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
“七哥……”
她羞得緊,腦門出了層薄汗,看賀佩玖那眼神,軟綿,無辜,青澀,嬌怯,卻是叫他渾身血脈倒流的妖嬈嫵媚。
勾得他的魂兒都一並酥軟。
“年年——”他嗓子嘶啞更厲害,眼底泛起刺目的猩紅,喉結吞咽的速度很快,呼吸急促性感。
看著懷裏風情難掩,叫他銷魂的小姑娘。
怎麽會不想,想得都快瘋了。
可眾人都在樓下,萬一此時叫他或者薑年,怎麽辦?
之前他怎麽廝磨薑年,此時薑年就是怎麽如法炮製。
“七哥,你身上好好聞。”
“七哥,我也好喜歡好喜歡你。”
賀佩玖長籲口,吻著她嬌豔的唇瓣,“年年,別煽風點火。”
“七哥……”
她竭力墊著小腳,勾著他脖頸,把他身體壓低,很是壞心眼的咬在他側頸。
賀佩玖身子麻透,電流從頭到腳走了遍。
心裏飆了句臟話,神經登時繃斷,抱著她就往浴室走。
“你招的七哥,可別後悔。”
……
“年年,時移,餓了吧,我拿了些糕點。”老太太踱步上樓,給兩人準備了水果和糕點。
小時移在乖乖寫作業,特別期待晚上能跟年姐姐睡。
“奶奶。”小家夥脆生生的喊了聲,目光掃過糕點,在心裏做鬥爭。
寫完再吃,跟年姐姐一起吃。
“年姐姐跟爸爸說事情去了。”
老太太來到書桌邊,看時移的作業規規矩矩擺在桌上,比起素日特別自覺。
抿嘴一笑,揉了揉他的頭,“真乖。”
看來薑年不僅是賀禦的克星,還是小時移的克星。
“吃點糕點在寫。”
“不,我要把作業寫完跟年姐姐一起吃。”小時移有自己的執意。
如此,老太太也沒再說什麽。
不疑有他,以為薑年跟賀禦再說被冤枉一事,她也有幾句話想要提點,就從時移臥室出來去到隔壁。
叩叩叩——
“賀禦,年年。”
有一晌裏頭沒反應,老太太也是手癢,下意識旋了下門把……
居然開了。
老宅都是舊時格局,臥室帶一間浴室,一目了然。
沒見著人,步子邁了半步,浴室裏傳出點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
老太太聽得老臉一臊。
在心裏責罵賀禦,這個小混蛋,薑家人都在樓下,他卻樓上欺負人!怎麽就這麽重欲,憋到晚上都不行嗎!
帶上門時很想重摔得,可怕薑年尷尬還是沒敢出聲。就是關門時,聽到浴室的動靜,叫她一個過來人都很難為情。
賀禦蔫壞,多溫軟乖巧的一姑娘,怎麽就給帶壞成這樣,自己兒子更是,各路騷話往外飆。
素日真是一點瞧不出,下流胚子!
緊趕慢趕,也是一個多小時後,賀佩玖真是顧念著樓下一眾人,克製自己手下留情了。
薑年洗漱完,臉上紅潮未退,半點防備都沒有推開小時移臥室的門。
猝不及防的,與老太太視線撞一起。
那個尷尬得嘞,臉色頓時煞白,渾身血液逆流……
“年姐姐……”
小時移撲過來,摟著她的腰,可是一臉委屈勁兒。
薑年訕訕笑著,溫聲細語的喚了聲,“賀奶奶。”
老太太嗯了聲,跟時移說,“去找你爸爸,我跟年年說點事。”
對於剛剛的‘誤會’,老太太解釋一番。
小時移聽得雲裏霧裏,反正曉得薑年沒被打就放心了。
等時移離開後,老太太招呼薑年到身邊,拉著她暖呼呼的手,笑得慈眉善目又有些耐人尋味。
薑年心裏亂成一鍋粥。
不知道老太太幾時上樓,更不曉得有沒有被發現什麽。
“賀禦這廝,很多時候你別太慣著他。”老太太直言,也不想拐彎抹角,倒不是怕萬一懷上什麽。
就怕這麽重欲,嚇到小姑娘,到手的兒媳婦跑了,她還不得氣得發病啊。
薑年佯裝不懂,勉強尬笑,“賀奶奶,這是什麽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賀禦很混賬,這狗東西滿肚子壞水,從小大到家裏個個都寵著,讓著,給他慣出一身臭毛病。”
“那幾個小輩沒人敢忤逆他,他想要什麽就會挖空心思弄到手。你跟他戀愛也有些時間,很多臭毛病還不曉得。”
“男人不能慣,一慣就出事,得上天!”
數落起賀禦來,老太太神色認真極了,真擔心薑年磨不過賀禦,要什麽給什麽。
薑年嗬嗬的笑起來。
果然是知子莫若母,老太太說得一點不假。
但今天可是七哥背了黑鍋。
偶爾一次,也是活該,乖乖受著吧。
兩婆媳聊了好一會兒,老太太人精,半個字沒提剛才的事,卻把意思一字不漏的轉達,薑年也不覺得尷尬,反而覺得有趣。
差不多時間,老太太才起身,“時移還有些功課沒做,你盯著他做完。”
“好的,賀奶奶。”
老太太去隔壁叫時移,順勢就去到臥室。
“媽,有事?”賀佩玖好整以暇,大抵猜到自己母親要嘮叨他什麽。
“賀禦,你太放肆!”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老太太冷眼瞪他,“老薑就在樓下,年年的爸爸,哥哥都在,你說說你做些什麽事!”
“就那麽急不可耐?你幾時性子這麽急了!”
他淺笑著,很野的舔過唇瓣。
今兒可是小姑娘先招的他,不過這黑鍋他願意背。
小姑娘主動,那種風情是截然不同的,現在回想起來身體還一陣燥熱。
“還有臉笑!”老太太拿他沒轍,戳他腦門。
隻是走近了才看見,賀禦的脖頸,肩頭……
嘖,全是小姑娘的牙印和紅印子。
這得多激烈,鬨成這樣?
“您不想早點抱孫子?”他撩著眉眼,春風得意的恣意。
“怎麽不想,可現在還沒訂婚,萬一鬨出‘人命’我怕你再多幾條命都不夠受的。”
“媽,我有分寸。”
他扶著老太太坐下,側身在一旁乖乖捏肩。
“你有狗屁分寸,有分寸就不會……”
做的做了,多說無益。
賀佩玖了然老太太要說什麽,真要嘮叨起來那可真的沒完沒了,尋思著換個話題。
“媽,王昭容那邊——”
提起王昭容,老太太頓時變臉,“該怎麽弄就怎麽弄,你爸爸跟你小叔通過電話,王昭容如此不知趣,奔著撕破臉皮針對年年,你也不需要客氣。”
“咱們賀家兒媳婦,豈能叫人給欺負了!”
“薑家人都看著,這事你要辦不好,不夠利爽,黏黏糊糊的想娶年年,難!”
……
好一陣後,老太太帶著賀佩玖先下樓。
“有年年盯著時移寫作業,乖得不行,自發主動還積極。”老太太笑著說,上去這麽久,還不得解釋下。
中途若不是她攔著,差點就讓薑夙給撞破。
薑夙在薑老身邊,看二老下象棋,狐疑的掃了賀佩玖一眼。
隻猜到可能兩人膩歪溫存了會兒,絕對想不到眾人都在的時候,賀禦敢這麽放肆直接欺負人。
“薑夙啊。”老太太喚了聲。
薑夙一個回神,“我在這兒,老太太。”
“你不是說今晚帶鬱小姐過來用餐?”
“是,不過剛剛通了電話,晚上臨時有社團活動。”鬱佼人臨時接到通知,還告訴他們非參加不可。
鬱佼人沒轍,才撇了這邊的約會去參加社團活動。
老太太說了聲‘可惜’,就去廚房盯著晚餐,鬱佼人不過來,賀川知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是晚飯點了。
晚上七點多,賀佩玖上樓,在門口站立了幾分鍾。
“吃飯了。”
薑年在書桌旁,支著腦袋,一邊盯著寫作業,一邊跟時移閒聊。
聲音冷不丁的傳來,偏頭看門口。
見了賀佩玖,臉頰馬上赤紅,整個耳根子都紅透。
剛剛自己是做了什麽啊,怎麽就敢去勾引招惹他,鬼迷心竅了吧!
“爸爸,我作業寫完了。”小時移先跑來,笑嘻嘻的感覺是在邀功,有薑年盯著作業寫的飛快。
賀佩玖彎身把他抱起,拖著小屁股掂了掂。
“嗯,胖了些。”
小時移登時給下嚇著,嘀咕句,“我會不會長成小胖子啊。”
過年期間好吃又好玩兒,作業超級少,整日玩得樂不思蜀能不胖嗎。
班上已經有好幾個小胖子,平時做遊戲什麽,跑幾步就累得不行,壓根沒同學願意一起玩兒。
要是自己長成那樣……
扭頭,瞥了眼背後過來的薑年。
年姐姐會不會不喜歡他啊,就不生小妹妹了。
“怕長胖就要鍛煉,不能整日拿著手機玩兒,今年暑假去報個遊泳班,強身健體還能減肥。”
“這麽小的孩子,哪裏需要減肥。”薑年嘀咕句。
時移不胖,就是體重增了些,比起同齡孩子又高,屬於身形正好。
“你怕水,萬一我沒在身邊,有時移陪著我也放心些。”雖然他壓根不覺得,自己小孩能幫上什麽忙。
總比以後落水不會水來的強。
“年姐姐怕水嗎。”
薑年笑著應道,“一點點。”
“那我去學遊泳,學會了來保護年姐姐!”小時移已經躍躍欲試,想著能保護年姐姐,滿心的迫不及待。
賀佩玖眼中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就知道,搬出薑年,不管做什麽時移都會答應。
唐素今年畢業,暑假不會在接時移過去玩兒,沒了去處指不定整日粘著薑年。
媳婦兒被兒子霸占他怎麽辦?
當然是把電燈泡,絆腳石通通踹開啊。
薑年哪裏曉得自家七哥再打這個如意算盤,還真以為是替時移著想,學遊泳的確可以強身健體。
“時移真棒!”她豎起大拇指誇獎,誇得小時移一陣臉紅,忽然就跟個姑娘似的,藏在賀佩玖懷裏。
……
賀家這邊其樂融融,歡聲笑語,小賀家這邊就是大相徑庭。
賀立鬆是家裏最大的長輩,不說眾人對他言聽計從,至少要尊重一下長輩,可王昭容在警局完全不給顏麵。
他親自去電話,王昭容直當做耳旁風。
“你到底是要做什麽!”賀立鬆怒其不爭的盯著王昭容,“你被打了心裏委屈,你也想想自己在警局說了什麽話。”
“一口一個賤人,不要臉,哪個做父母的聽得了這種話!”
王昭容輕嗤,“爸爸,您也別再維護賀禦,我算是看出來了他究竟存的什麽心思,之前針對王家,什麽扳指被王灝弄壞,他就是存心找借口要整王家。”
“王灝那日在定風波,差點把將年輕欺負了,賀禦這是在報複!”
“差點被欺負?王昭容,你說話可真是輕而易舉,人薑年一清清白白姑娘,王灝對她欲圖謀不軌,我們都是成年人你也別裝作不懂王灝存的什麽意思……”
“薑年受賀家照顧,賀禦追究在責任哪裏不對?”賀立鬆沒動怒,隻是口吻緩慢的娓娓道來。
“本就是你王家過錯,你自己看看,你大哥當時做的什麽?半點上門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反而跟賀禦硬來,更是仗著早年與鳳家的交情不可一世!”
“但凡你王家當初知曉進退,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這些話,叫王昭容聽得咬牙切齒,蹭的彈起。
“我王家不知進退?怎麽不說賀禦步步緊逼!”
“他一個三十的男人,跟個十八歲的小姑娘勾搭在一起到還有理了?薑家是什麽好東西,賣女求榮,攀高枝,想要麻雀變鳳凰,不要臉的狐媚子做這些事就該罵!”
賀立鬆麵色一沉,渾濁蒼老的眸子裏猛的迸射出一道淩厲的精光。
“我們都不曉得事,你是怎麽曉得的?”
“賀伶說的,她親眼看見,親耳聽到,賀禦就是跟薑年勾搭在一起了!”
“賀伶說得?”賀立鬆冷笑,托起茶杯抿了口,“賀伶還說是薑年推她下樓,你們找到證據了嗎?”
“你也跑去報警了,警局也立案,還出警去現場勘查,可得到的結果是什麽?”
“想必警察已經跟你說了,宴會場監控拍到,薑年跟賀禦一起離開沒有折回,保潔大姐發現賀伶的時候人早就不在現場。”
“就賀伶一麵之詞,還是猜測,誰會相信是薑年推的?無憑無據就空口白牙想把人定罪,你們母女的報複舉動會不會太過明顯!”
王昭容麵色一僵。
賀伶受的委屈無從伸冤,轉頭小賀家還對她倒打一耙?
“你,你們欺人太甚!”她大吼聲,扭頭看沒出聲的賀子午,咬牙切齒,怒其不爭,“你說話啊你!我們母女被欺負成這樣,你屁都不敢放一個,你還算個男人麽!”
“賀禦就這麽大權勢?隻手遮天,要弄死我們母女了!”
就在王昭容有數萬委屈沒處宣泄時,屋外傳來一聲刺耳的驚雷聲。
早春雨水多,暴雨來襲。
夜裏九點多,王昭容一個人踉踉蹌蹌行走在暴雨中。
“昭蓉,昭蓉。”一輛破舊的轎車停在她身邊,從車上下來的是王仁善,他如今也是個過街老鼠四處躲債。
公司垮了,王家敗了,四方債主受燕四爺授意上門逼債。
王仁善的老婆跑了,兒子進監獄,父母,親戚都躲瘟神樣兒躲著他,王昭容是她唯一的機會。
隻要賀伶能跟雲家聯姻,他就有在翻身的機會。
“你怎麽一個人,這麽大的雨傘也沒拿。”他拖著王昭容上車,去了目前住的一間破舊出租屋。
一路過來,王昭容哭得委屈至極。
賀家,小賀家,薑年,每個人都問候了八輩祖宗的罵了遍。
“薑年勾搭上賀禦,怎麽可能!”
不說旁人,王仁善聽了都覺得不可能。
賀禦什麽人,位高權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麽樣兒的女人沒見過,薑年不過十八歲小丫頭。
也就自己兒子瞎了眼,才會想搞薑年。
“賀伶說的。”王昭容抽泣不止,臉頰上淤青發腫,狼狽不堪。
“不是我說你,賀伶什麽性子你最清楚。多半是報複薑年胡亂編的,連賀伶自己都不清楚誰推得她……”
“就是薑年!”
“你也別一口咬定,賀伶是你女兒,說的話也不能儘信。如果賀禦真的跟薑年在一起,賀伶得罪了薑年隻是從樓上滾下?”
“賀禦多心狠手辣你還不曉得?”
王仁善抽著煙,心裏在計算別的,“不過倒是可以借這件事做做文章,如果他倆的關係是真的,說不定賀禦願意拿錢擺平這件事。”
“哥,這都什麽時候,你侄女被人推下樓,你卻滿腦子想的錢!”
王仁善拍案而起,低吼起來,“我想的是錢難道你不是?你也看見了,王家敗了沒權沒勢你被欺負到什麽份上,如果賀伶爭氣早點嫁到雲家,有雲家撐腰還有這些事?”
“賀子午還沒跟你離婚,雲家才會正眼看你,萬一你脫離很小賀家的關係,你真以為雲家還會搭理你?”
“不如趁雲家現在還願意幫襯,咱們狠鬨一番,不管從小賀家,賀禦,薑年身上能撈多少就撈多少。”
“可伶伶她……”王昭容還是替自己女兒委屈。
王仁善瞪她眼,婦人之仁,嘴上卻是循循善誘。
“賀伶就是骨折,休養些時日就會好,如今網絡趨勢一片倒都在替咱們說話,不管是賀禦還是薑年都不占上風,加上雲家幫忙……”
“在過些時間,輿論散了,我們什麽助力都沒了,你能得到什麽?”王仁善分析者利弊。
最近是風頭正盛之時,薑年成了網絡罪人,個個筆誅口伐在替賀伶叫屈,要不順勢而為做點什麽,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那萬一賀禦真跟薑年有關係?”
“那不正好。”王仁善大笑,“賀禦想保薑年,勢必做出點犧牲,粘板上的魚肉還不是任我們宰割?”
粘板上的魚肉……
聽起來,可真是叫人心動。
這一刻,王昭容居然希望,賀禦跟薑年的關係是真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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