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如墜冰窖。
不知道什麽時候,羅十六手中居然握著一根銅製的哭喪棒。
白樹封雙手空空如也,他半張臉陰沉到了極點。
我才反應過來一個問題。
剛才我拉拽白樹封的時候,看似有吸力,可實際上,吸力並不是來自於棺材,是白樹封手中還拽著那一根新的八宅鞭。
我隻顧著救人,壓根顧不上兵器,將白樹封的鞭子給落在了那口棺材上。
以至於白樹封手無寸鐵了……
撓動聲更刺耳,星輝愈發的濃鬱,光柱愈來愈明顯。
滴滴答答的血雨已經鋪滿地麵。
棺材,並沒有被打開任何一口。
所有的變化,好像都停止了。
“又有什麽幺蛾子?”我不自然的開口。
恰逢此時,灰仙請靈符,居然落了下來。
並非是我中了招,而是我們上來的時效,已經超過了符的時間……效力結束了……
“紅河兄弟,沒有什麽幺蛾子了,我們現在腳踩的方位,在卦外,這屋內有一個被限定的卦陣,就在那片血中,的確是限製袁化邵的手段。”
“可不隻是限製了袁化邵,同樣限製了我。”羅十六凝重的回答。
我抿了抿嘴。
羅十六說的的確沒錯。
他要用言出卦成,就得進前麵的卦陣。
可進去之後,就會忍不住看上方的臉,導致咬舌。
白樹封都中了招。
我覺得,自己沒中招的緣由,是因為身上掛著數量超群的法器,尤其是管仙桃的定魂幡。
這根生長多年的栗木棍定魂幡,破開撞祟的效力,比師父給我的強了太多。M..
怪不得,此前羅十六算卦多次,全都是大凶。
這全然是“變相”針對他的布置……
“不過,有一個地方不對勁。”我啞聲說:“這些棺材,為什麽還沒有詐屍打開?”
這一次開口的是白樹封,他冷冰冰的說:“看來,人站在這個位置,卦象之外,棺材中的凶屍不會有進而的反應,甚至有可能,需要我們碰到棺材,棺材才會打開。”
“而我們不得不碰棺材,因為它們擋住了出路。要麽我們就站在這裏,等著被熬光精力,要麽就開棺誅屍。”
白樹封的話語,還是有些囫圇,顯然是舌頭傷得不輕。
不過,他沒有先前激動了。
看來血雨也是雨,稍稍讓他清醒,知道這地方,不是那麽好闖的。
“如果袁化邵來了這裏,碰到這一幕,他會怎麽樣?”鬼使神差的,我說道:“他會自己咬斷舌頭嗎?”
羅十六搖搖頭說:“他有五仙家護身,自然能輕而易舉的破開,如果這一招就能殺袁化邵,那這地方,他早就如履平地了,隻是這裏限製了言出卦成,限製了他一大能力。”
“白觀主,你可還能再戰?”羅十六忽而問白樹封。
“為何不能?”白樹封反問。
“從左往右數,第三口棺材,去打開它。”羅十六再道。
白樹封並沒有拒絕,他眼中卻有疑惑。
羅十六解釋道:“我記住了每一口棺材先前的位置,我讓你開的那一口,處於四爻靈卦的位置,靈亡相對,機而動者為靈,剝而消者為亡,這對卦代表了機製和泯滅。”
“既然此地的存在,一部分是為了報仇,另一部分,又是留下一縷生機,要給先天算一絲傳承,那姑且就算是對袁化邵的生死考驗。”
白樹封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不可再抬頭看上方的臉,或許就不會再撞祟。”羅十六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