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獻計獻策的薩克森公爵與戰士布魯諾(1 / 2)





法蘭克的內戰究竟演變成何等局麵?藍狐從柳多夫這裡獲悉大量貴族的名號,他聽得腦疼卻又不得不疼。

他估計著,既然這傢夥知曉如此至多,那麼,對於亞琛的境況也很了解呢?

攻擊亞琛的計劃雖不至於保密,現在也不是大張旗鼓宣傳的時刻。

羅斯軍不會高揚旗幟用法蘭克標註:「我們要劫掠亞琛。」

一次的詳談還不夠,仍需一次私人的密談。

一間秘密石室點亮一盞油燈,陰暗的環境怎麼感覺都適合做一場陰謀。

柳多夫覺得駐紮河口的羅斯大軍即將離開前藍狐執意搞這麼一出,自然是搞一番陰謀詭計。他硬著頭破選了房間,令所有侍從小吏回避,同理藍狐本人也親自而來。

「何必如此?哪怕你是要陰謀,敞開說即可。」柳多夫繃著臉,看著油燈下藍狐那似笑非笑的胡子拉碴的老臉,像極了一種野獸,比如狐狸。

「嗬嗬,就是陰謀。在我說明意圖之前,我還想聽聽你的態度。」

「我?」

「嗬嗬。你……恨法蘭克嗎?還有,你的先祖,的確是維杜金德首領?」

「你?」柳多夫疑惑的臉龐眉頭緊鎖:「你問這個乾什麼。」

「哦,我沒有冒犯的意思。」

柳多夫眯起眼,「是的,我自然是維杜金德的子孫。這毫無疑問。」

雖是如此說,藍狐一瞬間估計這傢夥怕是對自己身世也不能完全確定。或許是真的嫡係後裔,或許是旁支親戚,亦或隻是精神繼承者。但這些都不也是問題。

「我是貴族也是商人。」藍狐清清嗓子重申一下。

「有何說法?」

「我也是戰士。在北方,父兄被殺必須十倍復仇。你的先祖被查理曼迫害,你的人民被查理曼殺戮,你如何?顯然,現在的你選擇反叛。至於繼續效忠路德維希,隻是權宜之計。」

「這……你說這些,到底是讓我做什麼?」

「那麼。」藍狐看出柳多夫精神的複雜,「也許你不敢,你的兒子孫子也許就敢。若有機會,完全自立!如果,我是說如果。」

「什麼?你……很高看我的兒子?」

「布魯諾?奧托?你的小兒子可是和我們羅斯的老國王又相同的名字。聽著。如果我們偷襲亞琛,讓不可一世的查理曼蒙羞,豈不是痛快的報復?」

「啊?」像是一船重的石頭壓在胸口,壓得柳多夫乾脆躬身乾嘔,最終什麼沒吐出來。

「你還好嗎?」藍狐仍舊麵不改色。

「我明白了。你們!」繃著嘴的柳多夫手指藍狐:「你要劫亞琛!」

「如何?我希望你支持。我看得出,你想!」

「我……」

「你就是想!」藍狐猛得一敲木桌:「你不願出手,我們幫你。」

「就這?我看不簡單。」

「哦,你這麼說,說明你願意合作,很好。」藍狐不再欲蓋彌彰,「我要你的幫忙。」

「但我不會出兵。這種事……我就算是想乾,也不能親自出手!」

「猶豫就是想,有了想法就一定會乾。我不強求你。我要情報。」

「什麼情報。」柳多夫捂著胸口問。

「有關亞琛的更進一步的情報。這一次,我不想聽你再就那些貴族侃侃而談,我就想知道亞琛。如果你知道,務必告訴我一條可以快速抵達亞琛的道路。要更加詳細!」

這一刻,柳多夫事實麵臨著很大的精神煎熬,他已獲悉這場羅斯人鼓動的遠征是留裡克本人親自下令,戰爭籌備甚至從去年就開始了。

來漢堡的貴族一些就是兩年前作戰的老麵孔,他們就是帶著發財的目的來,至於復仇之類的,不過是掩蓋自己掠奪欲望拙略的說辭。他們不談復仇,就是大大咧咧的聲稱:我們就是為發財而來。

那麼自己呢?

麵對著藍狐繃著的臉,麵對著不斷的逼問。攥緊的雙手簡直要捏爆自己的指骨,柳多夫再好好想想終究完成了思想鬥爭。

「可以!如何打到亞琛,我教你。」

「你教我?很好。給你一張紙,務必儘量圖繪出來,儘量……我能看懂。」藍狐最後說道。

羅斯軍的遠征自帶一些特別的物資,尤其是紙張。

羊皮紙的造價成本太高,反觀羅斯的樺樹皮所造的紙,質地偏硬並故意加入一點石膏粉,如此製作的紙張色澤更為偏白,吸收墨水但不大肆吸收,使得以羽毛筆書寫手感不錯。

羊皮紙在羅斯沒有市場,而東羅馬因地利因素也在使用莎草紙。

輪到處在北方的埃斯基爾和他的教會組織,便需要一些書寫承載物來做大量的辦公記錄。

紙張在羅斯因產量問題不顯得昂貴,一小批紙張被賞給北方教會,埃斯基爾欣然接受這份贈禮,這樣湊合著寫在木板上的內容即可謄抄到紙張上麵。

同樣一小批紙張也作為禮物送給柳多夫,便於其記錄一些東西,乃至作為某種玩具——紙飛機。

這不,藍狐毫不猶豫地擺弄羅斯王發明的小玩具,將一張白紙折成特殊形狀,好似長了翅膀真的在空中滑翔。

耍弄一番,遊戲衝澹了密會的緊張情緒,這下配著油燈,柳多夫乾脆就在一張白紙上親自圖繪《進攻亞琛的路線圖計劃》。

現在即便是留裡克親自在場繪製粗略的西歐地圖,以柳多夫有限的地理認知也難以理解海岸線的構造,也就就難以理解自己的漢堡與南方那些城市的地理關係。

他隻知道諸如科隆、亞琛、巴黎、美因茨等城的大概位置。城市之間的位置關係固然是沒有問題的,彼此之間的距離、具體方位,這就需要藍狐去抽象得理解了。

柳多夫再次特別強調了馬斯河,這條來茵河入海口處的支流,還明確指出它與弗蘭德斯伯國的關係。

他特別強調馬斯垂克市鎮與相應的教堂,描述著列日與馬斯垂克的分裂。

他描述亞琛的另一個名號「新羅馬」,強調「新羅馬」的大教堂因蘊藏著當年法蘭克擊敗阿瓦爾汗國掠奪的巨量財富而金碧輝煌。

這些描述證實了亞琛和周邊地區的確有著大量的財富,而當地沒有大權勢的封臣,或曰這些地區是洛泰爾王直接統轄的領地。

他特別強調起一條被修善拓寬的羅馬大道,正是馬斯垂克至亞琛的大道,有人稱之為「皇帝大道」,此基礎建設是查理曼的功績之一。

不過以柳多夫的了解,因為弗蘭德斯的公然反叛,使得一批洛泰爾的軍隊駐紮在布魯塞爾與列日等低地區域,與弗蘭德斯伯爵相對峙。

「你們的大軍要攻擊亞琛,隻能先奪下馬斯垂克,但這樣做了,很可能與法蘭克軍血戰。難道你們真的要和他們戰鬥嗎?」

柳多夫已經點名了劫掠之路與暗藏的風險,藍狐有些迷:「你怎麼知道有一支大軍駐紮?你怎麼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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