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各個都想超七爺車~(2 / 2)

玫瑰病美人 賀禦薑年 5853 字 2023-04-22






似想到什麽,手肘抵了下丈夫黎爍。

“老公,你說鬱佼人是不是懷孕了。”

守夜難熬,他又是至親可沒機會去打盹偷懶什麽的,又沒人願意跟他們親近,實在無聊拿著手機在鬥地主。

“什麽懷孕,你瞎想什麽。”黎爍眼皮都沒抬,“姐夫多嚴厲你不知道嗎?大姐懷孕得不容易,所以兩人特別寵佼人,不會發生這種事。”

“可我看著很像,我懷孕的時候也是一到吃飯時間就吐得最厲害。”

“姐夫是醫生,佼人要真的懷孕能讓你看出來。”黎爍嗤笑聲,想她真的是天方夜譚,不知道怎麽生出這種想法來。

睢縣這個小鎮還在發展中,很多人的思想還處於保守階段,如果鬱佼人未婚先孕的事情一傳開,這十裏八鄉的人指不定怎麽編排造謠。

何況黎姥姥葬禮都沒處理好,懷孕的消息傳開,鬱佼人估計就沒臉見人了。

姚玲沒在說什麽,可眼神還是透著狐疑。

“明兒下葬後,房子的事你一定要去爭取。”

黎爍眉頭一蹙瞥她眼,“一定要去爭?咱們現在日子過得不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想要什麽都能自給自足,當年出去創業,大姐,母親沒少給我支持幫助,鄉裏的老房子能賣多少錢。”

“你懂什麽!”姚玲衝他翻了個白眼,“我爭的是這個麽!我爭的是保險!母親是病逝,之前黎筱給母親買了保險,份額很大,母親是病逝你知道保險公司要賠償多少麽!”

“你還惦記著保險?”黎爍瞬間覺得這人簡直是不可理喻,“當初給母親買保險的時候你還沒嫁過來,而且保險費是大姐和姐夫付清的,就算有賠償也是他們得,跟咱們沒關係!”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他的意思是姚玲是懂了,不僅不想爭保險賠償,連房子都不想爭了。

黎爍默不作聲,把她看了眼起身出了殯儀館到外頭抽支煙。

黎家在睢縣不是大門大戶就是一普通的家庭,黎老還未過世時是睢縣的縣長,原本還打算提拔做城裏的書記,黎老自己拒絕了,就想安安生生做個縣長把睢縣的經濟搞好,這事兒沒多久黎老舊因為一次意外過世。

睢縣是個平地,一遇上暴雨就很可能發洪水,那年也是這般連續小半月的暴雨天,不僅有洪水,一個大型生態養魚池發生決堤,黎老是縣長就是去處理這件事的途中遭遇意外過世。

後來政府把事情上報,上頭批了文件也來了領導,不僅到葬禮吊唁還表彰了黎老,那一年過年黎老的事跡還上了電視。

黎老過世留下黎姥姥,政府出資給黎姥姥換了一棟兩層樓帶門麵的房子,給了撫恤金,還每年堅持派人來慰問黎姥姥。

那棟房子黎姥姥沒要,但名字還是黎姥姥的,後來鬱閱川跟黎筱在鎮上比較熱鬨的地方買了一間60多平的,全款支付。

所以兩個兒媳婦心裏明白,其實黎姥姥手裏有著一大筆存款。

夜裏淩晨4點多,薑年靠著賀佩玖睡著了,賀佩玖把她抱起車上在車裏陪到淩晨6點,要準備下葬事宜,樂聲響起賀佩玖才醒。

明新歲倒是精神不錯,後半夜覺得涼才回頭車裏,拿著手機玩兒半夜的遊戲。

早上七點,世歡就來了視頻電話。

“熬了一晚?”世歡也心疼她,而且睡得不安好,懷孕了總是頻繁驚醒起夜什麽的。

“嗯,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盯著視頻世歡的臉,明新歲的眼眸就變得溫柔多情,“孩子又鬨騰你?”

“哪裏這麽早,這才多久。”世歡輕笑,臉色不太好,眼神倒是很精神,“就是想你了,也擔心佼人。”

明新歲是個很乖覺的丈夫,這邊發生的任何事都事無巨細跟媳婦兒報告。

“我看師兄也是個硬脾氣。”明新歲調侃,看見那日鬱閱川動手,還有點被驚嚇到。

在他印象裏,接觸的時候,鬱閱川一直屬於彬彬有禮那一種。

“師兄早年脾性可不小,也是結婚有了孩子才轉變。”談起以往的事多多少少有些懷念,“我說的是佼人懷孕的事兒。這個點時機真的不太友好,我意思是,如果佼人本人想要留下這個孩子,師兄不答應,嫂子也勸不動你得多幫忙說說話,實在不行把我搬出來。”

“師兄還是很疼我的。”

“你真覺得這時候要孩子合適嗎。”明新歲也有想法,世歡保孩子保得不容易,這兩日鬱佼人可謂是心力交瘁,也擔心這麽虛弱的身體能不能有這個機緣把孩子留下。

“哪裏不合適。”當了母親的人心境完全不一樣,“要個孩子哪兒有那麽容易,佼人懷上了就是機緣,所以我才說如果佼人自己想留下你在幫忙勸說。”

明六爺就是再有想法也不會駁了媳婦兒的麵子。

“好,我知道了。”

視頻沒急著掛斷,世歡想了會兒接著道,“還有嫂子兩個兄弟的事兒,就是爭財產那個。你脾氣得收著些千萬不能像以前那樣胡來,你記著你是有孩子的人了!”

“賀禦在這兒,犯不著我動手。”

“哦,聽你這意思是想撒手不管?”世歡挑眉,冷冷哂笑,“一個是我師兄,一個是我嫂子,一個是我師侄,還有個是你小叔的大舅哥,你能不管?”

明六爺:……

什麽他小叔,他從來沒認這個關係。

當年他跟傅小五是死黨好友,賀禦又是傅小五親小叔,剛開始他是跟著叫過幾次,因為輩分在哪兒擺著。

後來跟世歡在一起,世歡跟賀禦,燕薄詢是認識的朋友,他自然就借這層關係完全撇開小長輩這層關係。

“歡兒,你就這麽不放心我?”明新歲頗為無奈。

世歡沒回答,直接換了話題,“好好照顧自己,南方多雨注意別受涼,事情辦完早些回來。”

“我跟孩子都想你了。”

明新歲剛想跟媳婦兒多膩歪兩句,就看見不速之客跑進視頻。

“六嬸,你這麽醒這麽早啊,是小妹妹不聽話嗎?”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回京之後,各個嬸嬸都願意接過去帶幾天的小時移。

很明顯,這個小胖墩成了最炙手可熱的小人物了。

小時移扭頭看見視頻裏的六叔,納悶了下,六叔怎麽胡子拉碴,還滿眼紅血絲,怪嚇人的。

“六叔好,六叔早安。”

“你怎麽在我家。”明新歲不是不喜歡小時移,就怕孩子沒個輕重撞著世歡。

“昨天跟哥哥嫂嫂出去吃飯,碰見逛街的六嬸,六嬸想我了就把我帶來。”小時移乖乖回答,頗有點炫耀的意味。

最近好多人都要接他過去玩兒呢,比如燕家的漂亮奶奶,司家的可愛嬸嬸,大嫂,還有六嬸。

大佬還帶他去漂亮嬸嬸拍攝地玩了兩天,這個暑假過得可真有意思。

“我想時移了,接他來住兩天怎麽了?”世歡現在已經母愛泛濫,看見孩子就挪不動腿,昨天飯後出去消食,當然所謂的消食就是去商場給幾個月大的孩子買各種衣服,鞋子什麽的,遇見個半歲的孩子,就同孩子母親攀談起來聊得十分起勁兒。

要不是遇上賀川知跟著卓爾,還有個小尾巴時移,燕家人也覺得出門太久明示暗示的提醒,可能得找個咖啡廳坐下來慢慢聊。

明新歲微微一笑,“都行,隻要你高興什麽都可以。”

“哼,掛了吧。”

“六叔再見。”視頻斷了,時移最後的聲音還是飄了過來。

心裏正有點不爽,車窗被扣響。

“什麽事。”剛被媳婦兒懟了,心情不太好。

賀莊已經習慣了,除對明夫人外,六爺對誰都是不假辭色的臉色。

“六爺,七爺讓我問問你,需不需要濕巾,礦泉水,漱口水什麽的。”

“他還準備得真齊全。”明新歲心裏砸吧,當兵的時候趴汙水,睡山林,幾天幾夜執行任務不能動,渾身臭汗那麽粗糙,現在有了未婚妻變得這麽精致。

“拿來吧。”

一副要的很勉強的模樣,卻在心裏嘀咕:為什麽自己媳婦兒不替她準備,有點委屈。

推門下車,活動一下僵硬的筋骨,旁邊不遠處賀禦守在薑年身邊,不知從哪兒搞得桶裝水,還有個騷裏騷氣的粉色塑料盆。

薑年在洗漱,賀禦就在旁邊殷勤伺候。

不知薑年說了什麽,賀禦這廝就湊上去,也不管有沒有旁人的索吻,薑年白淨的小臉上就起了層緋色。

咦,肉麻兮兮的,看得明新歲直搖頭。

沒一會兒賀莊就把東西拿過來,都是賀禦常用的牌子。

幾人勉強洗漱了下,沒等多久,殯儀館內疚傳出哭聲,黎姥姥遺體要火化,隨後去附近的墓園下葬。

一切準備好出來的時候,親近的朋友多是眼圈發紅,低著頭沉默寡言。

參加葬禮的事到這兒就算是完了,隻有親近的親屬朋友才會陪著去墓園下葬才算結束。

那時候雨停了,墓園在比較偏遠的地方,四周山巒重疊,林影重疊,路上還起了層層薄薄的霧。

等葬禮全部結束,已經午餐時間,鎮上有個還算不錯的餐廳,定了幾桌酒席請親朋好友吃飯。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餐廳裏剩下的也就黎家,賀佩玖他們等人。

葬禮完了,飯吃了,遺產什麽的該擺上台麵了。

上次吵鬨的時候,兩個兒媳婦說話還模棱兩可,現在就是不吐不快,生怕自己表達得不夠仔細少分了一點。

“哼,你們兩家還想分財產,誰給的臉麵!”說這話的是黎家的近親,黎家目前就剩下一個長輩,是表姑,黎老過世後同黎姥姥關係更好,遇上什麽節日走得很親密。

“表姑這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母親在世時,老三一家在海城,老二一家在寧城,就我們在城裏離得近,照顧母親的事難道不是我們在操持?是,我們不如老二,老三家條件好,幫襯得不如他們多,但不管怎麽講我們也有照顧母親。”

“現在母親過世,憑什麽不能分財產!”寧箐是堯城人,當初嫁給黎釗的時候不少人說寧箐是下嫁,雖然黎老是縣長但家裏條件真的不好。

但隨著黎筱出嫁,黎爍去海城做生意,黎家的日子逐漸好轉並且越來越好,為此黎釗兩口子也受了不小的照顧。

鬱閱川醫術好,到處都有他治好的病人,堯城裏一家公司老總就曾經受恩與鬱閱川,為此解決了黎釗夫妻的工作,混的也是風生水起。

“你照顧,你照顧什麽!”表姑口吻很不好,她不是氣性大,就是瞧不上黎家兩個兒媳婦這種作為。

“你跟你那幫子娘家在外好吃好喝,你婆婆在家替你接送孩子,買菜做飯像個保姆。”

“你婆婆生病的時候,你麵都不露,打麻將逛商場把自己母親伺候得倒是好好地。”

“你倆夫妻端午節回鎮上,空著手連月餅都沒一盒,水都不願意喝一口就走。黎釗給你婆婆拿1000你就在家跟黎釗打架吵嘴,你給你母親買東西的時候倒是一點不客氣。”

“沒臉沒皮成這種也是罕見!”

“你胡說!”寧箐被表姑說得臉色青白。

表姑冷哼聲不搭理她,轉頭又看向老三一家,“黎爍,你大哥大嫂不是東西,我看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去海城做生意發達了,就拋棄糟糠之妻,你們年輕人結婚離婚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兒,可你比你大哥還要過分,過年都不願意回來,你母親生病除了電話,打錢就以為完事了?”

“還有你這個媳婦兒,豁,了不起,海城人,好不容易過年回來一次跟客人一樣嫌東嫌西,住老房子不喜歡,你倆倒是掏錢買新房子啊!”

“你母親生病這麽久,你倆回來照顧一次?全是田紅跟老二一家人回鎮上料理,你倆兄弟去問問街坊四鄰,黎筱跟鬱閱川一年回來幾次,他們夫妻倆是怎麽照顧母親的。”

“老房子年久失修,雨天漏水,你們母親不願去住政府修的房子,二話沒說直接在在鎮上買了房,遇到寒暑假還會接去寧城看孩子,逢年過節回來吃飯,全是他們夫妻倆忙裏忙外,還時不時打電話問我們你們母親的情況,生怕照顧得不夠周到妥帖。”

“要不是你們母親舍不得你們父親,黎筱夫妻倆早把你們母親接到寧城去照顧。”

“都說養兒防老,哪兒想養出了白眼狼,都這時候還想反過來咬一口,黎家怎麽就出了你倆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之前黎姥姥住在老房子,離表姑挺遠的,是黎姥姥搬去鎮上後,兩家隔得近才有多走動的機會。

本來就是親戚,黎姥姥的事最清楚的莫過於表姑,黎姥姥要不是有這麽個孝順的女兒跟女婿怕是早就被活生生氣死了。

寧箐在旁聽得渾身發抖,這個節骨眼哪裏管親戚長輩什麽的,什麽東西都沒把錢拿到手裏最重要。

“咱們家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寧箐大吼一句,“按照法律,母親過世沒有立遺囑,所有的財產都該三個兄妹平分,你們要不想給我我就給告你們,要丟臉大家一起丟臉!”

“沒錯,按照法律就該平分,不想平分那就走法律程序!”

“真是不要臉,跟強盜一樣想強搶!”表姑家的兒子說了句,嫌臟眼睛把頭扭開。

可不就是跟強盜無疑想要強搶麽。

這時候兩個兒媳婦團結起來了,步調一致對外。

明新歲都有些坐不住蠢蠢欲動,照他的暴脾氣,把這四個人拖出去一頓暴揍,甭想走什麽法律程序,打到怕到骨子裏跪地求饒。

如果一頓揍不能解決,那就多來幾次,多硬的骨頭遇到狠得不要命的都會慫。

鬱閱川一家人一直沒說話,不過黎筱跟鬱佼人去抱在一起忍不住在哭。

黎姥姥就是這樣,太過識大體,太過想要家和萬事興,所以受的任何委屈都不會講。

“七哥……”薑年聽得身體發寒,忍不住握緊他的手。

“沒事,會解決的。”

賀佩玖哄她,抱緊她安慰著。

就在片刻的沉默間,表姑冷笑聲。

“誰說你們母親沒有立遺囑,立了遺囑需要告訴你?”這一聲笑和表情,表姑是頗為得意,有種報了一箭之仇的暢快感。

“你們母親早就去律師事務所擬好遺囑,我,睢縣的縣長,兩名律師在場做的公正!”

“沒錯,當時我在場,遺囑生效是被法律保護的!”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如今的睢縣湯縣長一直坐在表姑那一桌,比較角落的位置不太惹人注意。

“現在有我說一下遺囑是怎麽分配的。”

黎老做了幾十年縣長,處理的家裏財產糾紛還會少嗎,黎姥姥也是見識得多了,生怕自家也出這樣的事才會立遺囑。

湯縣長念完遺囑,兩個兒媳婦臉色驟變,因為在遺囑裏她倆家沒有撈到一份好處,頓時就撕破臉皮完全不做人開始各種破口大罵。

明新歲忍不了了,讓人把這倆潑婦打發了,不聽話,上躥下跳是不是,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倒要看看到底是骨頭硬還是拳頭硬。

遺囑是這樣分配的。

黎家的老房子歸黎筱,隨便她怎麽處理,賣出去後,兩兄弟各拿一成剩下的歸黎筱鬱閱川兩夫妻。

鎮上那套60平,兩室一廳的房子留給老三離婚的糟糠之妻田紅,鎮府幫忙修的兩層加個門麵的歸鬱佼人。

黎姥姥銀行裏的存款全部歸鬱佼人,保險賠償費黎筱夫妻,鬱佼人,田紅和她女兒分作三份。

田紅是被拋棄的糟糠妻,又是睢縣本地人,離婚後就回來,母女倆租了個房子,田紅是個很老實樸實的女人,就是離了婚也在照顧婆婆。

就是因為田紅在睢縣,黎筱夫妻才會放心這麽多。

遺產什麽的,鬱閱川跟黎筱根本沒這個心思。

“表姑,我們的那份給弟妹和孩子。”鬱閱川開口,“那套孩子就算母親不說,我們也打算給弟妹的。”

“俏俏,好好念書,有什麽困難隨時聯係我們。”黎俏就是昨兒個除父母,男朋友閨蜜外,唯一關心鬱佼人的。

“就當是姑姑,姑父提前給你準備的嫁妝。”

田紅連連擺手,“不能要的,姐夫,這麽貴重我們不能收。”房子不能收,錢更不能要。

“有什麽不能的。”黎筱抹了抹眼淚,“你是我弟妹,俏俏是我侄女,姑姑送的又不犯法。”

“小嬸,收下吧,我那份也是俏俏,您一直在照顧姥姥,我們是一家人這是您應得的。”

“我不需要什麽,那套老房子我想留著,別的怎麽處理隨你們。”鬱佼人小時候在老房子居多,太值得做念想哪裏舍得賣掉。

表姑很有感觸,連連點頭,“田紅,你就收下吧,我們知道你不圖什麽但好歹要為俏俏著想不是。”

“她成績這麽好,將來考個好大學需要用錢的地方多著。”

被人這麽三言兩語一勸,田紅就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收下了,等表姑一家離開,眾人都累了要去賓館休息時,老三黎爍跑來跟黎筱跟鬱閱川說了句對不起,跟田紅和黎俏也說了句對不起就走了。

至於老大黎釗不知道是個想法,麵都沒見,拖著被打了一頓的寧箐老早就溜了。

葬禮一結束,接下來就該談一談鬱佼人還有薑夙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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