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銅芒幾乎同時閃過。
羅十六的腰腹唐裝有了破損,絲絲血跡外溢出來……
我臉色變了。
先前我的注意力都在羅十六身上,壓根不知道那銅芒是從哪兒射出來的。
“有毒嗎?”我迅速問羅十六,走到他身前。
白樹封靠近過來,他的手掠過下,沾染了一絲血跡。
“無礙。”羅十六輕嘶了一聲,搖搖頭說,他暫時還不怕毒。
白樹封語氣慎重,說:“不怕,也需謹慎,萬一這裏的毒是你不知道的,就很可能要命。”
語罷,白樹封又搖搖頭,說目前沒有毒。
他目光繼續掃過墓道,視線落在了石柱上。
“機關在石柱處?如果沿途,我們直接破掉所有機關呢?譬如這一段墓道上,先破了石柱,再往裏走,白觀主的鞭子夠長,一路破,一路前進?”我立即提了自己的想法。
“那必然會有更可怕的機關出現,紅河兄弟,墓穴機關,很少有蠻力能拆除的。”羅十六否定了我的想法。
他頓了頓,道:“我先前走的卦位,是乾為天,不過錯了,灰叔,我繼續上去,你帶我下來。”
羅十六這一句話,嚇了我一跳。
他是要搞什麽鬼?走錯了,又要走另一處位置?
“你想走出第一片正確的磚石?”白樹封語氣凝重。
羅十六點點頭道:“隻能冒冒險了,必須有一個切入口,在這墓道入口處,我們還能用這種笨方法嚐試,進去了卻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但隻要有了切入口,就像是知道了人初始的想法,就能夠推演而分析。”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剛才的機關,射中的是你太陽穴,或者是其餘要害呢?”白樹封搖了搖頭,說:“拿命試路?最笨的方法之一了。”
我伸手抓住了羅十六的胳膊,同樣搖頭。
頓了頓,我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即便是非探路不可,那我和白觀主才是首選。
至少請仙家上身的狀態下,我反應速度夠快,白觀主本身就快。
“還是先想其餘靠譜一些的主意吧。”白樹封打斷了我的話。
羅十六以身探路的想法,自然被我們否定了。
半夜已過,長時間的腦力活動,疲憊的感覺也湧了上來。
我們沒有繼續留在墓道前頭,而是往外走,一路到了山頂邊緣處,這才停下來休息。
沒有別的吃食,還是壓縮餅乾。
我覺得自己快上火了。
羅十六吃完後,平躺在地上,很快便睡了過去。
白樹封找了一塊凸起的石頭,盤膝打坐。
我躺下後,灰太爺爬到了我麵前,它賊溜溜的眼睛和我對視。
“乾嘛太爺?”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灰太爺還是賊溜溜的看著我,眼珠子不停的亂轉著。
盯著它的眼珠,我反倒是更困,沉沉的睡了過去……
次日我醒來時,身邊空無一人。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吃了難以下咽的壓縮餅乾,我往墓道方向走去。
羅十六坐在墓道前頭畫草圖。
白樹封站在一旁,就像是雕塑一樣,觀察墓道的情況。
我發現,灰叔不在……
灰叔去抓野兔子野雞,給我們改善夥食了?
我第一反應是這個。
緊接著,我一個激靈摸了摸身上,又喊了句:“灰太爺?!”
灰太爺這掛件習慣了,就算它不露頭,平時我都能感覺到它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