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零章 也挺好的(1 / 2)

美女贏家 靈宇 2811 字 2023-05-14






比何沛媛計算得早,楊景行的車開進民族樂團時還遠不到四點,明顯不是來接人的嘛。而且陸白永也是國內數得著的指揮家了,如果單論民族樂團更可以說是數一數二,這著名和著名之間的事又不是玩音樂的小孩子們沒完沒了瞎扯互相找身份認同感,所謂高手過招,作曲家這還來早了呢。

楊主任停車之後就直奔主樓,都沒多望三零六那邊一眼,也沒跟下麵的人客氣,跑步到指揮辦公室敲門:“陸指。”

“請進。”陸白永一個指揮家好像還聽不出楊景行的聲音,抬頭了才有笑容:“坐。”

楊景行廢話:“打擾您看書。”

“細嚼慢咽。”陸白永合上的是一本《夢溪筆談》,但正在看的好像不是樂律:“你懂不懂圍棋?”

楊景行搖頭:“隻知道點規則,不過聽高中老師說過沈括的算法好像不對。”

陸白永點點頭,又笑一笑:“如果你也出生在北宋時代,也能走上了創作研究的道路,你認為自己會譜寫什麽樣的作品?”

“不知道。”楊景行還理直氣壯的:“我沒看過,就聽老師介紹是古代的百科全書。”

陸白永輕歎:“意韻蕭然得於聲外……”

陸指揮是越來越當回事地在設想研究用民樂思維主導《第二交響曲》的可行性可能性了,雖然這部作品看起來是把民樂融入西樂,他一開始也是這麽認為的,但是經過這麽些時間後,其實之前也沒特別深刻地研究譜子,就是各種東西加在一起的沉澱和發酵刺激到了他的嗅覺。這些東西包括連指揮的演繹、音樂家們的評議、演奏家們的獨奏嚐試和心得分享、紐愛的片段、中外不同的媒體報道、不同的樂評、不同的聽眾反饋……

更重要的是,陸白永發現了《第二交響曲》再創作空間之上或者之外的“立意自由”,所以他要討論的不是譜麵上很節省的細節標注,也不是想說連立新的“交相呼應”或者耶羅米爾的“中為西用”就錯了,而是拋開“整體和諧”的思維後再去探究,就會感受到作品中各聲部並非隻有融洽的“音樂關係”。陸指揮目前他比較有把握點出的是作品中民樂聲部的深邃包容性靈活性,或者也可以說是擴展空間,甚至可以理解成民樂能對整首作品四兩撥千斤,民樂對西樂有“明月入懷”的能力……就推導出了《楊景行第二交響曲》絕對有必要用“得於聲外”的藝術思維去做更進一步的深入研究。

陸白永自信說明自己絕不是作為一個民樂團的指揮才來做這些推敲,更堅信他的發現是作曲家最早最根基的創作初衷之一,不然的話就算是在有了初略思路後再想做這種靈魂層麵的設計都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楊景行有顯然不服氣指揮家瞧不起自己的天才:“其實我當時也沒仔細構想這些,不過我覺得您說的這個方向很有意思有價值,值得我今後認真思考。”

“交給時間。”陸白永深沉點頭:“這種音樂財富藝術價值應該交給時間去挖掘,更重要的是使用,要發揮其價值,現在還沒有那麽多人能理解,或者說是還沒有動力去理解。”

就是說自己還不夠著名唄,楊景行點頭:“謝謝您的鼓勵。”

“我是很想進行一些探究的。”陸白永的表情卻猶豫:“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另一方麵我也覺得大家更需要冷靜,不沉下心靜下心是做不好事情的。”

楊景行繼續點頭。

陸白永關心:“現在忙些什麽?”

“瞎忙,前幾天都在棚裏。”楊景行電話響震動,看了一眼:“文團的,我接一下。”

陸白永知道:“去市裏開會了。”

楊景行點頭接聽:“文團您好。”

“到團裏了?”文付江好像挺高興的:“我現在在基金會,下班前可能趕不回去了。開了一天會,上午在市委宣傳部,曹部長著重表揚了楊主任呀。”

楊景行嗬:“謝謝您,我正在陸指這也聽表揚呢。”

“陸指揮是藝術上的褒獎。”文付江似乎在打官腔:“曹部長是說的可是政策綱領方向上的肯定。”

楊景行明白的:“方向要靠團裏和領導把控,我是聽指揮的。”

“對!”文付江也表揚:“我們都聽指揮,有商有量一條心一起把事情辦好。陸指揮他們這次過去的擔子更重了,但我們看到願意為民族文化弘揚傳播出力的人也越來越多,大家也更具備信心,肯定能取回更豐碩的成果。”

楊景行坐在指揮家對麵點頭嗯嗯:“要謝謝您打開了局麵,如果不是您放低身份親自做了那麽多工作……”

“哎,我們的職責就是服務藝術家。”文付江不愛聽了:“那你跟陸指揮好好聊,我這邊還有些事情。等陸指揮他們回來了,楊主任還是要回單位聽一聽報告吧?”

楊景行也哈:“好,那您先忙。”

看著作曲家放下電話,陸白永好像想不起剛剛說到哪兒了:“昨天下午彩排……還在平京給徐安錄音?”

楊景行點頭:“還要一段時間,進度有點慢。”

“徐安還是不錯的。”陸白永嚴肅關心:“競爭激烈嗎?”

也沒跟歌手聊過這個話題,楊景行隻能猜測:“都有競爭,不過對手主要是時代不是同行……”

陸白永不耐煩地搖頭:“我是說,流行歌手找你製作編曲的人多不多?”

楊景行明

白了,趕緊吹起來:“不算少,四零二這兩年比較紅。”

陸白永笑一下點點頭,認真鼓勵:“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被一些條條框框限製,掌握好自己的才華。”

楊景行似懂非懂:“謝謝您。”

“有一些是是非非……”陸白永還看了一樣門的方向:“想通了也是人之常情,你都不比介懷。”

楊景行點著頭,好像會察言觀色了:“你說的是什麽具體事情嗎?”

陸白永似乎不想八卦還是不知道怎麽講起:“……方記者跟你不太熟?”

楊景行搖頭:“去年我去紐約那次簡單聊了一下,平時沒什麽來往。”

“對的。”陸白永似乎稱讚:“這些事情你我都能免則免。”

楊景行好奇:“有什麽事嗎?”

“小事情,和我們沒什麽關係。”陸白永就不怎麽在意:“我也是聽說,說方記者這一次比較著急,因為她的領導還是同事想把她的這個報道,他們叫選題,想先壓下來。”

自己又得罪人了?楊景行挺懵的:“什麽原因?”

“具體情況不清楚……”陸白永可以猜測:“有可能是平京跟柏林的合作更有報答價值,也可能是領導想讓更出色更有經驗的記者去做這個事情。”

“柏林。”楊景行簡直驚悚:“兩邊還沒開始談吧,再早也是下個音樂季了。我是過年前在平京見了一麵馮楠教授,當時跟她說這邊團裏可能忙不過來,讓馮教授幫著問一下中央民族樂團能不能……”

陸白永點頭:“馮教授我們熟。”

楊景行也不怕對質,繼續:“馮教授很好,幫忙說了。不過那邊好像不太順利,後來一直沒消息我也沒再問。柏林那邊應該還沒接洽,不然我應該知道。”

陸白永有點嗬:“三團一院,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文聯還有婦聯,協會、局、部、委、台,還有背後的……能順利?!”

咦,這陸指揮怎麽有點憤青風采,楊景行不太適應:“你是聽說了什麽?我這個星期一直在平京一點風聲沒聽到。”

陸白永可不是故意不分享八卦:“這些事情不需要你關心有些人也不好意思,我也不關心報不報道……浦海的音樂人對你的感情是不一樣的,我們是看著你的。”

楊景行也深沉了:“我是被前輩們一路庇護走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