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這個獨特的稱呼,應該湮滅在記憶的海裏麵。
她已經儘力去避免和他見麵了,可是為什麽他要來見她。
沈如海垂眸,低聲問:“那我們呢?結束了嗎?小然,我愛你,從未改變過....”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這個孩子當成我自己的。”
他的懇切卑微而又誠摯,可安然隻是繃著臉搖頭。
這怎麽可能呢?
她顫聲道:“別說了,我該走了,你也早點離開這裏吧,不要再呆在月江了。”
沈如海無言的看著她,然後從內襯的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交在安然的手心中。
是一張銀行卡,準確的來說,是之前她托安遠交給他的那張。
“既然要斷的乾淨,那我不該拿這個。”
收回手,他臉上有勉強的微笑,安然低頭看著舒展的掌心裏那張輕薄沉重的卡片,這張卡的資金變動是沒有短信提示的,裏麵有她不願去看數額的錢,但很多。
“卡裏有一千三百多萬,我不想拿這份錢。”
還是第一次確切的知道這裏麵的錢有多少,安然感到喘不過氣來。
“為..什麽,...拿著這筆錢...你可以去遠方過很好的生活....這樣..我的心裏也會好受點...”
沈如海冷笑了一聲,臉上的笑收斂不見,他搖搖頭:“小然,你這是在侮辱我,我知道的,就算靠你畫畫,絕對賺不來這麽多的錢,這筆錢還是顏明川的,是你偷來的,我不願意用。”
合上眼,他的眼角有淚:“這實在是太可笑了,拿著顏明川的錢苟且偷生,我沈如海還不至於這麽沒種。”
.......
等到沈如海走後,今天明明天氣還好的,她穿的也夠多,可安然手腳冰涼,身體都沒了知覺,她最醜陋,最不堪見人的那一麵終於被別人知道了,這個人還是沈如海。
身邊行人的交談聲,甚至是那些花草樹木被風吹動的聲音,都好像在嘲笑、鄙視她。
仰頭,天上的雲已經積了好多,一團一團的像潔白的棉花分撒到天幕上,太陽半遮半掩的躲在裏麵,但還是好刺眼。
她真的是見不得光的人。
裹緊了衣服,寒意並未減輕多少,她隻能大口大口喘著氣,車明明就停在不遠處,但她的腳就像灌了鉛似的,路太長了。
她回到車邊的時候,安遠正蹲在旁邊抽煙。
見安然慢吞吞的蒼白著臉過來,安遠丟掉手裏的煙頭,急忙上前,往她的身後看了一下,隻能看到沈如海一個遠遠的背影了。
回過神來,他焦急的問安然:“姐,你和海子哥談的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