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玫瑰病美人 賀禦薑年 2668 字 2023-04-22






第1章

京城賀家七爺,傳聞似神更如魔,殺孽太重是個邪祟,賀七爺在京城早已聲名在外。都說這人野橫狂悖,手上染過人命。涼薄無情,暴戾恣睢,都以為是個不堪入目的魔物,靠近的姑娘都倒黴橫死。有一日賀七爺陰謀陽某,拐了個病美人。

她薑家病美人,三步一咳,動不動就發癔症,粉雕玉琢,好看至極,說她豔若桃李,驚鴻照影,不過十七已是明豔傾城,美人在骨不在皮,當真是美到骨子裏,左耳垂上有一點淡淡的殷紅,是顆痣,確如朱砂點了樣。白裏透著一點殷紅,生生的誘|人。隻可惜惡疾纏身,紅顏薄命,活不了多久。

初見時,她被公然逼婚,她揉著被撞疼的手臂,看著來人,有爺爺和師父,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那人穿黑色長款修身外套,內裏著藏青色毛衣,長身玉立,站定後右手撣了撣袖口,不急不燥的抬眼。

一頭黑發,稍顯淩亂,絲毫不影響絕美骨相,碎發緊挨的黑眸猛的射來,厲如鷹隼,透骨冰涼。

他左手握著根桃木色手杖,大拇指上有一枚翡翠扳指,從頭到腳無一處不是精|致華貴。

經爺爺介紹,他是爺爺的小師弟,他轉動扳指的動作稍頓,偏頭看向右側,小姑娘也在看他。

兩人目光忽然相抵。

她被這溫冷的視線一刺,才慌亂的移開。

他心裏默念遍,眼前這小姑娘,就是半月前,他在碧雲寺那顆紅梅樹下見到的,深潭眸子裏,不經意就漾著稀疏的熒亮。好像從眼底劃過絲微不可察的笑意。他們,果然,很有緣分。

後來,“七哥,上次高考前去碧雲寺求簽回來,你在臥室裏給我普及了一些佛|教的內容。”

他安靜的看著她,靜待下文。

“你剛剛說你是屬於我的,我可以隨便的要求你做什麽。”

“想七哥做什麽?”他唇角勾著,眯著眸子。

她在心裏糾結一晌,慢慢暈開唇角,眼眸裏浮起氤氳水霧,“七哥,你,皈依我吧。”

“我以前一直覺得,跳舞是我最|喜歡的東西,我可以吃儘各種苦頭,努力不知疲倦。”

“但現在跳舞和你比起來,居然可以毫無顧忌的放棄。”

“所以七哥,皈依我吧。”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有些眼熱。

眨眼的一個晃神,小姑娘湊上來,虔誠又溫熱的在他唇角啄了下。

“我很想你的,七哥。”她又輕輕啄了口,驚鴻一掠,卻能夠讓他悸動難安。

“年年,七哥在對你動情那刻就皈依。”

“我對你的喜歡,對你的愛會在百|年後消弭,但我心裏的信仰卻永|遠不會。”

“七哥不止是喜歡慘了你,而是愛到不能沒有你。”

“把七哥的心都給攪亂了,真是個磨人的姑娘。”他一邊嗓音黯啞說著讓人心尖直顫的情話,一邊細細親吻輾轉的紅唇上。

寧城。

繁花似錦的陽春三月,是一個遊覽寧城的不錯時節。

今日是周末,天公作美的豔陽天,很多人攜家帶口沿著京杭大運河散步消遣,還有許多孩子在放風箏。

一輛京城來的轎車沿京杭運河快速行駛,兩邊景色疾馳而過,半點沒叫車裏人流連。

後座右側坐了位上了年紀的男人,約莫是剛睡醒,戴著眼鏡,模樣是中規中矩的讀書人樣,穿的很厚實。

風格偏向民國,尤其喜好中山裝。

取下眼鏡擦拭兩下,重新戴上看了眼窗外,喜悅之情外露。

“到京杭大運河,那就不遠了。”

“鍾教授醒了?”

“醒了,睡得還挺舒服。”說完坐得直了些,小弧度活動兩下筋骨,撫摸兩下左手邊一個木盒子,眼神溫柔,視若珍寶。

想到什麽,與身旁人說道。

“好多年不見師兄,前些日子通話,聽說你或許要來高興著。隻是你這人,明明學了身好本事偏偏不物儘其用,真真是可惜了啊。”

身旁的人聽著,半晌回了句。

“把機會留給年輕人。”

他音色很淡,卻偏有把好嗓子,落在耳朵裏格外舒服。

唯一不好就是冷了點,像個不食煙火的仙人。

鍾教授曬他眼,打趣。

“謔,你這話講的,好似個老頭。27的年輕小夥,端著姿態,老氣橫秋,真跟坊間傳的一樣,看破紅塵欲求仙問道?”

看破紅塵,求仙問道。

那些個傳言……當真挺有趣。

長居碧雲寺不外乎是夠安靜,空氣清冽,適合養性。

當過軍人,沾了血汙人命,融在骨子裏的戾氣可不是一兩年就消得去的。

見他不答話,鍾教授也就不提了,探身看了眼導航。

“還有多久?”

副駕駛的人回,“還有半小時,鍾教授。”

“我給師兄提前去個電話,怕他記差了時間避免撲空。”

在撥電話時,忽的想起另外件事,“阿禦,不知你聽說了沒。師兄家孫女許給你表親家的小輩。就是上年飆車出事後半條腿被截肢那個,也不知師兄怎麽考量的把親孫女往火坑裏推。”

鍾教授多年不跟自己師兄見麵,隻曉得家裏有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

小時候看見的第一眼就覺得小姑娘生的極為好看,想這樣的小姑娘嫁個瘸子,品性還不好豈不可惜。

鍾教授身旁這位,家裏是京城高門大戶,認的,有血緣的,攀關係的親戚不少。

要說被截肢的那個,他倒是聽下麵人提過一嘴。

這是真正有血緣的親戚,他是個小長輩,按理說應當去探病。

下麵人提起時,他正在看一本《清代野記》。

聽了之後眼皮都不曾掀一下。

“隻是截肢,吊唁時在告訴我。”

“……”

下麵的人當即無語。

好歹是您親晚輩,截肢也不算小事,您還嫌人沒死透,吊唁時在去。

自家爺的心,難不成真是冰做的?

現在鍾教授提起,身旁人依稀隻能回想到這兒。

“怎麽一直沒人聽,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鍾教授嘀咕句,繼而在撥過去。

**

寧城薑家。

客廳裏正在說下聘,沙發裏沉吟好久的薑年起身,拎著釉青的茶杯潑過去。

粉白的唇微張,冷若冰霜。

“滾!”

“啊——”

徹耳的尖叫席卷了整個別墅。

“薑年!”

來提親的是京城孟家。

早前電話裏說是來年開春就到薑家下聘,隻是如今看來毫無誠意。

明明是個火炕,卻執意要把旁人拖進去!

“你想做什麽,要與我孟家撕破臉皮不成!”孟夫人拍案而起,擦著外套上的茶水,像個被踩了尾巴的黃鼠狼,張牙舞爪。

她在京城裏算得上一號人物,長得還不錯,就是輪廓生得有些寡情,此時更顯刻薄。

而她身旁有個坐輪椅的少年,是個瘸子,叫孟絮,模樣英俊,就是神色狂傲,特別是那雙眼情欲十分重,直勾勾的盯著薑年。

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寧城薑家病美人——

果然名不虛傳!

“媽。”孟絮開口,哂笑著,囂張跋扈,“別跟他們廢話,一個寧城薑家也配跟我們橫。”

“愣著做什麽,還不把人帶走!這門婚事訂下就是訂下,我看誰敢反悔!”孟絮是個色胚,對薑年一見鍾情,恨不得馬上綁回家裏把婚禮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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