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回家了,看楊景行還在嚼口香糖,何沛媛的神經就放鬆了些而想起了藝術,要檢查一下cd能不能正常播放,還有兩位樂手的表現如何,所以譜子也從包包的外夾層裏拿出來。
音符響起,前幾個小節很簡單,何沛媛挺自信地不用看手稿,簡直一副考官的表情:“……弦子聲音稍微大了點,也還好……這個震音怎麽樣?”
楊景行驕傲:“我女朋友還用說嗎。”
姑娘不滿意的小白眼,不過先不追究,展開手稿,挺認真的樣子,頜關節都不怎麽動了,本來就不想吃這顆糖。
兩件樂器的第一主題在呼應對位,你問我答的感覺還是挺清晰的。
動嘴果然比動手簡單,何沛媛輕而易舉挑毛病:“這個雙挑空弦應該跟你的和弦重合……
楊景行笑:“是我慢了。”
何沛媛不需要假惺惺好人:“我要重錄!”
楊景行又指自己那副厚臉皮。
何沛媛隨著嚼糖的動作把下巴一挑:“我找別人去。”
楊景行不得了:“誰敢造次就是封殺誰。”
“誰怕你?”何沛媛才不怕:“不告訴你,不讓你知道……我找老齊!”
楊景行嘿:“不好吧,會不會以為你是炫耀……”
“不要臉!”何沛媛氣得瞠目結舌:“我有什麽好炫耀……她們不同情我的悲慘遭遇就算好了。”
楊景行嗯:“媛媛也不是博取同情的人呀。”
何沛媛審視司機,笑了:“哼,你就是怕老齊知道。”
楊景行挑釁:“後天我早點接你,我們來個現場,好作品跟大家分享一下。”
“想得美。”何沛媛十分嫌棄:“誰要聽你的破曲子……誰要你接我,說了不去!”
楊景行知足:“有你聽就行了。”
何沛媛看著司機,突然眼睛一瞪冒火了:“別打擾我好不好……”氣鼓鼓去按播放機重新播放。
楊景行就不打擾了,讓姑娘安安靜靜聽曲子,不過在發現姑娘在看自己後還是要說明一下:“我可沒要你看我啊。”
何沛媛扭頭的動作恨不得把自己腦袋撞出副駕駛車窗去:“鬼看你……我吃多了想減肥!”
楊景行支持:“正好我要開胃,我們互相看吧。”
何沛媛憋了一下,還是有對策的:“我減夠了,看你一眼就夠了。”得意得嘿了兩聲。
楊景行純粹犯賤:“我怎麽看不夠你,快過來。”
何沛媛也隻肯給側臉,她要繼續檢查曲子的,專注於音樂不跟無賴吵了。
完整聽了一遍之後,何沛媛開始算總賬,小瑕疵還是很多的,尤其讓她不能忍受的是兩個主題合並的時候,應該把第二主題原本的末尾重音弱化處理的,譜子上也標了,可她習慣性地彈了重音。
楊景行是覺得:“無傷大雅,各有各的好處。”
何沛媛不高興:“那你怎麽沒彈重音?也不提醒我。”
楊景行就解釋:“這有個重音也好,更能表現媛媛的力量,就好比接吻,我就喜歡媛媛換氣的時候,好有熱情的感覺。”
何沛媛有力量的,拳頭都舉起來了……
曲子本就不完美,還被無賴無恥地解讀,何沛媛決定了:“不聽了!”把稿子折起來收進包包裏,cd也取出來放回盒子裏,不過開始嫌棄了:“我不想要了。”
楊景行點頭:“給我吧,好多的回憶,一零年十月十三號晚上……”
“不準你回憶。”何沛媛連忙把cd藏進包包裏,眉毛皺成一堆了,嘴巴也嘟噘起來。
楊景行嘿:“猴子。”
何沛媛跺腳了:“……你說,你是不是早計劃好了?”
楊景行哼:“早計劃?能計劃我至少早兩個月。”
何沛媛還是信不過:“真的是今天寫的?”
楊景行點頭。
何沛媛精確點:“真的隻用兩個小時?”
楊景行點頭。
“就知道你敷衍。”何沛媛哼:“寫首口水歌還不止兩個小時呢。”
楊景行有感觸:“同樣都是兩個小時,但是今天中午的這兩個小時有多麽難得,那種靈感和情感都蓬勃開花的感覺……就像今天晚上的這兩個小時,人一輩子也遇不上幾回。”
何沛媛看著楊景行,沒炸毛沒鄙視沒諷刺沒白眼,看了一會輕聲問了一句:“你還想要幾回?”
楊景行短暫想了一下嘿:“明天再來一回。”
何沛媛嗬笑一下:“那你中午情感開花的時候想她們沒?”
楊景行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也想起了,因為我原來給陶萌給齊清諾寫曲子的時候也有這種類似的感覺……創作一首作品,成就感很容易就會有,但是歸屬感比較難。比如《陪你同行》,別人聽得多感動,其實我自己……”
何沛媛懂了,點點頭低下頭:“……你吻我的時候,想別人了嗎?”
楊景行冷笑一聲:“不怕你笑話,那時候我好像連你都沒想,什麽都沒想,頭腦差不多是空白的……所有注意力和意識都在這兒。”指指何沛媛的嘴巴。
何沛媛就抬臉白眼了,很是鄙夷,嘲笑得是真笑出來:“不要臉。”
楊景行想爭口氣:“請問你又在想什麽?”
何沛媛回憶:“……我在想好惡心!”
楊景行好像真的受打擊了,硬氣不起來了,話都說不出。
何沛媛看看司機,挑釁:“怎麽了?生氣了?”
楊景行哼。
何沛媛更哼一聲:“我不吃了……”嘴巴裏口香糖吐了出來。
“隨便你,我不在乎。”楊景行似乎要爭口氣的神情:“……我照親不誤!”
何沛媛邊找紙巾邊生氣:“不要你親……沒經過允許就那樣,還不準說你?”
楊景行也有點意見的:“那有你這麽形容我跟女朋友的第一次正式接吻的?”
何沛媛氣:“開玩笑不行呀?”
楊景行有原則:“你開錯對象了。”
何沛媛點頭:“那你以後再別親了。”
楊景行講道理:“我是說你不能開我們和我女朋友的這種玩笑,你憑什麽管我們親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