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著說不差不差,就是我覺得吧,雖說大家都能看得出來,但也僅限於看得出來。
我能看出來山勢,五絕地書也有記載,可山勢葬法卻沒有太詳細。
羅十六還沒回答我,白樹封的咳嗽聲響起,隨即他說道:“地相堪輿,融了不少風水術,在某種程度上,和我八宅一脈殊途同源,算是海納百川。”
我思緒一滯,看向白樹封。
白樹封此時剛站起來,他氣色恢複了不少。
我臉色略顯古怪。
先前羅十六是說過,地相堪輿的特性就是海納百川,他融了先天十六卦入內,整個傳承都會變得更龐大。
可當時我同樣也分析了,八宅一脈,有些像是雜野山川。
羅十六同樣講過,雖說他們厲害,但也無法從頂尖的先生手中搶走術。
我還相信一點,八宅一脈是搶,地相堪輿絕對不是。
這也有本質上的不同。
現在我隻要說一句話,說白樹封給八宅一脈貼了金,瞬間都能拆了他的台子。
當然,想歸想,我不能那麽做,畢竟他傷重才愈合一點……
“白觀主如此說,倒也有幾分相同,隻不過,更深層的,還有待考究,你的傷勢,已經能趕路了嗎?”羅十六接過去話茬。
他話看起來轉圜了一些,可實際上,還是很硬……
可以說,我沒做的,他做了,怎麽也拆了白樹封半個台。
白樹封臉皮稍稍抽搐了一下,雙手微微背負。
“拿著壽命精元換來的功力,我兩處皮肉傷,他符儘後,卻要蒼老許多,本來就快燃儘的命,越發薄弱,我自是能趕路,那山野道觀的張立琮,怕是這兩三天內,難以行走了。”白樹封語氣不變,眼神卻看向了別處。
我覺得,自己低估了白樹封的忍耐力。
同樣,我還遺漏了白樹封對顏麵的在意程度。
八宅一脈的長老,霸道無比。
白樹封卻溫文爾雅,他要顏麵。
因此,羅十六一些話,明明會讓他破防,他還是能忍住,就像是剛才,他無視了羅十六所說的有待考究。
而是因傷勢之說,提起了張立琮。
更點明了張立琮此時更淒慘,甚至,張立琮此前說他是山野道觀,他現在把那幾個字直接還了回去……
我思緒間,羅十六點點頭,他又和白樹封抱拳,語氣認真。
“白觀主實力的確驚人,隻是,我們未曾料到張立琮會那般反噬,否則,一定會先行製止。”
“罷了,現在急於找到墳塋,下次再遇到他,我不會讓他逃命。”白樹封搖了搖頭,他讓我們繼續分析,繼續找。
羅十六思索片刻,他和我對視一眼,道:“既如此,那我們便趕路上山,這山之大,恐怕要徒步兩日了。”
其實,白樹封開口時,我和羅十六已經分析完了。
山頂,必然有一處墳!
隻要袁化邵沒有做過什麽,那處墳絕對是完整的。
甚至我認為,那麽大架勢的風水,搞不好就能拿到玄甲六十四天算。
我同意了羅十六趕路的說法,不過我稍稍耽誤了一些時間,將篝火再燒旺了一些,把烤野豬肉熱了熱。
滋滋爆油的聲音,勾起了饞蟲,我們一行人吃了不少。
白樹封沒吃兩口就飽了,我懷疑他是昨晚上來吃時,吃的太多,沒有消化。
最後,野豬肉隻剩下兩條腿,讓灰叔取了幾片大樹葉裹起來,我們一行人才開始趕路。
畢竟白樹封受傷,他的速度遠不如之前快了。
一晃眼,便到了天黑。
我們還未到山腰。
這屏障峰,對比後皇姊山,都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