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張媽轉身跑回房子裏,慌忙上樓,想要查看安然的情況。
不好的預感籠罩在她心頭。
門是從裏麵鎖著的,但是張媽平時負責安然房間的打掃,她有鑰匙。
顫抖著手用鑰匙開了門,一股濃鬱的腥味蔓延在整個房間裏麵。
安然趴在地上,身體微微顫動著,嘴裏有幾聲微弱的呻吟。
在她身下,有透明和血色的液體交織著流開。
浸透了衣裙和地板。
“怎麽會.....”
張媽的臉都白了,急忙大聲叫著家裏另一個傭人過來。
.....
救護車來的很快,配合著醫務人員,兩名傭人搭著手,小心的把安然抬上了車。
因為家裏人暫時都不在身邊,留下一人看家,張媽隨車陪著安然。
救護車急促的鳴笛一直回響在耳邊,張媽的心裏七上八下。
她緊緊握住安然越發冰涼的手:“小姐,再堅持一下,千萬別睡,我已經給先生打過電話了,先生馬上就會過來的。”
她也給安家那邊打了電話,但是安父安母現在正在外地旅遊,一時間回不來。
張媽一直在鼓勵著安然,和她說著話,讓她不至於昏迷過去。
安然的意識早已模糊,沈如海的那句“安然,你背叛了我!”就像一把利刃,狠狠的插入她的胸口。
他的聲音冷若冰霜,陌生的喊著自己的全名。
帶著恨。
這撕心裂肺的痛,是來自身體,還是來自自己的心?
血腥味揮之不去,衣服也是濕冷的。
嘴裏好乾,好想喝水。
自己仿佛墜入冰冷的海淵裏,漫無止境的向下滑落。
“我快要死了....”
她不禁這樣想。
隻是耳邊一直很吵,有尖銳的鳴笛聲,還有人焦急的在說話。
讓她想合上的雙眼一直微微睜開著。
空洞的什麽也看不見。
.......
顏明川一路狂奔的衝進醫院,電梯前等的人太多,他等不及,又是一口氣爬樓梯上了六樓。
手術室大門緊閉,紅色的字樣亮起。
隻有張媽一個人在等候的椅子上坐著,手指緊緊的絞在一起,泛著青白。
見顏明川到來,她趕緊迎上去。
“先生!您可算來了。”
今天下午本來顏明川還在開一個很重要的會議,接到家裏的電話後,身體都在那一瞬間僵硬了。
連之後的安排都顧不上做,就火急火燎的離開了。
隻留下一辦公室不明所以的下屬。
半路上還遇上堵車,長龍一般的車隊見尾不見首。
顏明川乾脆把車丟在路旁,直接跑過來的。
彎著腰,手撐在膝蓋上,喘著粗氣。
喉嚨裏冒著濃濃的鐵鏽味。
瞥眼看了手上的表,下午三點半。
離張媽打過來電話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休息了一會,覺得呼吸不再那麽困難,顏明川才直起身。
啞著嗓子問:“她進去多久了?”
張媽適時端過來一杯水,顏明川接過,一飲而儘,喉嚨裏這才舒服了些。
“太太進去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了。”
“醫生有沒有說什麽?”
張媽搖搖頭,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救護車一到醫院,安然就被擔架床直接推進了手術室,她一直在外麵等著,焦急得很。
一路上,安然那糟糕的情況讓她到現在都心驚肉跳。
那麽多的血。
那麽蒼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