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信物後,就可以開始用餐了。
顏明川沒動筷子,也沒把口罩摘下來,隻是撐著頭看著夕月吃飯。
席間,顧城過來找他,見他實在是沒有精神,便勸他趕緊去醫院看看。
顏明川有些遲疑,現在正是要緊的關頭,落下手上的這些工作讓他有些不放心。
但是還是架不住顧城變得有些強硬的態度,他拍著胸脯保證,現在自己騰出手來了,還有杜洛書一起,在他養病這段時間裏打理公司還是沒問題的。
.....
散場後,顧城同長輩們打了個招呼,便送著明顯有些暈暈乎乎的顏明川去了醫院。
安然拉著夕月,看著他上車,本想跟上,但顏明川卻沒讓她來,隻是讓帶著夕月好好回去就行。
最近醫院裏得了病的小孩子多得很,還是儘量別讓夕月過去。
夕月眼巴巴的看著顧城駕著車疾馳而去。
拉著安然的小手都捏緊了一點。
顧城走了,留下蘇曉晴在這裏,兩家的長輩可都還在,蘇曉晴自然是要去招呼住行的,也沒什麽富裕的時間同安然聊天。
心情有些沉重,安然抱著夕月走到車邊上,讓她坐上副駕駛,自己正準備繞著去開另一側的車門,帶夕月回家。..
不料,此時,卻有人叫住了她。
是安遠。
他喊了一聲,然後邁著急促的步伐過來。
他也是受邀來參加顧城的訂婚的,之前在禮堂的時候,安然已經看見他了。
隻不過,她不想和他打招呼。
停住腳步,安然看著一旁的柱子,淡漠的問:“你有什麽事情嗎?”
這還是他們自咖啡店那天後第一次見麵,平複了幾天情緒,安然的心又冷靜下來了。
安遠看著姐姐,嘴唇蠕動了幾下,從他的視角能看到夕月正從車窗探出頭往這邊看。
“舅舅好!”
夕月見到他,很乖的喊了一聲。
安遠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很勉強,然後悶頭拉著安然的手往停車場外麵走,直到在確認夕月應該聽不見的地方才停下來。
安然冷著臉,不說話。
安遠也不在意她的態度,低頭躊躇著開口:“姐,我現在有海子哥的消息了。”
安然渾身顫了一下,但還是倔強的偏著頭:“我不是說了讓你別管這些嗎?上次我已經對你講的很清楚了。”
“我見到他了,他在月江。”
.....
片刻後,安遠站在原地,看著那輛白色的小轎車調頭駛離,夕月坐在副駕駛朝他揮手,安遠抬起手回應,放下手後,他捏著手裏那張硬卡片。
是一張銀行卡。
姐姐不願意見他,即便自己已經說的那麽通徹了,表明了沈如海想要見她的意願,安遠本以為姐姐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和沈如海聊過之後,結合張建強之前給他看的那些東西,他更加清楚了,之前幾年姐姐過得是什麽日子,每天對著仇人賣笑,裝作恩愛的夫妻,沉淪在這地獄裏太久了。
“把這張卡交給他,密碼他知道,但你也要告訴他,算是還我欠他的,我們不會再相見。”
安然剛才紅著眼圈對他說的,充滿哀怨的話還很清晰。
但安遠搞不懂這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