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問題問你們。」

再次聽到循環，路明非忽然道，「從第二紀元到現在，一共誕生了幾位至尊？」

神父與諾恩斯相視一眼，後者不假思索道：「兩位，第二紀元和第三紀元分別存在過一位至尊。第四紀元沒有出現唯一、至高的王，至於你們兄弟倆嚴格來說算不上完整的至尊，除非一方徹底吞噬另一方，才能真正躋至尊的層麵。」

「第一紀元呢？」

「你問他家的上帝去。」諾恩斯不懷好意地指向神父。

「有關前一紀元的說辭是我家老大無意間道出的。」神父低頭思索了下，「但況，就算是我家老大也沒頭緒。循環的清理太乾淨了。」

「您問這個乾嘛？」他抬頭問。

「……送我回來的人說我是第四位至尊。」

「第四位？」神父若有所思道，「看來第一紀元確實存在。唔，誰送您回來的來著？」

「不知道。」路明非坦誠道，「渾氤氳著一層，就像打了層馬賽克，本看不清，我起初還以為是這個憨貨，後來想想差別有點大。」

他指了指一旁的老人。

老人當即炸了：「我呸！別拿我和那種見不得人的傢夥比較，老娘要臉蛋有臉蛋，要段有段，堂堂正正做仙，何需遮掩份！」

路明非和神父敷衍地點了點頭。

「閣下是在擔心嗎？」神父問道。

路明非卻抬起頭，隻見一片片白的雪花飄落而下。

下雪了。

「好耶！賺到了！邊泡溫泉邊看雪！」諾恩斯歡呼。

裹著白浴巾泡在溫泉中，雙臂趴在岸邊，下枕在手臂上，看著洋洋灑灑落下的白雪花與溫泉的熱氣相接而瞬間融化……

「誰知道呢，也許我隻是想搞清楚這個世界的真相。」

許久之後，路明非仰靠在岸邊，瞳孔中倒映著漫天雪花。

「不必著急，有些藏在幕後的傢夥終會在何時的時間登上舞台。」神父輕聲道。

「……那可不一定。」路明非的嗓音忽然懶洋洋起來，「有些人藏著藏著，就掛了，直到最後都沒機會麵。」

神父的表一滯，首次麵苦笑，搖了搖頭。

「閣下這次將舞台放在了日本嗎？」

「嗯，這註定會是一場盛大的舞台，別錯過啊。」

「自然，如此盛大的舞台我等怎麼能錯過？不過閣下還是要小心些，有人可能早就給您準備好了一份驚喜。」

「驚喜？」

「唔，也說不好是驚嚇？」神父起走向溫泉池，拾起地上的聖經，「我也不知道，隻是猜測，還得由閣下自己去驗證。走了，我還要去見見一位老朋友的後輩弟子。」

「明明準備去日本？日本好哇，我喜歡那地方的，我還認識幾個導演呢，有一個什麼來著？對了！押井守，小守！」諾恩斯不甘寂寞在旁邊喊了起來，得意洋洋道，「他的電影《阿瓦隆》可是我給他的靈！」

路明非無奈搖頭，卻忽然愣住了。

「你讓他拍的……《阿瓦隆》？」

「我那時候喜歡科幻風嘛。」諾恩斯晃著腦袋。

「你還認識其他業界人士嗎？比如，荒木哲郎啊，大河一樓啊，吉野弘幸……」路明非扳著手指頭開始數。

諾恩斯詫異道：「乾嘛？你還準備找他們拍電影不？」

「不是。」路明非幽幽道，「我聽說他們下半年準備聯手製作一部漫，名字做《罪惡王冠》，這不準備和他們聊聊嗎？你有門道嗎？」

「沒有誒……不過這種事你找你那個心弟弟不就行了嗎？」

……

……

黑的「灣流G550」發出震耳聾的巨聲，撕裂雲層。

燈火通明的巨大城市出現在機翼下方，四通八達的高速公路被照熔金般的亮，織一張閃的蛛網。

愷撒·加圖索緩緩睜開眼鏡，看了一眼腕錶，這塊的電子計時裝置即刻顯示出此刻的地理坐標，「東經140度50分，北緯35度44分」。

日本東京，亞洲最大的城市此刻就在下方，他們即將到達目的地。

相較於屁下這座校長專用的改裝版灣流，他更喜歡家裏那座，起碼噪音不會這麼大，駕駛員不會是個瘋子。

對麵的座椅上，他此次任務的同伴，兼這輩子的宿敵正扶著兩把刀睡。

「那邊最亮的地方就是銀座，日本經濟泡沫最厲害的時候，一個銀座的土地價值便可以買下整個國。」愷撒扭頭看著窗外。

「對銀座興趣不大，任務結束後如果還有時間，想去『千鳥之淵』看看。」扶刀的人緩緩睜開眼睛。

「名字很，但其實是個公墓，二戰無名日軍墓地。」愷撒瞇眼，「而且在靖國神社旁邊，作為中國人，對那種地方會有興趣？」

「聽說有條一裡長的櫻道，一路上有800株櫻樹。」楚子航淡淡地說。

「真像你的風格。」愷撒想像楚子航盤膝坐在櫻花樹下，膝蓋上橫著長刀，不像是來旅遊的，倒像是來切腹的……

愷撒當然知道他沒有睡著，「鐮鼬」強化的聽力能讓愷撒通過心跳聲和呼吸聲瞬間悉對方的狀態。

另外，在楚子航說話前，他就預料到了這番對話。

因為眼前的一切都和剛才夢中所看到的一模一樣！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純粹的巧合？還是預知未來的夢？

可不論是哪種，那個人為何會說這是他忘的記憶？

謎團似乎越來越多，加上芙蕾雅的謎語人，還有那位神父的出現，愷撒覺得自己似乎陷了被圍攻的局勢。

他必須想辦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