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來過這裏？」楚子航問道。

「來過幾次，但都是誤。皇覺醒的標誌就是獲得能夠進夜之食原的烙印，這個烙印是隨著皇流傳的。」

源稚慢慢說，「我第一次來這裏是在國中三年級，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對自己說那隻是一個噩夢，噩夢是假的，以後不會再做那個夢了，但是漸漸地我能覺到自己跟噩夢中的世界越來越近了，有時候我一個人在巷子裏走著，覺得背後有人跟著我，下意識地回頭，就會發現背後的環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夜之食原像是水捲來那樣吞噬我，我無法拒絕。因為這個世界是跟我的脈融合在一起的。」

「也就是說，你出這裏是不控的？」

「對。」

「東京所謂的百鬼夜行之類的傳說也都是因為夜之食原吧？」愷撒問。

源稚微微點頭：「夜之食原跟現實世界之間存在不確定的通道，有時會把無關的人卷進來，他們就會看到跟現實世界完全不同的景象。誤者絕大多數都無法離開，極數能夠逃離的人也會遭巨大的神衝擊，所以他們描述的遭遇都是關於鬼神的。」

「這座尼伯龍能囊括整座東京？」楚子航突然意識到了這點，神一變道。

他大舅哥維持的尼伯龍也就是BJ地下一段，而東京的尼伯龍卻能籠罩整座城市。

「嗯。」源稚點頭道，「你們幫忙看著點，我要想辦法關上它，這也是我第一次主召喚夜之食原。」

而在愷撒和楚子航探查四周的空隙裡，源稚目幽然地凝視著愷撒的背影。

他確實喚來了夜之食原的大門，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這座大門的。

楚子航能進夜之食原他並不奇怪，據報，楚子航和路明非一起去過BJ的尼伯龍，雖然最後沒幫到什麼忙，但他仍然擁有了烙印。

凡是有烙印的人都可能誤其他尼伯龍。

而自己則是因為皇。

唯有愷撒，這是愷撒第一次進尼伯龍，他上應該沒有烙印，但他居然也被卷了進來。

這就是所謂加圖索家繼承人的統？

加圖索家族……

這個崛起於最近一百年的家族，究竟藏著什麼？

是否，就像曾經的蛇岐八家一樣？

……

……

「你應該知道日本的鬼神吧？大天狗這類，在太古時代，日本這片土地上呈現著人和鬼神混居的狀態，而所謂的鬼神，就是統失控的混種。」

「蛇岐八家的後裔們持續作戰了上千年，把那些墮落的家人送夜之食原，那是他們最好的歸宿。然後在古代祭司們死去後，夜之食原就被封閉了，皇能應到它的存在，甚至有時能在夢中進其中，但這是不可控製的。」

「直到1457年我們重新發現了它的跡，找到了那口通往夜之食原的井，於是東京在這口井的位置被奠基。之後幾百年家族恢復了舊俗，將統失控的族人丟井中，直到幾百年後這項陋俗才被放棄。」

「1457年？」昂熱念道。

「東京這座城市的歷史算不得悠久，這裏以前一直是豪門江戶家的居所，直到1457年名為太田道灌的男人在這裏築城，而他是上杉氏的家臣，蛇歧八家的後裔。我們在這片土地發現了夜之食原的跡，這裏也曾是高天原的舊址。」上杉越解釋道。

一旁的源稚生卻仍在失神中，無暇聆聽這些關於家族的史。

這段古老的歷史於蛇岐八家而言早就失了，因為六十多年前一個上杉越的傢夥燒了家族的神廟，將太古傳下的歷史付之一炬。

如今這世上還知道這些的，可能就隻剩下這個傢夥了。

「那口井現在在哪裏？」

「你想找到那口井？」上杉越搖頭道，「別想了，那口井確實是夜之食原的口之一，但那是一條單向通道，隻進不出。時值至今蛇岐八家部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都死了，至於有沒有口耳相傳下來我就不清楚了。」

昂熱靜默了片刻，幽幽道：「關於夜之食原的事，你以前從來沒向我過。不信任我嗎？」

「不是不信任你，是不放心你，好吧都一樣。」上杉越加重語氣道，「昂熱，我前麵沒在開玩笑，在我眼裏你的本質已經無限接近於惡，為了復仇可以不惜一切，我完全能想像你在得知夜之食原的事後會做些什麼，你絕不會像之前一樣放任蛇岐八家自治。」

他凝視著昂熱的眼睛，平澹道：「昂熱，其實我快死了。」

昂熱神悚然。

上杉越從小車下拿出一個厚厚的文件套遞給昂熱：「看看吧，這是我攢了三十年的檢報告。」

昂熱一頁頁的翻那些檢報告，孔漸漸放大，臉上出驚詫莫名的神。

他在劍橋主修的就是醫學，不難看懂這些檢報告在字麵下的含義。

據這些檢報告，麵前的越師傅早該開過追悼會了，他的全都已經衰竭得不樣了，檢尿檢幾乎沒有一項指數合格的，最可怕的是他的腦神經管正在封閉，給他大腦供供養的係統正在失效……

而這種全的衰竭已經持續了整整三十年！

「你想的沒錯，我早該死了，隻是靠著龍的支撐還在茍延殘。歷代皇的壽命都不長，皇不是完的混種，隻不過是另一種怪胎罷了。」

上杉越語氣平緩地彷佛在說與他毫無關聯的事，

「超過臨界限卻不失控的代價是早衰。歷代皇都是如櫻花一樣容易凋零的存在。」

「這三十年我每晚都能聽到死神來敲門。我生活中唯二的樂趣，就是來這裏賣幾碗拉麵給年輕人，看到這些年輕人我就會覺自己也變年輕了，其次就是去居酒屋，陪著那些和我一起變老的老婆子們。」

「我們的關係沒你想的那麼不堪，我隻是有幾次不小心睡在了們的大上，但到底有沒有發生那種事，我也不知道，應該是沒有的，我經常去喝酒，也沒見誰突然大肚子，或者莫名消失十個月，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有一個團的私生子。」

越師傅聳了聳肩。

「這個笑話不好笑。」昂熱的嗓音有些沙啞。

他活了太久了，可在他漫長的人生中卻幾乎沒怎麼參加過好友的葬禮，因為在那個初夏的夜晚後，他的朋友本就得可憐。

上杉越微笑道：「昂熱，我早該死了，這三十年裏我守在這條街上，等著這座煉金矩陣和我一起死去，我有想過讓你來代替我監視夜之食原，但最後我沒敢。」

「因為我知道，一旦你得知了夜之食原的消息，以你的格，肯定不會像我這樣期待著煉金矩陣停止運轉自行崩塌，而是會試圖竊取其中的技來強化你的卡塞爾學院。但是不行，夜之食原是忌，我不能容許它被黨打開，它應該和我一起悄無聲息地離開這座世界。」

「就這麼不信任我嗎？」昂熱輕聲地又問了一次同樣的問題。

「是擔心你。」上杉越笑道，「老傢夥，你也早該死了，撐到了現在很累吧？好吧好吧，上麵的評價其實是我六十年前對你的看法，在那時候的我眼中，你就是一個為了復仇可以不惜一切的傢夥。可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