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還想再問些什麽。
他想讓顏明川更加信任他,隻有這樣,他才能幫到自己的姐姐。
可顏明川卻已經靠著床頭靜靜的睡著了,連衣服都沒解開,發出低低的呼吸聲。
安遠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之前一直掛在他臉上的笑容此刻消失不見。
最終,他還是把顏明川放平躺在床上,給他蓋了被子,自己則是在他身邊躺下,伸手關了床頭的燈。
.....
第二天
即使前一天晚上喝了酒,顏明川仍然和往常一樣,早早就睜開了眼睛,他的作息一向很規律,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早上七點。
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喝了酒之後第二天起來頭會有點痛。
往身邊看了一眼,安遠還在呼呼大睡,四仰八叉的占了好大一塊地方。
冬天的時候天很晚才亮的,現在正是日出的時候,透過窗簾的縫隙,顏明川看到一輪清冷的太陽。
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他想起今天的行程,是要回去給爺爺掃墓的。
他靜悄悄的起身,身上還穿著昨晚的衣服,走進衛生間,用手捧著水抹了把臉,漱了下口。
整理完畢後,輕輕出了房間,掩上房門,下樓,在經過安然的房門前,他的腳步停頓下來。
他覺得,有些話,既然做出了選擇還是儘快說出來為好。
垂在身側的手握了又握,他還是敲響了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了,安然帶著一張疲憊的臉出現在門口,眼裏還有血絲。
似乎昨晚睡得並不好。
顏明川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她還在睡的。
看到敲門的人是顏明川,安然臉上又露出那種不加掩飾的敵意。
她把門隻留下一條小縫,躲在門後戒備的看著他。
顏明川微笑著問:“能讓我進去嗎?有些話想和你說。”
本想在門口說完就走,可一想,這樣也太過潦草了些。
安然出自本能的想要拒絕,可和沈如海相約的事情又浮現在腦海中,在這種前提下,她不得不陪著顏明川演一出戲。
至少,不能像以前那樣去逃避他。
沉默著側開身,讓出一條通道來。
“這裏是我家,他不敢亂來。”她這樣想。
顏明川邁開腳,進門後,陽台邊有一把軟椅,他走過去,卻沒坐下,隻是站在那,清晨的風吹得外麵的灌木簌簌作響,他抬頭望了一眼天邊,那裏還有一輪殘月浮現,不過很快就要消失了。
“有什麽事快說吧。”坐在床離他較遠的一側,安然看著地板,冷冷的說。
顏明川收回目光,轉過身,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昨天晚上是穿著外套睡的,壓了一晚上,袖口都有些皺了。
看著那些皺痕,他說:“安然,等我從那邊回來,我們就離婚吧。”
他的語氣很輕快,以至於安然都沒有在第一時間理解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