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趙夏的身子,他把那個信封掏出來,遞到她的手上:“安然親手交給我的,和她吃了個飯。”
趙夏雙手接過,當著他的麵打開,在椅子上坐下,戴上桌上的眼鏡,她從裏麵抽出幾張紙看了起來。
沈如海看著趙夏專心致誌的臉,一時感覺自己沒什麽事做,便解了外套躺在床上:“那你慢慢看,今天在外麵呆了一天累死老子了,先睡會兒,等會吃飯了叫我。”
........
沈如海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了,他這間房是在酒店的高層,觀景的好地方。
窗簾有一處沒拉好,正對著床,橘紅色的陽光從這裏照射進暗下來的房間裏,照在沈如海的臉上,一片血紅。
他煩躁的揮揮手,被這光一照,擾亂了睡眠,起床氣瞬間起來了,惺忪著眼大聲喊著趙夏的名字,卻沒人回應。
他隻好自己起身,把窗簾狠狠拉上,厚重的絹布摔在牆上發出輕微但沉悶的響聲。
打開燈後,他才發現,趙夏不在房間裏,可能出去了,心情有些煩躁,把桌邊凳子扯開,他給自己點上一根煙。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被酒店服務人員清理乾淨的煙灰缸多出來了一堆煙灰,房門處才傳來細微的動靜。
“你去哪了?”
頭都沒抬,沈如海語氣很不好的問道。
趙夏進了房門後見沈如海坐在椅子上,她還有些吃驚,她以為他還要睡更久的呢。
她小心的提著手裏的東西向他示意:“去買了點東西。”
幾個塑料袋,裏麵好像裝著食物。
“酒店不是有送餐的嗎?你去買這些乾什麽?”
趙夏把買來的東西放到桌子上,對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難得回月江一次,以前我們讀書的時候你喜歡去學校對麵那條街吃燒烤,我想著,就去買了點回來。”
話軟軟的,很溫柔。
沈如海嫌棄的看著那廉價的包裝袋,心裏冒起一股無名火。
她這是什麽意思?
是在暗諷自己還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嗎?什麽事都要靠著她?拿這種路邊攤的東西給自己吃?
他真想把那幾袋東西狠狠摔到她的臉上。
強忍著怒氣,他把那些東西撥到一邊:“不用了,我不想吃這個。”
他的情緒表現的很明顯,很不高興。
趙夏無措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不知道自己哪裏又做錯了。
但是她不怪他,她知道他經曆過怎樣的痛苦,喜怒無常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能重新遇到他就已經很幸福了,還能像現在這樣留在他的身邊,他身邊的人不是那個遙不可及的安然,是她趙夏,這就夠了。
定了定神,在臉上重新擠出笑容:“那我去前台叫餐。”
說著便要轉身離開,可沈如海陰沉著臉,拉住了她的手:“這個先不急,那些資料你都看過了,我想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對顏明川動手?”
趙夏現在名義上是他的助理,可實際上運作海外的事物都是由趙夏親自經手的,沈如海隻是明麵上的人而已。
實際上他本人並沒有經商的頭腦,但是讓沈如海領導一方部門,這是安然答應提供資料的條件,機緣巧合,趙夏成為了沈如海的助理,她是當初跟著自己的項目經理跳槽過來的,有從事本行業的底子。
借著那些資料,他們輕鬆的起步,到現在趙夏已經有了幾分手段,當然,在這段相伴的時光裏,他們也順理成章的發展成床伴的關係。
這樣的關係,多少有些奇怪,可趙夏卻還有幾分享受。
有時候,沈如海都覺得這女人腦子有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多少有點瘮人。
見沈如海談起正事,趙夏也正了正臉色,她在身後的床上坐下,想了想,才皺著眉說道:“今天的資料確實可以看出來,顏明川那邊資金的缺口越來越大了,但是還沒到迫在眉睫的時候,顏明川把控的很好,盛景現在還是有反撲的能力的...”
她頓了下:“...而且那些資料涉及的範圍太模糊了,我需要他們公司裏更為確切的信息,這樣才能摸清盛景的資金鏈到底能承受到哪個地步。”
沈如海沉著臉聽著,確實,顏明川這個人還是有些能力的,不把情況摸清,他也不敢擅自動手。
不過,這不正是他回來的目的嗎?
他打開手機,在撥號界麵查看著一個號碼,看著那一串數字,不自覺的哼了一聲。
他們手裏,有一張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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