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顧城,眼睛裏很平靜:“我承認我知道他在哪裏,但是我不會帶你們去找他,至少現在還不行....”..
“安遠,你找死?”
安遠臉上揚起一絲輕蔑:“....我不後悔,我告訴你,我不後悔,是顏明川居心不良在先,騙了我父親,我不得不這麽做,不然該怎樣?看著你們的計劃得逞嗎?”
顧城沉著臉盯著他,並不明白他這一通話是什麽意思。
安遠見顧城緘默,自以為說中他心中痛處,撐著站起身子,剛才被顧城一頓好打,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呼痛,抬起衣袖擦了擦發紅的嘴角,他挺直背,揚起頭驕傲的看著顧城:“榮安是我們安家的,你們也配搶走?”
“我們搶走榮安?你腦子有病嗎?”顧城猛地站起身來,揮著手就要再去揍他,豈料被安遠擋下。
二人的臉隻隔著短短的幾十公分,顧城的眼神和刀一樣,安遠站在那裏,捏著拳,迎麵勇敢的對上他。
他是正義的,形勢所迫,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理所當然。
剛才任由顧城打自己,那是因為他確實沒有跟父親站在一起,不管怎樣,現在父親病危,這是他的責任,等到父親病情好轉些,等到他們都冷靜下來,他會去請罪的。
向叔叔再怎麽說,也是自己人,父親的朋友,自己的長輩。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雙憤怒的眼睛,還有漸漸沉重,難以繼續維持的手臂,安遠忽然笑了。
他說:“顧城,你們計劃破產,惱羞成怒了。哈哈哈。”
“你他媽到底被人灌了什麽迷魂湯?”
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顧城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個少年,心裏的憤怒難以抑製,怎麽他媽的一團糟?
這少年不久前還嘻嘻哈哈的在自己麵前匯報工作,一口一個顧哥的叫的可親熱了。
手上陡然加了些力氣,安遠帶著傷,自然是招架不住,顧城趁勢往他臉上狠狠又來了一拳。
這一拳可不輕,拳頭和臉部的親密接觸,悶響一聲,直接給安遠揍趴在了地上,鼻血都給乾出來了,嘩啦啦的流。
“別這樣!!!”
安然驚叫一聲,不管不顧的撲上前來,用身體攔下還想動手的顧城。一麵向顧城哀求著,一麵將趴著起不來的安遠扶著坐起來,手忙腳亂掏出紙巾給他止血,動作太亂,卻搞得安遠滿臉的血。
她哽咽著:“你說啊,小遠,現在不是可以說了嗎?你說啊!”
安遠搖搖頭,現在真的還不是時候,榮安現在亂成一鍋粥,他們的布置很匆忙,破綻太多了,他至少要等到向遠峰把情況穩定下來才行,這是向遠峰要求的。
他說,無論如何也要拖延一到兩天的時間。
鼻子上的血怎麽也止不住,一滴一滴掉落在雪白的襯衣上,鮮豔的奪目,黏糊糊的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