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孽障!”
梅若華嚇得驟然起身,疾步到薑瑟瑟麵前,揚手就是一巴掌,打得薑瑟瑟臉頰偏移,嘴角滲血。
痛心疾首,連連垂淚,演得極好。
“薑瑟瑟你當做好放肆!這樣話的混話你也敢講?把你姐姐,把賀七爺的名譽擺在那兒。我何時教導過你這樣對你姐姐,薑年身體不好,寒冬體弱稍不住院就要去醫院受罪,你不望她身體早日好轉還說話那麽冷血的話,你到底有沒有點良心!”
這有些話,有些事與其讓別人講不如由她當母親的親自說。
梅若華是聰明人,知道怎麽做最能保全自己女兒。
“你這混賬,還不跪下道歉。”梅若華眼含淚光,後悔又心痛表現得淋漓儘致,扯著薑瑟瑟的衣服不斷拉扯,“你這沒良心的東西,薑家對我們這麽好,薑年也從不跟你紅臉吵架,甚至處處對你的驕縱忍讓,你怎麽能說出這種喪儘天良的話啊!”
“跪下,還不跪下。”
薑瑟瑟捂著紅腫的臉瞅著她,在各種情緒交織中跪下,“爺爺,爸爸我錯了。七爺,我,我,我是一時胡言亂語,我怎麽敢玷汙您的名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姐姐,請你原諒我,我當時也是腦子發懵,真的真的對不起。我給你道歉,請你原諒我這一次。”
薑瑟瑟嚎啕大哭著,角色從前一刻嬌蠻跋扈一瞬就代入另一個角色。
她伸手去拉薑年,但被避開,眉色間很淡,或者說有抹戾色,盯了薑瑟瑟數秒,“我本就是個隨時會死的人,你說的沒錯,我也談不上原諒。”
說完就別開頭,腳步都往旁挪了一寸,“爺爺,我有些累想先回房休息。”
薑老神色幽幽,盯著她鼻子,“你臉怎麽回事,怎麽有血。”
她隨手擦了把,已經乾涸,瞥了眼,渾不在意,“到家時留了點鼻血,怕你們擔心,在師叔車上多坐了會兒。”
“已經沒事,師叔可以作證。”
薑年是真的累,也是丁點不想再看梅若華母女,隻想回到房間泡個澡好好休息。
一回到家,或者說遇到梅若華母女薑年就完全不一樣,這個特殊的轉變賀佩玖看出來了。
既然,問題帶到他這兒——
他一點頭,懶懶的摩挲著手杖,“大師兄放心,血已經止住,中醫常說虛不受補,食補這一塊應該多注意。”
“小師弟說得對,那你就站著快回屋去休息,什麽都別多想,你身體不會有事的。”
薑老是當真心疼這孫女,連忙說道。
尤記得小時候,可是個貼心,懂事,活潑可愛的小人兒,那時候老太太最喜歡抱著薑年在院子裏認花兒,見得多了也會還會拿個鏟子,捧點泥什麽的。
薑年的母親也是個嬌弱的美人,生下孩子後身體一直不見好轉,常年與各種藥作伴,總歸是紅顏薄命瞥了年幼的女兒走了,也是自那沒多久薑年就開始身體不好,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嚴重,有幾次險些……
眼看馬上就要進京會診,又忽然流鼻血,讓薑老這心猛一下又揪住。
薑年衝鍾教授和賀佩玖點頭行禮,托著慢吞吞的腳步頭也不回的紮進臥室。
當事人薑年走了,留下個賀佩玖。
薑瑟瑟還哭著,哭的滿臉通話,愣怔的瞅著賀佩玖,不時擦擦眼淚,把薑瑟瑟的容貌單拎出來,絕對可以秒殺不少女生。
委屈垂淚,嚶嚶哭泣更是我見猶憐。
但,賀佩玖不喜歡。
甚至惡心。
眾人不敢說話,連呼吸都憋著,就等著他最做決定。
眼神沒在薑瑟瑟身上多留,隻得幾秒,忽的掀起眼皮,刀刃的眼風徒然卷過來,饒是梅若華心裏也忍不住一個咯噔。
“養不教父之過,跟她計較顯我這做長輩的心眼小。但事不過三,薑瑟瑟要還是不知收斂落我手裏——”
“我賀佩玖要收拾一個人,定讓她生不如死!”
事不過三,昨天撲,今天推搡薑年,再有下次沒人能保薑瑟瑟!
也算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給薑老留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