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留不得。”賀佩玖也呷了口茶,眼眸是斂著的,燈光透不進去,漆黑如淵。
若是有人打薑年的主意,他必定親自動手!
……
次日,七點多時候就豔陽高照。
昨晚沒休息,賀佩玖直接熬了個通宵,在早上七點多一點薑年發了朋友圈後,他就直接撥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第二遍的時候才接通,先看到的是小時移好似有些變得胖嘟嘟的臉。
“爸爸!”
小時移的精神頭比他想象的好,可以說是青春洋溢,讓人不得不感慨少年真好啊。
“你怎麽拿著年姐姐電話。”
“手機在客廳,年姐姐在院子裏。”小時移拿著視頻調整鏡頭和視角,才把院子裏在一蹙月季花下的薑年放到視頻裏。
“年姐姐在乾嘛。”
“在接露水,年姐姐說爸爸你喜歡喝露水衝的茶。”
賀佩玖不說話,看著薑年的側顏心裏甜滋滋的笑起來。
“把電話給年姐姐。”
小時移一點都不吃醋,小跑著出了屋,“年姐姐,爸爸的視頻電話。”
薑年放下東西,說了謝謝才接過。
“早餐吃完了嗎。”
“嗯。”
“那去換衣服吧,太爺爺準備要出門咯。”
小時移應了聲,歡歡喜喜的準備上樓,走了兩步停下也沒看視頻就光再說,“爸爸,我跟太爺爺出門鍛煉了,拜拜。”
沒等渣爹回複,小時移已經上樓,在樓梯口遇上準備去公司的薑夙,停下腳步微微頷首打招呼。
“早,舅舅。”
薑夙伸手揉他腦袋,“早,慢點跑,小心摔著。”
小時移跟著回寧城,已經跟薑家人混熟,來的時候奶奶告訴他小嘴要甜,要聽話,要有禮貌這樣大家才會喜歡。
小時移一點沒敢望,時刻這樣提醒自己,因為他太喜歡年姐姐,太喜歡太爺爺,姥爺,舅舅了。
自打薑年跟賀佩玖訂婚,小時移除了對薑年外,其餘人的稱呼都改了,其中最高興的莫過於薑老。
眼巴巴盼了這麽久,終於有人叫他太爺爺了,雖說不是親生,是賀佩玖養子可抵不住孩子懂事討人喜歡啊。
回了寧城,還帶回個小孩,聽說是薑年未婚夫的養子,這一片退休的老人聚會的時候剛開始還有人旁敲側擊的提醒薑老,大抵是說,薑年這麽小怎麽就做了現成的媽。
又說怎麽給薑年找了個有養子的未婚夫,會不會是親生的,避嫌才說成養子什麽的。
這些話把薑老給氣的,聲若洪鍾的懟回去。
“咚咚父親是軍人,為國捐軀是英雄,是烈士,就算不是年年親生我也把孩子當親曾孫看,你們再敢亂嚼舌根,以後別腆著臉來找我幫忙!”
薑家是書香門第,薑老除了是匠人修複文物外還博學多才,往年到了暑假,有些老人願意把孫子孫女送到薑家讓薑老幫忙教導練字什麽的。
自薑老發過脾氣懟人以後,之後就再沒這種嚼舌根的話了。
……
薑年回了臥室,換了平板跟賀佩玖視頻,這樣可以看得更清楚些。
“這麽熱的天,早上別去接露水。”賀佩玖心疼她,頂著烈日小臉都曬紅了,一腦門的汗就為了他。
“反正閒著沒事,早睡早起對身體也好。”她在衣櫃旁,在挑準備出門換的衣服。
回來有些日子了,到了去關外的時間,這次要小住些時間的購置些特產帶過去。
“七哥,你眼裏好像有血絲,昨晚熬夜了嗎。”
“嗯。”賀佩玖沒瞞她,若是以前得瞞著,但忽然的就不想瞞,就想薑年心疼他,哄哄他。
他太想她了,恨不得現在就去寧城。
“怎麽熬夜了。”她放下手裏的事兒,坐到梳妝台前,認認真真看視頻裏的他,“出事了嗎。”
“一點小麻煩,已經解決了。”
“嚴重嗎。”他都熬夜了,事情應該挺嚴重的吧。
薑年一關心他,他心情就好了,搖搖頭,“有點嚴重但跟我沒關係,是柳小姐被綁架了。”
“什麽,怎麽回事,棠棠姐沒事吧,能不能聯係她。”
事情始末跟薑年說了遍,視頻裏小姑娘就怔怔的不說話了,賀佩玖的笑聲傳過來,“年年,嚇著了?”
“七哥。”她忽然叫他,眉梢眼角都是正經。
“嗯?”
“七哥,你也要一直一直喜歡我。”
賀佩玖愣了下,隨即點頭,“七哥會一直一直愛你。”
小姑娘就笑了,眉眼彎彎,明豔動人,“嗯,我也會一直一直很愛你,不管你多老都會愛你。”
“七哥,我想你了。”
一句想你,直接戳到賀佩玖心窩,又麻又疼的。
“你想我了,我就來見你。”
“真的?”
“嗯,七哥不會騙你。”
……
賀佩玖沒有騙她,接近中午的時候就到了寧城,讓寧城燕京酒店的工作人員提前準備好禮物,下了飛機直奔薑家。
除了薑夙在公司,其餘人都在家裏。
薑年知道他要來,早早的洗了澡,弄了個特別好看的發型,穿了件中長袖,蕾絲邊,刺繡帶花的雪紡裙子。
打扮的嫵媚招搖的等著她的愛人。
離午餐時間還有一會兒,在客廳跟薑老,薑懷遠說了會兒話,知道他昨晚熬了通宵就催著在午餐前去薑年屋裏休息會兒。
一是休息,二是給倆年輕人一些私人空間。
薑年自然是喜歡的,拉著賀佩玖到臥室,剛帶上門就急不可耐的撲到他懷裏,攥著他腰側的衣服墊腳吻他。
賀佩玖很喜歡小姑娘主動,沒被親兩下就繳械投降,抱著人放到床上化被動為主動的索吻。
興風作浪什麽的肯定是不敢的,就是光抱著她,這樣親昵的溫存心裏頭也是很知足。
“四爺居然會主動表白,還這樣會說情話,好難想象啊。”小姑娘被親了很久,嘴角都給親腫了,才嬌嗔的埋怨他。
“我說過,不管是誰,對著自己喜歡的人都沒例外。”
兩人抱在一起躺在床上,賀佩玖玩著她的長發勾纏在指尖,忽然覺得有點困了,主要是抱著媳婦兒心裏踏實。
“棠棠姐可真倒黴,遇上這種人這種事。”
“年年——”
“嗯?”
他又親上來,咬著她嘴角,輕舔啃咬,刺得小姑娘身子一顫一顫。
“你一直在說薄詢跟柳小姐。”
薑年悶笑,小手隔著襯衣在他腹肌出畫圈,“因為七哥你在我身邊啊,我已經很知足了。”
“一會兒吃了午飯睡了一會兒吧,你眼底的血絲太多。”她看著都心疼了,還擔心他的腿有沒有事。
但他不愛提他的腿,提得多了,他就會用一句:我有分寸來敷衍。
他想給薑年留下個無所不能的人設,而不是腿疾,眼疾病秧子的形象,小姑娘吃了太多的苦換他來寵她,護她,愛她了。
“七哥,你躺平我給你揉一揉。”
薑老做完手術時,有時候眼壓比較重,她就在跟世歡請教學了些按摩放鬆神經的方法,爺爺嚐試過說很舒服。
“好啊。”賀佩玖沒躺平,而是躺她腿上,倒轉的視網膜裏,小姑娘俯身親他嘴角,親他鼻尖,親他額頭才說。
“眼睛閉上,放鬆一下。”
他乖乖照做,小姑娘細軟的手就覆上來按壓眼睛周圍的穴道。
“七哥,棠棠姐跟四爺在一起,是不是要準備禮物啊。”
賀佩玖覺得很舒服,神經就放鬆了。
“你想送什麽。”
“不知道,明天回關外問問姥姥吧,雲家跟柳家走得近或許知道送什麽最合適。”
“四爺跟棠棠姐在一起的事,我是不是要保密啊。”
“不用。”賀佩玖斷言,還保密,這貨恨不得昭告天下。
……
話說另一邊,京城醫院。
許桑榆守了一晚,天剛蒙蒙亮就讓燕薄詢趕走,也沒解釋就說了一句:我照顧她就行。
許桑榆也沒多問,就是表情挺詫異的。
十點多的時候柳棠醒了,先聞到一股消毒水味道,然後就是清悠悠的花香味,在床邊的櫃子裏擺著一束花兒,花的品種有點多但朵朵都是嬌豔欲滴。
環視圈,沒見著人準備下床,剛揭開被子就聽燕薄詢的聲音。
好像從青山綠水間飄過來,特別悅耳。
“下床做什麽。”
抬頭見他,她這小臉就忍不住一紅,腦子裏回蕩著昨晚燕薄詢說的話。
一直一直喜歡他。
“我,我想下床走走。”其實是去洗手間,又不太好意思講。
昨晚送到醫院做了精密檢查,除了指甲斷了兩片,手腕,腳腕留下禁錮性傷痕就一點事沒有。
她不是病人壓根不用住院,但燕薄詢不答應。
“喝水麽。”燕薄詢問,卻已經到櫃子邊倒了杯溫水,遞過來時餘光瞥了眼花瓶裏的花。
是他一早回燕家在花房裏剪的,嬌豔欲滴跟他女朋友似的漂亮。
“謝謝。”她接過,看他眼神,又扭頭去看那束花好像明白什麽,“你送我的?”
“花很漂亮,薄詢。”
關係確認了,稱呼就改了。
她一直覺得燕薄詢的名字很有韻味,很想叫他名字並不想稱呼他四爺。
倏地,他又被哄到,從床尾繞過來,在柳棠喝水時俯身下來,突然湊這麽近柳棠嚇的一噎,咳了兩聲,臉頰給咳得發紅發豔,眼神虛虛閃閃的,睫毛抖得很快。
嘴角上還有水珠,下意識舔了下,問。
“怎,怎麽了?”
燕薄詢盯著她,眉眼皆是泛濫的笑意,“棠棠,我想親你。”
“如果你不喜歡,不願意可以躲開。”
如果是詢問,答案會讓柳棠很尷尬,但這樣講就會好很多,所以話音一落他就湊上去。
先在眉心輕輕的啄了下,他眼眸下垂,低著頭的柳棠呼吸略急,睫毛抖得更快。
她沒有躲,這讓燕薄詢很滿意。
“棠棠……”
“看著我。”
聲音又輕又柔的好聽極了,還這般循循善誘,柳棠哪裏抵抗得了乖乖仰起頭來,望進他那雙桃花眼底時就被勾了魂兒不自覺的喚他。
“薄詢——”
“嗯?”他以鼻音回應,伸手輕撫她鬢角,“棠棠,我這人可能有些霸道……”
“沒關係,我喜歡。”她搶著說出來。
燕薄詢又被哄到,湊近在啄了下眉心,“我還有些小脾氣。”
“沒關係,我也喜歡。”
他又啄了下眉心。
“我還有些旁人可能接受不了的壞習慣。”
柳棠搖頭,目光所及隻有他,“沒關係,隻要是你我統統喜歡,隻要你也一直一直喜歡我就可以。”
燕薄詢也被柳小姐戳了心口,被戳得軟軟的甜甜的。
寬大的身影罩過來,他先握著她發熱掌心出汗的手,輕輕的磨蹭著,才小心翼翼的靠近豔麗的紅唇。
思量一刻,不做猶豫的吻上去。
輕慢溫柔的觸碰,在試探著舔了下唇下,循序漸進,不慌不忙試探著。
他的手猛的被柳棠攥緊。
她緊張了——
“別怕,我隻是忍不住想吻你。”他柔聲哄著,音色有點含糊,卻生了鉤子直接鉤著柳棠不安分的心跳。
“棠棠,你的嘴真甜……”
“像你第一次偷親我的時候。”
柳小姐給嚇著了,閉著眼狠狠的顫了兩下,稍稍一走神,燕薄詢就趁虛而入把舌尖遞進去。
門口不曉得偷看了多久的燕夫人轉回身,扯了扯自己的先生,示意他別偷看了,多不厚道。
燕先生:……
“佛祖保佑,咱們小詢總算是開竅了。”
“天機禪師真是料事如神,這下我兩個兒媳婦沒跑了!”
燕夫人說得小聲,除了她跟燕先生沒人知道病房裏發生了什麽,不過燕家人還是很有眼色的。
“恭喜夫人,恭喜先生。”
燕夫人樂得不行,“謝謝,謝謝,晚些讓小詢把紅包補上。”
不過是剛確認關係,燕夫人就搞得跟結兒媳婦回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