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懲罰
看到海子的反應,陌桑疑惑地回過頭,就看一個衣衫十分臟亂,頭發像是抹了什麽東西,梳卻得一絲不苟,賊眉鼠眼,渾身流裏流氣,年過三十歲的男人朝他們走過來,眼裏閃著異樣的光芒。
不用海子娘多說,陌桑一看就知道男人是流氓、地痞、無賴之流,定然不是好東西。
從坐的地方站起來,漠然地看著男人走近。
海子忽然站起來,拉著陌桑的手想帶她走。
海子娘卻一把拉著他,跟他咬了一會兒耳朵後,海子將信將疑地看陌桑一眼。
陌桑馬上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快走近前時,不知什麽原因,男人忽然停下腳步,抬手整理一下油光發亮的衣領。
很快陌桑就明白原因,那個無賴一個過來,眼睛就在她身上滴溜溜地轉,自己沒有戴麵紗,無賴無意間看到自己的容顏,竟然生出什麽歪心邪念,扔下海子和海子娘,直直走她麵前。
還未走近,陌桑就聞到無賴身上一個股子酸臭味,趕緊用手捏住鼻子,做了一個作嘔的動作。
無賴看到後一滯,隨即不以為然裂開嘴一笑,露出一口發黃的牙齒,眼睛裏是**裸的**。
舔舔嘴唇,繼續走上前,嬉皮笑臉地說一大堆陌桑聽不懂的話。
陌桑不用聽懂,光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是些下流話,隻是見他衣衫雖又臟又破,料子卻絲綢的,不禁有些疑惑。
正想待他動手時,狠狠地教訓他一頓時,
海子忽然衝過來攔在她前麵,指著無賴的鼻子大聲喝斥,可能是海子說話的語氣重了些,無賴馬上豎起眉毛,一把掌朝海子臉上呼過去。
海子娘想要過撲過來阻攔,可惜已經來不及,無賴的巴掌馬上就要拍到兒子臉。
就在她準備跟無賴拚命時,無賴卻突然大聲慘叫起來,海子娘一陣驚訝,還沒有回過神就看到陌桑一腳掃出。
無賴慘叫一聲,咻一聲飛出十多丈遠,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半天不能動彈。
海子和海子娘驚得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回過神。
回過神後,海子娘笑眯眯地往屋裏走。
海子眼睛閃亮,一臉崇拜地看著陌桑。
他最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剛才無賴一巴掌打下來,快要碰到他的臉時,突然就被反彈回,還有那一腳絕對驚天動地。
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扯扯陌桑的衣袖,仰起頭一臉祈求地看著陌桑。
陌桑看一眼扯自己衣袖的小手,畫麵是何等熟悉。
回想當年,宮銳也是這樣扯她的衣袖,跟她撒嬌提出各種要求,眼圈不禁有些紅。
壓抑心裏的悲傷,淡淡點點頭,答應小家夥的請求。
教他武功並不是難事,隻是言語不通,眼下要教也隻能教基本功,至於內功心法還得緩上一緩。
海子娘帶著海子爹過來,也不知道她跟海子爹說了什麽,海子爹臉上十分歡喜,走過來一臉激動地看著陌桑。
陌桑正疑惑著,就看到海子飛快地衝到他爹麵前。
跟他爹地說了一大堆話,還不時朝陌桑看過來,海子爹聽完後也似乎也高興,也不時她一眼。
陌桑回應他一個茫然的表情,她確實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終於體會到雞同鴨講話是什麽滋味,往地麵上指指,提醒海子爹看地上的字。
海子爹看一眼後,愛莫能助地搖搖頭,表示他不識字。
陌桑有些失望,不過海子娘和海子爹並不以為然,並讓海子給村裏人帶話。
村民們得知陌桑不是死人,而是一個大活人後,死活複活的陰影馬上消失,繼續回到海難開始之前未完成的事情。
海子也拉著她走向海灘,陌桑的出現讓村民們很意外,海子娘跟大家解釋一番後,大家也慢慢接受陌桑,並試圖用各種方法跟她交流。
太陽西下,大家滿臉喜悅回家。
陌桑才看到海子家背後有一大片竹林,跟海子娘要來幾個小壇子,把幾棵竹子的尾稍去掉,插到小壇子裏麵。
海子娘看到好奇地問:“殊,你這是要乾什麽?”
陌桑猜到海子問她什麽,隻是神秘地一笑,並沒有告訴她直接原因,而是指快要消失的太陽,又指太陽升起的方向,意思是明天天亮後,就會知道她要乾什麽事情。
其實她是在取竹瀝水,她總感覺淡水在這裏很重要,大家都不怎麽舍得喝。
當晚,陌桑就在海子家住下,
萬籟俱寂時,陌桑就不由自主開始想念宮憫,想念沒來得了及看一眼的女兒。
此時她最想知道女兒被舅舅帶走後,有沒有因為不見娘親就日夜哭鬨,有沒有餓著,是不是回到宮憫身邊?
自己不是個合格的母親,懷女兒的時候沒能給女兒安穩的生活,若是回到宮憫身邊,跟著爹爹日子會好過。
陌桑倒不擔心宮憫不會照顧女兒,有大嫂、二嫂他們在,根本不用他操心什麽,可是不能陪伴在孩子身邊,不能看著孩子長大是她的遺憾,也是孩子的一種缺失。
想到宮憫孤獨的餘生;
想到女兒連娘親都不能看一眼,就被匆匆送走。
陌桑悲從心中生起,鼻子一酸,眼淚輕輕溢出眼眶,那是她小心翼翼嗬護了七個月,剖腹開肚生下來的女兒啊!
回想著過往的種種,對宮憫、對孩子,她有太多的遺憾。
想回去,卻不知道身在何方;
想回去,又害怕再次身陷紅塵紛爭,不得脫身;
想回去,又擔心待她能回去時,已經物是人非。
陌桑胡思亂想了一夜,聽到海子娘起來的聲音,趕緊收起眼淚,運轉真氣消掉眼睛的紅腫,簡單梳洗一番後走出房間。
海子娘看到她出來,麵帶笑容說了一大堆話,陌桑聽不懂隻是笑笑,把昨天傍晚掛在竹尾稍的小壇子取下一個,不錯裏麵居然有小半壇子的竹瀝水。
陌桑把小壇子遞給海子娘。
海子娘接過壇子,發現裏麵有水時,驚訝地叫一聲。
陌桑不以為然,取另一個小壇子,就著壇子就喝好幾口,早起水是她的習慣。
在海子娘震驚的目光中,陌桑把另外幾個小壇子也取下來,統統遞給海子娘。
海子娘把小壇子放好後,匆匆走回屋裏,一會兒拿了個水囊出來,把水小心翼翼地倒進水囊裏麵,裝滿後遞給陌桑。
“給我?”陌桑指指自己。
海子娘點點頭,示意她係在腰上。
陌桑也不推托,在這裏過活確實需要一個這樣的東西。
用過早飯後,陌桑在村子裏轉一圈,大概了解一下村子情況,卻發現離海子娘家不遠處,有一所長滿雜草的廢棄小院落。
想著住在海子娘家也不太方便,陌桑走進去看了一圈後,除了有些雜草外,裏麵桌椅、床鋪、箱櫃,鍋碗瓢盆一應俱全,拾掇一下地是個很不錯的住所。
回去拉著海子娘過來,指指麵前的小院落,合起雙手作了一個睡覺的動作。
海子娘一到院落麵前,麵色驟然大變,又看到陌桑要住在這裏,馬上用力地搖搖頭,拉著她往家裏走。
陌桑卻不以為然,轉動腕上的龍鐲彈出墨劍,隨意揮舞幾下後,麵前比人高的荒草就被砍得乾乾淨淨。
其實雜草都長在外麵,房子裏隻是有些灰塵,於陌桑而言清除灰塵,比清除雜草方便多了,不過是舞動衣袖,袖風便把屋裏麵清理的纖塵不染。
海子娘看到陌桑,眨眼間就把院落不理乾淨,也不再阻止她搬進去住。
回家把海子和海子爹叫來,把屋子裏裏外外細細地擦拭一番,打開窗戶通風透氣,再用木盆子裝著來到溪邊。
陌桑看著海裏的水,疑惑地看一眼海子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