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我們得到消息,您涉嫌盜竊商業機密,還請跟我們走一趟。”
清晨的病房裏,警察向安然出示證件,很有禮貌,也很冷漠。
徹夜未眠,晚間漫長的時間,安然呆在夕月的病房裏,她握著女兒涼涼的小手一直沒有放開,有動靜,她抬頭,警察看到的是一張美豔但沒有絲毫生氣的臉。
在寂靜和黑暗裏,和夕月說了好久的話,此刻她的嗓音已經徹底嘶啞,身體也很遲鈍,對於警察的話她沒有什麽反應,隻是慢慢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又低頭將目光投在夕月的臉上。
看出來她的狀態很差,警察也沒有多言,隻是示意兩名女警員上前,很輕鬆的就將她架起。
她和夕月的手分開,軟軟的垂在身體兩側,安然也隻是喃喃:“明川...夕月...”
試著掙紮,但還是無用功。
“我們回局裏。”
警察示意,幾人帶著安然就往外走。
電梯來到一樓,帶著安然走出大廳,上了警車,這一幕剛好被出去買早餐回來的蘇曉晴看見,她急忙衝過來,死命拉住車門。
“你們要乾什麽!”
蘇曉晴一邊攔著不讓車啟動,一邊探頭往垂著腦袋坐在後座的安然大聲喊:“然然,你快下來!”
但顯然警察不會理會她的無理取鬨,安然也沒有對她的話做出什麽回應,她就在那裏坐著,像一尊凝固的石膏像。
有名女警員下來將她拉住,車門關上,警車隨即開走。
待車行駛到公路上,女警員才放開蘇曉晴,自己趕了上去。
蘇曉晴追了幾步,可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警車的尾燈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她隻得急忙撥通顧城的電話:“阿城,不好了,然然被警察帶走了,肯定是搞錯了什麽,現在這樣她怎麽走得開?我們得去警局一趟.....”
還沒說完,顧城冷冷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讓蘇曉晴噤了聲。
他說:“關我什麽事?這是她自找的,夕月和明川那邊我已經安排了人去守著,你不用多管閒事,公司這邊忙不開,你趕緊回來就是。”
.......
案情重大,張建強作為主動投案的重要人物,針對他的問話,警察一刻也不敢耽擱,,整個綁架案的流程,參與綁架的人員,以及過去所做下的那些事情,張建強不敢隱瞞,統統一股腦的交待了出來,態度十分配合。
沈如海也已經在昨天深夜時抓獲歸案,地上留有血跡,根據警犬的搜尋,在離大廈有些路程的一處荒地裏找到了他。
當時沈如海已經虛弱不堪,大腿上有一條巨大的豁口,還在汨汨地向外流著鮮血,在身下的土坑裏已經匯集成一處小血窪,窩在草堆裏苟延殘喘。
警察的到來讓他臉色更是煞白,掙紮著想起身卻是無濟於事,很輕鬆的就被警察控製住,拉著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上麵除了他,還有三名重傷未死的逃犯,以及五具被裹屍袋包裹的屍體。
他終究是徹底的輸了。
有盛景方麵的壓力在,月江的大大小小勢力和官僚都表示了對此案件極大的關注,對於這些受傷的犯人,警察並沒有讓他們去醫院治好傷後再進行審訊,而是應急處理了一下,確保沒有生命危險後就直接帶了回去。
警車開進看守所,停穩後,安然被拖帶著下了車。
天氣忽然轉冷,陰雲密布,安然一天一夜沒有閉眼,現在已經疲憊至極,連帶她下車的女警都能感到那雙秀手的冰冷。
進門後,她見到了杜洛書,兩人目光觸碰一刹後又交錯開來,安然偏過頭去閉上眼睛。
在單獨的審訊室裏,氛圍極度的壓抑,隔著鐵欄杆,兩名警員正襟危坐,小房子裏有一把靠椅,安然坐在上麵,昨天穿上身的鑲嵌著小碎鑽的西裝款式燈絨芯小外套,分明是很溫眼的暖綠色,此刻也沾染了看得見和看不見的塵埃,暗淡的很。
警員翻了翻麵前厚厚的一遝口供資料,看了眼表,和記錄員對了個眼神,開始發問。
“姓名?”
“...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