人的船隊,其排列得像是鎖鏈,一座座船載扭力彈弓持續待命。

陽光照在維斯比雜亂的巷道,照著橫七豎八的死屍,以及一群半死不活的傢夥。

焦香在巷道瀰漫,那是失去主人的綿羊被燒開的美好滋味。

那些當了「首領」的盜匪,他們得不到麥子與魚獲,而肥羊唾手可得。圓滾滾的綿羊本該割羊毛,現在急於填飽肚子的盜匪,他們自知現在根本無力去管羊皮、羊毛的價值,吃肉果腹才是硬道理。

他們當然不想給維斯比陪葬,奈何逃離這座被盯上的城市談何容易?

他們要填飽肚子再靜觀其變,瞅準時機以逃之夭夭。

維斯比固有的自然形成的秩序徹底崩解,現在真就是誰的拳頭大,便能在羅斯軍席捲整個海港之前,充當極為短暫的老大。那些時常隱藏在陰溝裡的盜賊,一度成為維斯比的王者,不過麵對仍具備很強戰鬥力的幾個大商人,他們依舊無力。

這不,大清早之際許多奮戰一夜的商人,帶著一些錢箱撤離到了海灘,他們推下長船開始強行撤離了。他們行色匆匆,一路上有持兵刃的個別盜匪盯著他們,卻也僅僅是關注。

任何有意逃離的人都未加以阻攔,他們需要這群勇敢的商人去探探路。

這可真是找死的舉動,因為羅斯人的船隻正守株待兔呢!

逃亡的商人最好成功,這樣盜匪就能帶著搶到了金銀,劃著名長船撤出這個可怕的島,哪怕最後逃亡成功率不高,也該奮力去嘗試,至少也比坐以待斃要好。

除卻赫羅雷夫家族的哈拉爾勒令家人們就堅守自己的庭院外,最後的四個大商人及其少數的眷屬,累計帶了五十多箱銀幣,開始奮力劃槳依舊闖破羅斯船隊的封鎖。

危急時刻,什麼儲備的貨物都見鬼去吧!逃亡的商人已經無所謂那些庫存的銅幣。

銅幣才有幾個價值?五十餘箱錢幣裡全都是貨真價實的金銀,其中還夾雜著一批波羅的海特產寶石——琥珀。

他們實則攜帶了非常貴重的財物,也是他們昨夜與盜匪打攻防戰所誓死保衛的東山再起的原始資本。

商人們都在幻想,在突破羅斯人封鎖後儘快逃到南方海域,在伯恩霍爾姆停靠買些物資、奴隸,接著直奔海澤比開辟新視野。

清晨的陽光有一點暗淡,海麵還有一層薄霧。

昨夜島嶼上的紅光照亮天宇,古爾德用腳趾頭想便知那邊出了大事。所謂大事,就是決戰!

古爾德雖沒有任何能力與岸上的羅斯大軍聯絡,他完全按照決戰前的規劃辦事,便是在得到明確命令前堅持封鎖住維斯比港灣,務必擊沉所有逃跑的船。

過去的一宿古爾德睡得很淺,甲板上的老弱以及武裝的女人,他們多數保持著警惕,手裡的木頭十字弓一直戒備著。現在的羅斯部族也隻能以最羸弱的人員充填船上的兵力,輪到他們作戰的機會再度來臨。

眼望著不斷逼近的聚成一團的船隊,古爾德的睡眼惺忪頓時被緊張感衝淡。

「真是勇敢啊!你們以為一起行動,就能突破?難道你們覺得商船就不能有很好的武裝?」

代表「戰鬥」的旗幟被迅速拉到阿芙洛拉號的桅杆之頂,各船見此旗幟,年老、年少,男人女人,船上的人們投入作戰。

與強者做生意,聰明的商人必須講究契約。與弱者做生意,倚強淩弱再合適不過。

古爾德把戰鬥想像成一種商業行為,對手看似來勢洶洶,實則羸弱不堪。仁慈?不!必須將他們全部變成魚的飼料。

顯然,沒有那個傻子會去衝擊小島一樣的阿芙洛拉號。

在逃亡的商人看來,阿芙洛拉號的確太大了。她如此之大,想必航速不快吧。他們想當然的感覺封鎖港口的羅斯船隻不過是些貨船,貨船算什麼?都是些低航速的貨色,運載金銀幣的長船可以快速穿越將敵人甩在後麵。也有人想起來上一波試圖逃亡者的失敗,可惜新的逃亡者選擇性的忽略掉,他們這可是賭命,離開港口之際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現實無情的擊垮他們的僥倖心理!

逃亡船隊試圖一離開港灣就乘著西北方向南方狂奔,未曾想羅斯人的大船不可思議地踏浪狂奔而來,那船艏掀起的水花簡直都能掀翻一般的漁船。

阿芙洛拉號揚滿了帆,她銅皮加固的船艏撞角如同一支青銅戰斧,以海上女王般的威壓無情地撞斷第一艘長船,不少船上之人直接被撞碎了顱骨、碾碎脊椎當場死亡。

接著是第二艘和第三艘,累計三艘長船當場化作兩截快速沉沒。

哦不!長船並未真的沉沒。

斷裂的長船殘骸杵在海床上,畢竟是出了維斯比小海灣仍要再前進兩公裡,才能進入深水區。

年輕時的古爾德偶然來過一次維斯比,那一次邂逅本著商人的經商習慣,他尤為考察了一些這裡的水文狀況,所謂商船意外觸礁損失實在慘烈,他就怕這個。

發生海戰之地的海域水深僅約三米,空載的阿芙洛拉號現在的吃水深度也才一米出頭,那些逃亡的長船吃水就更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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