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燕家日暮西山,賀家養童養媳?
關外,平京城。
當地中心醫院,住院部樓外圍聚了好多平京城的記者朋友。
柳老夫人呂愫已經從急救室出來,隻是一晚過去暫時還沒蘇醒的跡象,始作俑者雲喬被帶回雲家關起來。
饒是這般,還是有些消息跟照片,不知以什麽途徑傳遞出來。
一晚過去,雲、柳兩家成了平京城最炙手可熱的談資。
“雲家那個雲喬做出這樣下賤不要臉的事,伺候完兒子再去伺候老子,喪心病狂人儘可夫,居然還留有照片,更是恬不知恥跑去柳老夫人壽宴大鬨,這要是我兒子指不定得直接氣死過去。”
“哼,雲家那個大小姐原本就不是好東西,上一次認親宴也不是傳出找人要對認回來的千金下毒手,那人是誰,那可是京城賀家的兒媳婦,雲大小姐心生嫉妒,為此還拖柳家下水來著。”
“說起這個我想起一件事,雲喬做了這種事,柳家如今跟京城燕家聯姻,而雲家又跟賀家聯姻,京城的燕家,賀家都不是善茬,會不會因為一個雲喬就……”
“好像是這麽回事。要論在京城的關係……風家那位爺到底幫誰啊。”
茶樓裏談論的人群有人大笑聲,“還能幫誰,最好的辦法就是誰都不幫,讓燕、賀兩家自己鬨,最後鳳家出麵調解平息。”
“不過,這兩家因為不會因為一個雲喬就撕破臉皮吧。”
“你們說,燕家都低調成那樣了,會不會已經日暮西山,抵不過賀家如今在京城的地位了?”
‘砰——’
一個茶杯掀翻在地。
不遠處一桌旁,燕信忽然彈起,捋了捋衣袖看著要去打人一樣。
“坐下!”燕善拽著他,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扯回座位,最近幾年平京城也流行起吃早茶的習慣,要想聽什麽,知道什麽,來早茶店是最便捷的方式。
“呸,這些人真愛亂嚼舌根。”燕信憤憤不平,特別是聽到什麽燕家日暮西山,已經不如賀家這種話,心口就憋著一團火。
燕善就要等淡定許多,兩耳不聞窗外事繼續吃東西,然後打包了不少帶回醫院。
叩叩叩——
燕善推門,微微頷首,“四爺,少奶奶,吃點東西。”
“棠棠,吃點東西好不好。”燕薄詢把食物分了下,挑的都是柳棠喜歡吃的,放在病床的小擱板上去拉她發涼的手,“乖,先吃點東西。”
柳棠一晚沒合眼,疲倦很明顯地掛在眉眼上。
“江醫生多久到。”
江見月是腦神經科的專家,呂愫做過檢查沒什麽大問題遲遲不醒就非常讓人害怕,為了保險起見已經請了江見月來平京城。
“十點多。”要薄詢坐下,把熱豆漿遞到她嘴邊,“奶奶不會有事的,別自己嚇唬自己。乖,先吃點東西,別讓我擔心好嗎。”
他也陪坐一晚,神色並不若平日那般溫和。
柳棠歎了聲,喝了幾口豆漿也推到他麵前,“你也吃點東西,昨晚你光喝酒都沒怎麽吃菜。”
新年元旦,又逢呂愫壽辰,原本是熱鬨的小聚會,哪兒想跑出一個雲喬把事情鬨成這樣。
“薄詢,你說大伯真的做了那種事嗎?”
要說不憂心,不掛念是假的,隻要稍稍閒下來腦子裏想到全是昨晚宴會上雲喬甩出來的那些照片,花花綠綠,張張都震驚得令人難以置信。
雲喬,自上次認親宴後就被趕出平京城,聽說也是被放逐到一個小地方安排了一份工作,年關末尾要說回來也理所應當,怎麽就跟柳家的老大的搞在一起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燕薄詢就說了這幾個字。
另一邊,從京來的飛機抵達,雲家已經派的車在門口。
一行幾人腳步匆匆。
“你們先回雲家還是……”江見月打了個哈欠,說真的,昨晚淩晨三點多還在家裏趕論文,又起這麽早趕飛機,現在困得要死。
“跟你一起去醫院。”
幾人行色匆匆上了車,薑年昨晚也沒睡好,現在哈欠連天個不停。
“給姥姥說一聲,報個平安。”
她哦了聲,脫了鞋爬上沙發,躺在賀佩玖腿上,“姥姥,我們已經到了,現在去醫院探望柳老夫人。”
“正好我們也要過去,你跟賀禦還沒來及吃早飯吧,給你們帶點吃得好不好。”
“不用姥姥,要真餓了隨便吃點什麽就行。”她捏著眉心,跟賀佩玖對視眼,話音一轉,“雲喬,還在家吧?”
“在,關著呢。”
又簡單說了兩句電話就掛斷,她是真困了,感覺眼睛都快睜不開。
“姥姥說雲喬在雲家關著,他們也要去醫院,七哥,你說雲喬她怎麽會做這種事。”
“人各有誌。”他說了句極騷的話。
人各有誌?敢不敢在騷一點。
一轉頭,又回到中心醫院,賀佩玖一行人從機場過來路程要遠一些,柳家人先到,隨後才是雲家來的人。
未見麵時,賀佩玖他們幾人還在電梯裏說笑,隻是電梯一到就笑不出來。
雲喬跟柳家老大柳池睡了,夫人郭怡現在是看見雲家人就來火,要知道在雲家的認親宴前,雲喬可是跟柳明路訂了婚的!
柳明路的父親就是柳池,所以平京城才在傳‘伺候完兒子伺候老子’這種話!
郭家在平京城不說上流,但可以入中流,雲喬跟柳池的事一傳開,丟臉的可不止雲、柳兩家,郭家也是顏麵儘失,背後不曉得好多人在討論郭怡。
說她給柳池生了兩個兒子,在外還是個待人接物都挺不錯的豪門夫人,終究是人老珠黃抵不過小姑娘風騷漂亮。
昨天的壽宴,郭家也是來了人的,當時郭家的人就想把雲喬做個什麽。
“你們還有臉來,哪裏來的臉來探望我婆婆,我婆婆怎麽暈倒的難道各位不知道?你們雲家養了個好孫女出來,恬不知恥,下賤不要臉,都這把歲數的男人也敢睡,雲家就是這樣教導孩子的!”
郭怡臉色猙獰,一概而論,現在看雲家整個人都是不友善。
雲家人沒有還嘴,做錯事的是雲喬,他們被罵雖是連帶也不能說無辜。
“雲喬自己下賤不要臉就成,為什麽要把我們柳家牽扯進去,你們說說自己到底安得什麽心!”
“對不起柳夫人,是我們教子無方。”易平嫻微微躬身向郭怡道歉,態度端正陳懇,“您放心,這件事雲家會給柳家一個交代,呂愫她也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哼,說得比唱得好聽!”郭怡指了指病房,憤憤不平,“躺在裏麵的不是你,對雲家來講當然無關緊要,我婆婆要是有半點事,柳家跟你們沒完!”
“郭怡,你別不知好歹,張狂放肆!”雲若海也怒了,半個身子護著母親,“雲喬的事是雲家的錯我們承認,但我母親真心實意在道歉,也是真心希望柳老夫人安然無恙,你心情不好我們能理解,但你不能口無遮攔詛咒我母親!”
雲若海在平京城的脾性不太好這是眾人皆知,但眾人皆知還有另一點,雲若海是大孝子。
“我不知好歹?我張狂放肆!”郭怡氣得跳腳,對著雲若海就呸了口,“假惺惺,裝模作樣,別以為認回雲家那個野女嫁去京城賀家,你雲家就能在平京城一手遮天,你們可別忘了,當年如日中天的雲家是怎麽倒的,就是因為賀家一直在針對。”
“嗬嗬,我算是看出來,你們雲家不是什麽好東西,十八歲的姑娘就能送到賀家去做童養媳,雲家祖上受的委屈隻字不提,跟外麵傳的一樣,賣女求榮,急著攀高枝,想要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郭怡攔在病房門口,讓雲家人沒法進去探望,在裏麵的人沒作聲,沒阻止不過是考慮到她的心情想讓她發泄一下。
隻是,越來越口無遮攔,直接從雲喬扯上整個雲家,甚至連賀家,薑年都一並牽扯進來。
“薄詢——”柳棠拉著他,微微搖頭,“伯母隻是一時憤然,希望你手下留情。”
在郭怡提到賀家那一瞬,柳棠就察覺到燕薄詢整個氣息都變了,賀禦跟他是朋友鐵瓷,哪裏聽得了這種重傷的話。
“我有分寸。”他拍拍柳棠的手,來到門口,剛摸上門把,從小窗口看出去賀佩玖他們就到了。
那些話顯然被賀佩玖聽到,眼中戾色很重。
“我賀家跟雲家如何相處,輪不到外人來置喙。我太太跟柳家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柳夫人是何故在大庭廣眾之下用如此難聽的字眼來數落她!”
賀佩玖牽著薑年踱步而來,黑衣黑褲,外罩一件黑色外套,鼻梁上架著眼鏡,左手捏著一根桃木色的手杖。
看似信步閒庭,卻渾身帶著肅殺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