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做妾(1 / 2)







第34章 做妾

稱畫中女子為皇後?

這句話,仿佛讓世間萬物都恍然靜止了,甚至,就連他身上的血液都好似都在漸漸凝固。

郢王不禁哂笑一聲,他覺得老天爺真是給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於楨見郢王久久沒有出聲,便硬著頭皮道:“殿下,是否需要將夫人移交刑部……”

郢王置若罔聞,他抬眸看到於楨麵色蒼白,鬢角還滴著汗珠子,連忙問道:“你受傷了?”

“屬下無事,隻是……”

這時候,於楨後背的血液從衣衫中透了出來,滴答滴答。

好似每一滴都在灼他的目,誅他的心。

郢王行至他身側,攙了他的身子,嚴肅道:“你好好養傷,本王一會兒替你叫太醫。”

“殿下!那……”

於楨還未說完,就直接被郢王打斷,“這件事,不許再叫第三個人知曉。”

郢王回身取出了一個匣子,拿出了那個“嫵”字的生辰牌,他順著這上麵的筆畫,輕輕摩挲兩下,然後倏然握緊。

於楨還未來得及再多說一句,就見郢王猛地衝了出去……

他在囑咐了曹管家之後,就快馬加鞭地來到了唐府的門外。

他對著在門口守夜的侍衛道:“把這院子封鎖好了,誰也不許放進來。”

聽了這話,那七八個侍衛就立即應聲散開,站到了院子的各個位置。

說罷,郢王便徑直上前,推開了唐清風的房門。

此時唐清風和李氏睡的正香,郢王凝視著他的臉不足半刻,就忍住不嘲弄地笑了一聲。是了,唐嫵的五官,和他們哪裏有一處像的?

他伸手攥住了唐清風的領口,猛然一拉,就叫唐清風坐起了身子。

唐清風半夢半醒,在看見了郢王的臉以後,以為自己在睡夢之中,居然還罵罵咧咧地道:“真他娘的晦氣,白乾老子家的姐兒,還不給銀子。”說完,他就又往床上栽下去。

這時李氏已經醒了,她看到了麵前的一幕忍不住瑟瑟發抖,她連忙用被子蓋過身子,然後用力地推著一旁又睡過的唐清風。

郢王嗤笑了一聲,旋即就將短匕直接抵在了唐清風的喉結處道:“我隻問一句,她是你從哪兒買來的?”

話音一落,唐清風就徹底醒了過來。

他一邊睜開眼睛,一邊又嚇得止不住拚命眨眼睛。

他看著那鋒利的短匕就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哆哆嗦嗦道:“殿下……殿下說的話我聽不懂。”

唐嫵現在是他們唯一的指望,現在若是承認了她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這宅子,那銀錢,可就真的要還回去了?

見他嘴硬,郢王便將他手裏的生辰牌,遞給李氏看,然後開口道:“上麵的字念什麽?”

李氏一看這生辰牌,立馬有了底氣,她硬擠出來了兩滴眼淚,顫顫巍巍道:“這就是阿嫵的嫵字啊,這是我生下她的時候刻下的。”

聽到這話,郢王下一刻就短匕直接插進了唐清風離胸口三寸的位置,“重新說。”

唐清風的慘叫聲和李氏的驚呼聲此起彼伏,他們是徹底慌了。

李氏的下顎都在抖,那上麵的是金文體的嫵字,他們是找人問過的,不念嫵,還能念什麽?

過了半響,郢王對上了他們惶恐不安的目光,一字一句道:“這不是‘嫵’字,這是個‘妧’字,那一筆,是後加進去的。”

這樣一個天大的漏洞被人指出來,唐清風和李氏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郢王一言不發,他耐著最後的性子等著他們自己開口。

唐清風胸口的血不停地往外冒,還不足一刻,整個內衫就紅透了。

李氏坐不住了。

她從床上慌慌張張地爬到了地上,“她的確是我們買來的,的確是,我懷的第一個女兒死了,我便花了二兩銀子買了她。”李氏一邊哭,一邊抽搐。

“那人販子,是從哪來的?”郢王又道。

“是京城,我聽過口音,他們就是從京城來的販子!”李氏的腦子當下是一片空白,已經慌亂到了口不擇言的程度,“這孩子便宜,隻要了我二兩銀子,他們說隻要這孩子不離開蘇州,就能保佑我唐家有兒子,可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我等了十年,我白白養了她十年!我根本沒有兒子!所以我這才給她賣了,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李氏說到這,他便不必再多問了。

他雖不知她到底是誰家的孩子,但他知道,暗處裏有一雙無形的手,編織了一張巨網,在算計著她的一切。

郢王摩挲著手裏的生辰牌,微微出神,這看似意料之外的結果,實則通通都在情理之中。甚至打從她進府的那一刻,她身上的那股香氣,就算得上是一種暗示。

===第30節===

上一世沒有他這個變故,那她本該成為承安伯的妾室。

可這一世,她明明進的是郢王府,那渝帝為何還會去承安伯府找她?

知道她會進承安伯府的人寥寥無幾,除非……

思及此,他突然想起,上輩子,承安伯好像也是死於一場熊熊烈火,而那場火恰好生在夜裏,可謂是點亮了大半個京城,他隱約記得,翌日一早,承安伯府就抬出來了三十餘具女屍和十餘位男屍。

他差些都忘記了。

如今想起,他便知曉,這兩場火,應該都是渝帝親手放的……

京城晝市已休,皎白的月光照耀著大地,郢王抬頭望去,久久未能回神。

今夜氣溫驟然回暖,屋簷底下的冰柱,正一寸一寸地消融,變成了搖搖欲墜的模樣。

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逝,眼下年節降至,他知曉,這些冰棱,他們再不能堅硬,也再不能冰冷,最後隻會迎著暖陽,化成一灘水。

他想,他到底是在這場風月裏栽了跟頭。

——

郢王整夜未眠,一直挺到了第二日傍晚,才若無其事地去了她那兒。

唐嫵近兩日很開心,他剛一跨進院子,就瞧見她那婀娜俏麗的身影在院子裏忙前忙後,院子裏突然多了很多盆栽,她門口的石階旁邊,還多了兩個深藍色的空花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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