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七爺發怒,鳳家挨揍,年年抄襲?
雲開霧散,得見曦光。
薑年這一刻才知道,什麽叫寢食難安,作為人的本能卻可以被外力全部打破。
她再也不懷疑那些狗血小說,當你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可以做到目空一切,所有人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人存在。
“醒了?”雲暮姿坐在旁邊,看她醒來柔柔一笑,在微光之中,好像有點母親的影子。
“小姨——”
她心頭一軟,撲過來摟著雲暮姿的腰。
沒原因的就想撒嬌。
“小姨,你眉眼跟媽媽好像啊。”
雲暮姿神色微楞,舒心一笑,揉著小腦袋,“我眉眼跟你姥姥很像,我跟你母親是姐妹自然像。”
“你姥姥年輕時是標準的江南美人,所以咱們年年才會這麽漂亮。”
埋在懷裏的薑年輕輕笑起來。
七哥回來,所有的陰霾沒了,好像下一秒爺爺也能平安無事的醒來。
昨晚賀佩玖到醫院,賀家都沒回,下了機直接來見的薑年,這種情緒下做不出什麽出格的事兒,就是薑年很黏很黏的抱了好一會兒。
在他懷裏困了,才把人送到病房。
“爺爺怎麽樣。”薑年仰頭,昨天哭得太多,一雙眼現在還是腫的。
“今天穩定下來,熬過今晚就度過危險期。”
“餓了吧,去洗漱下,我把粥給你熱一熱,賀家一早送來的。”
“嗯。”
……
粥吃到一半,探望的人就陸陸續續來了。
薑懷遠,薑夙,童函,鬱叔叔一家,賀虞寧,賀川知,賀佩玖……
“年年,吃了飯就回去休息,今晚我跟薑夙在這兒。”
薑夙瞄了眼薑夙,“哦。”
在吃飯的時候,鬱佼人湊過來跟她耳語,“怎麽童函也在這兒,薑叔叔對她可好,當半個女兒一樣。”
“是她救了爺爺。”薑年說,看了眼童函,眉眼微微一沉。
童函還是對賀七爺念念不忘。
今早得知賀佩玖回京,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從頭到腳的風格都跟薑年雷同。
鬱佼人心裏還是不舒服,輕嗤,“救了薑爺爺感謝是應該的,但沒必要關係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剛剛在停車場遇見,一雙眼就黏七爺身上扣都扣不下來。”
“如狼似虎盯著別人男朋友算怎麽回事,就算要婊也不要婊得太明顯吧。”
薑年抿抿唇,嫌聒噪的瞪她眼。
“年年。”
賀虞寧聊了陣也坐過來,親昵的拉著她的手,“今早我們已經教訓過賀禦,這混小子以後再乾做這事跟四姐打電話,我保證打斷他的腿,讓他哪兒都去不了。”
說真的,薑年倒不覺得七哥會受什麽重罰。
可一想到那條馬鞭,心還是咯噔一樣,目光追過去隱約有些擔憂。
賀虞寧看她緊張的眼神輕輕一笑。
賀佩玖是今早七點多回的老宅,家裏人的確想好好收拾他一番,但細細想來他又有什麽錯。
賀老就是抽煙一言不發,老太太一邊罵一邊掉眼淚,眾人都不好動手,還有肖姥姥跟雲家人看著,就算做做樣子也是要做的。
可是吧,已經打算好教訓番,揪著他衣襟一扯——
滿脖頸的咬痕,鬨得眾人都挺尷尬。
昨晚薑年也是撒氣,半點沒口下留情,就挑著脖頸,鎖骨咬,得咬出血才作罷。
騙她,還什麽儘早回來,受傷了。
真的是說到做到,頭發都沒掉一根,用這事來騙同情。
就算媳婦兒把他咬死,賀佩玖也得寵著,摟著小姑娘貼在耳邊私語,“你怎麽知道我沒受傷,又沒脫衣服檢查。”
“你要是受傷藏都來不及,還會跟我在這兒裝可憐?”說罷,薑年不服氣又狠狠一口。
“嘶——”
也就一秒的功夫,她就被壓在身下,重重的吻著嘴角。
“年年,越說越來勁兒是不是。”
薑年來勁兒的反駁,“騙子,說你兩句還不服氣,你想怎麽樣!”
賀佩玖冷笑,合著惡狠狠的警告,“要不是機會不合適,看我怎麽收拾你!”
然後,倒沒擦槍走火,就是嘴角被親的發腫,加上些鮮豔的小草莓。
最近薑年都是一副渾噩狀態,差點連舞蹈聯賽都玩兒脫,賀佩玖回來她的心也放下,吃過早餐後賀佩玖就帶著她回了四季雲鼎。
沒有什麽香豔的情節發展,薑年就窩在賀佩玖懷裏,癡迷的聞著他身上的味道,根本不需要怎麽哄就安心的睡過去。
這一覺,睡到下午四點多。
薑年醒來後坐的第一件事就是盯著天花板發呆,腦子裏反反複複都在重複早上離開時醫院時薑懷遠說的那句話。
“你爺爺很想看見你奪冠……”
這是一句壓力極大的話,若說薑老平安無事的醒來一切都是皆大歡喜,可萬一沒有挺過來這就成了薑老最後的遺願。
翻來覆去想了半晌,有點心煩,閒著沒事就想去刷刷微博。
好嘛,吃瓜群眾的態度永遠都是那麽積極。
【震驚!文物修複匠人摔倒,身份竟然是薑年爺爺!】
【十二進六的比賽,是對手給機會讓薑年僥幸晉級,還是因其強悍背景,電視台暗箱操作?】
【素人蔣杳杳VS七爺女朋友,誰是最後勝利者?】
【預測,舞蹈聯賽冠軍非薑年莫屬!】
……
沒有上熱搜卻全是讓人難以忽視的熱門話題。
蹭的一下,薑年坐起來,把相關幾個報道全都看了遍,內容皆是大同小異,都在暗指她除了有賀佩玖撐腰外,還有雲家在背後助戰。
一個普通的舞蹈聯賽,擺明是賀佩玖跟雲家想要捧她上位,傅家,明家為了‘廣結善緣’全程配合。
其實,在看見熱門話題前一秒,薑年已經生出退賽的比賽。
爺爺摔倒住院,危險期都沒有渡過,奪冠固然重要,可在經曆這樣一番糟心的經曆後,很多東西一瞬間都看得很淡。
可是——
在拜讀過如此不負責任的言論後,退賽什麽的消失得乾乾淨淨,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都想要在舞台上一較高下。
“什麽時候醒的?”
“剛剛。”若無其事的放下手機,抬眼看著踱步而來的男人,一時想到武直說過早年他險些丟了半條命。
非常靈巧的蛇皮走位爬到床尾,笑盈盈的看著他。
“七哥……”
“嗯?”
“沒什麽,忽然想脫你衣服。”
說乾就乾,壓根沒給他反應的機會,捏著衣擺的邊緣迅速往上一揭。
腹肌,人魚線,鯊魚線警告!
這個男人居然比女人的膚色還要白皙,完美線條像雕刻在身上一樣,別說當兵時留下的舊傷疤,完美的就如一塊打磨後的美玉。
賀佩玖垂著眼眸,指尖抵了下鼻梁的眼鏡,嘴角勾起邪肆的淺笑,從她手裏接過衣擺特野欲的高高挑起。
“年年,你想看什麽,嗯?”
“我……”她乖巧的跪坐在床尾,眼神半遮半掩的從勻稱的肌理上挪開,撥了下耳發,露出的耳朵整個紅透。
“他們跟你講了什麽?就看上身作罷,下身要不要看看?”他臉上笑容加深,口吻輕緩揶揄,特別蔫壞的還拖長後麵幾個字的尾音。
調笑意味很明顯,看她出糗還笑得這麽開心。
“自己男朋友,看看怎麽了,犯法啊?”
薑年被逗弄得慍怒,扭頭回來,迎上他目光……
“犯法倒不至於,還以為你……”
“想要七哥了。”
這人說著說著就俯身貼近,抵著她眉心,繾綣溫柔的眸子漾著淺淺的笑意,光彩琉璃,濃稠深邃。
薑年不爭氣的紅了臉,想要躲避。
心裏直罵這人忒不要臉。
“別動,小騙子。”低沉的嗓音飄來時,嘴角被他啄了下。
薑年挑眉,義正言辭,“我怎麽成小騙子了,騙我的明明是你!”
“哪個小騙子騙我說剪了頭發,嗯?”
薑年更是氣悶,“我的頭發,剪了又怎麽樣!”
說真的她哪裏有什麽心思去剪頭發,就是昨天比賽做的造型,看著很像頭發剪短的樣子。
醫院熱水房昏黃,那時的賀佩玖滿心滿眼都是小姑娘,哪裏注意到這麽多細節。
“可七哥不喜歡……”悶笑聲,賀佩玖就吻上來,寬大的手掌穿插進柔順的黑發中,拖著後腦勺,另一隻手托著腰。
溫熱纏綿,曖昧熱火。
離開一周多在外做危險事情,應該是摸過槍械,以至於指腹上的薄繭比平日要粗糲許多。還沒怎麽使力,摩挲過她嬌嫩的肌膚時,便是讓人頭皮發麻,過電之後渾身無數小螞蟻噬咬般的刺癢。
白皙嬌嫩的肌膚很快就浮了層誘人的桃粉,柔軟更是在掌中一片駝紅。
小別勝新歡,這樣曖昧的氣氛下,被這樣一撩撥,連腳趾都刺癢得蜷縮在一起。
賀佩玖就是個超級會調情折磨人的老流氓。
薑年被吻得喘不上氣,他才稍稍拉開些距離,手指纏繞著黑發,輕輕咬含著耳垂私語。
“你最近清瘦了好多,不過胸倒是……”
小姑娘羞得背脊發麻,原本在調整呼吸,報複心起一口咬在他喉結上,頭一次咬得這麽重。
“嘶——”
賀佩玖悶哼聲,眸色一沉,反剪住她雙手,“年年,在我這兒可沒有一而再再而三。”
俏皮性感的睡裙被撩起,薑年心頭咯噔一下。
……
晚上快八點,兩人到醫院。
薑老的身份被爆出,記者已經聞訊趕來,除了提問薑老身體情況外,還言語間內涵下舞蹈聯賽的事兒。
賀佩玖護著薑年穿行在人群中,麵色陰鷙,沒做任何回應,卻把每一個字都記在心裏。
兩人上樓沒多久,鍾教授跟童函就一起下樓。
薑老病倒,楚帛書修複工作還需要繼續,已經讓賀家保鏢護著,還是被人群密麻的記者給堵得水泄不通。
“鍾教授,薑老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嗎。”
“對於薑老摔倒在文物修複所,貴所有采取對應的措施嗎?”
“薑老已經退休許久,聽說這次是為了修複楚帛書才重新出山,鑒於薑小姐的關係修複所對薑老是否有特殊照顧?”
“這位小姐就是發現薑老摔倒的工作人員吧,可不可以請你聊一聊當時的情況,是意外還是人為……”
……
賀七爺他們不敢強勢逼問,但鍾教授跟童函是普通人,為了拿第一手爆料新聞記者們也是拚了。
“不好意思,關於薑老的問題暫時不做任何回答,也謝謝各位記者朋友關心。”鍾教授也常跟記者打交道,多少曉得些門道,一路緊護著童函上車。
在這邊被圍得水泄不通時,一輛黑色轎車摁過喇叭強勢擠進來,氣勢來勢洶洶惡鬼一般的記者也不得不稍作退讓。
當然,也有血氣方剛的年輕記者不服氣,護著昂貴的相機被擠得連連後退。
“誰家的車啊,這麽開是想撞人麽!”
“噓,你閉嘴吧你,找死嗎!”有老記者怒斥,他可不想被牽連。
轎車停在醫院門口,副駕駛的人去後座開了車門。
幾秒後,一隻好似玉雕的手伸出來扶著車門,隨後就見一人影出來。
迷人的桃花眼撩起,角度微偏,眼中噙著蕭殺涼戾,簡單的白衣黑褲,欣長高挑,清貴逼人的氣勢渾然天成。
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愈發潤的手骨修長漂亮。
燕四爺,燕薄詢。
狼滅一出,噤若寒蟬。
燕薄詢立在燈牌灑落的光芒中,整個人矜貴冷豔,黑夜群星與之交相輝映。
浮世萬景豔灼灼,世間再無這般人。
“嗬——”
燕薄詢笑了下,“怎麽不吵了,怎麽不攔了?就這點職業素養?欺軟怕硬怎麽做記者?”
“誰有膽量,攔我一個試試。”
用最柔的嗓音,說最狂妄的話。
記者們跟霜打的茄子,一個個垂頭喪氣,正眼都不敢瞧一下。
這群記者也是幸運,倘若早前賀七爺一人來,也能親眼見識下什麽叫王霸之氣,慶幸之餘也倒黴。
怎麽隨後就遇上燕四爺了。
今晚最邪性的事兒還在後麵,緊隨其後還有輛轎車。
有人偷偷瞄了眼車牌,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京字打頭,首字母F,黑色轎車,雙慶女神車標。
保鏢開道,後座下人,非常年輕的一個男人,戴著金絲眼睛,黑色的西裝革履,胸前鳳凰家徽。
靠,鳳家的人來了!
摔倒的不過是一位匠人,在寧城小小的書香門第世家,怎麽連鳳家都聞風而動。
不遠處的轎車裏,童函一直盯著前麵的動向,見了眾人這樣十分好奇,問身旁的鍾教授。
“他們是誰啊。”
鍾教授兩手抓著方向盤,也是嘖嘖稱奇,“那位白襯衣的是燕四爺,身旁那位應該是……”
隔得有些遠,還有人群遮擋,看得不真切。
鍾教授也沒認出那人是誰。
反正在那兩人現身後,圍堵在醫院的記者就鳥作獸散。
“你怎麽來了。”燕薄詢睨了眼旁側的男人,“就不怕賀禦來了火氣,把你從醫院丟出來。”
男人微微頷首,姿態恭謙,“七爺想要瀉火,我一定受著。”
“不受著你想怎麽,還敢跟他動手不成?”燕薄詢撩了下眼皮,眼底滑過一抹暗色,“因為這事兒,賀禦沒少在薑年麵前挨數落,惹薑年委屈成這樣,鳳三真以為這賬就此揭過了?”
“四爺教訓的是。”
少傾,燕薄詢嗤笑聲,“鳳三是怕挨揍所以讓你來?”
“三爺他……”
燕薄詢嗓音驟然一沉。
“我沒興趣知道,這筆賬我也記下了。最後一次,再讓賀禦做這麽危險的事,兄弟都沒得做。”
“他要沒錢養私衛,這錢我燕家出,沒錢找人辦事,我燕家出。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別人的命如何我不管,除了賀禦誰都行!”
男人麵色不改,連聲音都沒有起伏,“四爺的教訓我記著了。”
身旁燕家的保鏢互相對視眼。
要不是自家爺性取向正常,他們都快懷疑自家爺對七爺是不是……
小賀家賀子午有句話說的不假。
鳳三欠賀禦一條命,燕薄詢又何嚐不欠賀禦一條命。
樓上病房。
薑年跟薑夙大眼對小眼,賀佩玖在一旁跟薑懷遠相談甚歡,甚至動作非常優雅的削好一個蘋果。
薑懷遠擋著他,“給年年吧,我想吃自己削就成,因為你,我們年年可是遭了不少罪。”
“賀禦,叔叔就囉嗦一句,別讓她在受委屈了。”
“叔叔教訓的對,同樣的錯事我不會在做第二遍,您放心欠年年的我會全部補償回來。”
賀佩玖從善如流,偏身把削好的蘋果遞給薑年。
鋒利的刀刃削了點,先嚐了嚐。
“很甜,吃吧。”
看著蘋果,薑年倒還忐忑起來,特別是看見他又細又長的手指……臉色就一陣爆紅。
罪惡的手,他怎麽就敢這麽欺負她!
還一邊欺負她,一邊說下流話。
“寶貝,別剪頭發,七哥最喜歡看你這樣在我懷裏承歡的樣子……”
他不是心理變態,也沒什麽癖好,可每次恩愛時,薑年躺在身下,渾身熱汗,黑發糾纏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微微眯著眼,失神而迷離,眼尾薄紅又委屈的緊。
真真覺得,這樣的薑年能隨時要他性命。
“眼裏隻有我,軟糯的小奶音一聲聲喊我七哥。”
完全無法回想直視的畫麵,薑年回想起來就嗓子眼發癢,渾身燥熱。
而某個不要臉的老男人,居然一副清白如高潔蓮花般。
衝她勾唇一笑,口吻寵溺又自然,“不想吃蘋果,那叫賀莊去買些你喜歡吃的。”
“不用!”
小姑娘羞惱的接過,狠狠剜他眼,也重重咬了口蘋果。
感覺咬的不是蘋果而是某人。
賀佩玖不以為意,悶聲笑起來,旁若無人秀恩愛,喂狗糧。
“怎麽這麽可愛。”
薑家父子:……
拜托,還有旁人在好嗎?
一家人可以省去喂狗糧的步驟,看你倆渾身草莓,還不知道你倆有多恩恩愛愛嗎!
叩叩叩——
就在一家子‘其樂融融’,具體點是單方麵虐狗時傳來敲門聲。
薑夙去開的門,瞅見燕薄詢稍楞,回頭看了眼惡狠狠啃蘋果的薑年,側開身禮儀周全。
“四爺,裏麵請。”
“謝謝。”
燕薄詢應該是學過變臉的,不然怎麽這麽能變。
聽見‘四爺’倆字,薑年下意識起身,挨著賀佩玖埋怨緊張的扯著他胳膊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