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接受訪問,也未表明什麽,但憑這臉色已經可以讓有心人編造一出精彩戲碼。
接下來的一周裏,敏感點人已經察覺出,自柳棠在婦產科被人襲擊網絡傳言是賀佩玖所謂之後,燕薄詢就開始針對賀家,不單隻是賀佩玖一人,連小賀家跟傅家都遭受了波及,而其中最奇怪的連明家也是跟燕家站一邊的。
在風雲詭譎的二月結束後,迎來陽春三月。
三月初,盛京酒店,薑夙跟鬱佼人的孩子滿月酒,若說之前寧城薑家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到而今早已是平步青雲的角色。
為了照顧妻女,薑夙跟同學商議後在京城成立一家分公司,剛開始規模沒有很大,但在圈子裏的名氣可不一般,以前那些瞧不上的大企業,權貴富豪們如今可是擠破腦門主動湊上來,捧著幾百上千萬的大投資搶著跟薑夙合作。
女兒滿月酒原定的酒席並沒有很多,一個敵方一種規矩,薑夙頂著賀七爺姐夫,明夫人師侄女婿的稱號也一直表現得低調,但實力不允許啊。
當然,今日除了來參加滿月酒的賓客的外,更多的不請自來著實想要看一看京城的風向。
都在傳,燕家聯手明家在搞針對,小打小鬨一直很多,你來我往誰也沒讓著誰,可最主要的人遲遲不現身說明,眾人就摸不準到底是不是真的決裂了。
宴會現場,鬱佼人抱著棉棉接受親朋好友的道賀恭喜,各種吹上天的馬屁,而作為主角之一的她隻能報以官方的專業假笑。
好多人都不認識,硬是非常主動的湊上來對著剛滿月的孩子一頓誇,誇得鬱佼人都在自我懷疑,這生的不是孩子,而是一條鋪金帶銀的康莊大道啊。
小時移今日也是擔當起了護花使者,寸步不離的守著小妹妹跟舅媽,很多時候大人說話可能因為言語口吻不對惹來莫須有的猜測議論,可若是出自一個孩子口中就不同。
就譬如現在,小時移擋在一個胖墩夫人麵前,張開手臂護著棉棉。
“妹妹還小,不能碰她。”
胖墩夫人尬笑,曉得這是賀七爺的公子也不敢得罪,耐心解釋,“我就是看小妹妹漂亮,不碰她,我保證。”
小時移不滿的哼了聲,“阿姨,奶奶,你們離得太近了,會嚇到小妹妹,可不可以麻煩你們離遠一點。”
阿姨、奶奶們:……
怎麽就阿姨奶奶了,明明還很年輕,擔一句姐姐完全綽綽有餘好嗎,特別是圍繞在中間還有許多鬱佼人的同學,人家都沒請也是自己主動來的,無非就是想要在如此高端的宴會上,萬一天降鴻運也釣上個金龜婿什麽的,可不就是賺大發了。
抱孩子的鬱佼人偷偷抿了下嘴角,疼愛的摸了摸小時移的頭,還是薑年注意多,她都沒想到可以讓小時移來做擋箭牌,擋誰都特別方便而且不得罪人。
宴會廳裏,氣氛很好的時候,就聽門口處的騷動,隨即就是竊竊私語。
“燕四爺,明六爺居然來了!”
“如今這樣的關係,四爺跟六爺一起來,不是參加滿月酒就是來鬨事的。”
“嘖嘖嘖,今天會不會看到神仙打架啊?”
“忽然有點慌是怎麽回事,四爺跟六爺好像帶了不少的人呢。”
……
沒錯,門口處燕薄詢,明新歲都攜嬌妻到了,門口迎客的幾人都迎上去,都還挺和顏悅色的聊起來了。
鬱閱川,黎筱兩夫妻迎的明新歲跟世歡,薑懷遠帶著薑夙迎的是燕薄詢跟柳棠夫妻。
“你怎麽來了,應該在家裏多休息才是。”黎筱挨著世歡,逗弄著她懷裏的女兒,世歡生女兒吃得苦不少,哪裏有鬱佼人那麽輕鬆,兩母女的拉鋸戰足足一整天,生完孩子後世歡身體就不好,加上是剖腹產已經照料得如此仔細還是讓傷口感染,明新歲這樣喜歡女兒,在心裏對女兒埋怨也不少,為了這個孩子世歡真的太遭罪。
“瞧瞧這眉眼,跟新歲簡直一個樣兒,長大了必定是個漂亮的美人。”明新歲家的小公主很愛鬨騰,性子可能隨世歡特別能鬨騰,之前明新歲說笑,這麽愛鬨騰折磨人就叫鬨鬨算了。
好嘛,小公主好像很喜歡這個乳名,當時就手舞足蹈,然後乳名就這麽定下了。
鬨鬨沒繼承世歡的一雙媚眼,倒是繼承了明新歲的一雙招人的桃花眼,眼睛又大又明亮像嵌的黑寶石一般,今日很給麵子暫時沒哭沒鬨的,睜大眼睛四處看來看去可好奇了。
“來,我給你抱抱,你最近瘦了好多。”黎筱接過孩子,心疼的看世歡。
“謝謝嫂子關心,身體倒是沒什麽,就是孩子撒不了手,請了兩個人在照顧,可她就喜歡其中一個,睡著的時候還好,一旦醒著,除了我跟另一個保姆誰都抱不走。”
“連她爸爸都不怎麽黏。”說這話時,餘光瞥了眼明新歲,明新歲表情不太好少許僵硬和尷尬,他多心疼女兒自己知道,可女兒就是不黏他可他把慪得喲。
“沒關係,孩子大一點就好了,別站著快去那邊坐。”
黎筱抱著孩子陪同世歡先走一步,鬱閱川跟明新歲一起。
“薄詢,我先過去。”明新歲示意下那邊坐位,燕薄詢點了點頭,說話的功夫賀佩玖同薑年也過來了。
“四爺,燕夫人。”薑年笑容可掬,挽著賀佩玖,一如既往的乖巧又討喜。
燕夫人?
這個稱呼柳棠稍稍愣了下,餘光瞥過燕薄詢,主動上前拉著薑年的手。
“這件裙子真好看,像出自古老板那兒。”
薑年笑著點頭稱是,鬆開賀佩玖手腕自覺的跟柳棠靠近,“前些日子不是幫忙走秀,古老板就送了我兩件,今天日頭不錯就穿了出來。”
“你身體怎麽樣,真不好意思,忙著準備開學的事沒能去探望。”
“小事,犯不著興師動眾。”她往鬱佼人那邊看,“我就佼人生產那邊看了眼孩子,都滿月樣子應該變了很多吧。”
薑年懂了,也不管旁邊的人了,提議道,“我帶去看看,剛巧世歡姐也帶著孩子過去了。”
燕夫人跟賀夫人手挽手的同行,惹來宴會廳裏不少人的議論。
這兩位的關係看著和從前無異,但另兩個。
燕薄詢也就跟薑家父子寒暄了幾句,對於賀佩玖的相迎也隻限於一個淡漠的眼神,一句話沒有就先一步離開。
靠近主桌的這一桌氣氛相當凝重又尷尬,十幾年的朋友哪次圍坐在一起不是有說有笑,也近現在才相處得像個陌生人誰都懶得搭理誰。
若是以前可能大家還相互勸一勸,現在真的是沒一個願意插手的。
“怎麽就鬨成這樣,都是十幾年的關係。”古老板受不了這種氣氛,借著酒意像在嘀咕又像刻意再說給眾人聽。
“一個個奔三的老男人,處理其關係事情來還不如女性。”
這一桌是互不搭理,另一桌的女賓則是有說有笑,半點嫌隙沒有。
“這都怪誰?”燕懷瀾接了句,“要不是有些人背後使下三濫手段,事情會走到這一步?”
“燕懷瀾,你拐彎抹角在含沙射影誰呢!”
“嘿,誰搭腔就說得是誰,都敢做了還不敢認,擱在這兒裝什麽冰清玉潔。”
“燕懷瀾,你少狗嘴吐不出象牙!”傅雲諫脾氣急,當時就拍案而起,“你這麽有本事拿出證據來,逞口舌能算什麽本事!”
“哎喲嘿,我特麽要有真憑實據,還讓某些人擱在裝大爺!”
三言兩句,夾槍帶棒,疾言厲色一激,馬上就變得弩拔劍張,火星四濺隨時要動手一樣!另幾位大爺不動如山,好似壓根沒聽到一樣,倒是隔壁女賓那一桌紛紛回頭看來。
各種微妙的氣氛和眼神相互交匯時,酒店的一名服務生忽然跑到大廳,嚇得一副失魂落魄樣兒大聲吼道。
“洗,洗手間裏,殺,殺人了!”
“洗手間裏出人命了!”
一時間全場嘩然,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都向往洗手間那邊去看看熱鬨,亂哄哄的宴會廳裏忽的穿插進兩道嬰兒的啼哭聲。開始是鬨鬨被吵著,原本乖乖的馬上小嘴一憋就嚎哭,就在一旁的棉棉撲閃著眼聽了一會兒好似覺得好玩兒也跟著哭起來。
“你們先帶孩子去包廂。”賀家,明家的護送著兩人去包廂,洗手間那邊已經被酒店工作人員跟燕家的人守著。
大門口也暫時封閉,賀川知傅小五先一步去監控室取監控。
幾人過來時,附近的人被驅逐,除了工作人員便是自己家裏的人。
“裏麵的人是誰?”
燕善朝賀佩玖那方看了眼,說,“是小賀家的二爺。”
“什,什麽!”
小賀家的老大擠到前頭來,左右環視圈帶著忐忑先一步去洗手間,小賀家的老二就倒在洗手台邊,那一麵鏡子已經碎裂,人倒在地上,倒在血泊裏,燕善已經探過脈搏沒氣了!
老大一個踉蹌,“老,老二,老二!”
“別動。”
武直箭步上前攔住賀文博,“爺,別動會破壞現場。”
賀文博抖著的手收回,在地上坐了幾秒瞬間彈起,撥開身後一眾人發瘋似的衝出去。被攔在洗手間門口的人還在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忽的就見一個人影衝出來,速度太快沒看清來人就聽‘砰’的一聲有個人被撞倒在地了。
“狗東西的王八犢子,你敢害我弟弟!”賀文博發了狂,對著壓在身下的人一頓猛揍。
“不,不是我,跟我沒關係,沒關係!”
被推到在地一頓胖揍的不是別人,正是柳家唯一的獨子,柳池!
小賀家的老二死在酒店洗手間,而老大賀文博發了瘋似的衝出來想要柳池的性命?
【作者有話說】
這該死的天氣,忽冷忽熱,感冒了……
姊妹篇還在準備中,這篇完結後就會繼續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