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我離開之際,羅十六和白樹封探路了一次,沒討到好果子吃。
我先低聲喊了羅十六,他看了一眼我身後,再和我對視,眼中出現了擔憂。
“情況如何?”羅十六問我。
我將上邊兒陽宅的狀況說了,不但沒有找到灰叔和灰太爺,甚至上邊兒兩口屍體還消失不見。
我說出自己的懷疑,張立琮跟上來了。
隻是,張立琮又沒有帶灰仙,他帶著那條兩尾狐仙,都已經成肉沫了。
遲疑了片刻,我又道:“難不成,那老王八還有什麽後手?”
羅十六沉思了片刻,搖搖頭道:“時也命也,我算算灰叔會在什麽位置,先找到他們,希望他們不是和張立琮起了衝突。白觀主現在有傷在身,不適合硬拚了。”
我點點頭,心中的那股擔憂還是抑製不住。
又等了幾分鍾,白樹封沒睜眼,他乾巴巴地說:“暫且下山,我會召集道士,屆時若是你們要來,便一起,若是不來,就將門戒給我。”
我眼皮微跳,白樹封還真鐵了心!
可門戒,能給麽?
東西在羅十六手裏,我不好搭話。
羅十六又沉默一會兒,道:“離開後,我將門戒交予你。白觀主你先養傷,我看看能否和紅河兄弟找一找灰叔,附近的話,我們就先去。”
“若是有危險,弄出足夠大的動靜,我會來的。”白樹封說完,摸出來一個瓷瓶,倒入口中一枚藥,他繼續打坐了。
我和羅十六離開了墓道,來到了昨晚休息的位置。
我內心有些躊躇,還有點兒悵然。
“真要把門戒給出去?”我沒忍住,問了一嘴。
羅十六告訴我,如果我們不來,那就沒有道理不給,畢竟白樹封這一路上的付出不小,和我們一樣,踩在生死邊緣的,若是讓他毫無所獲,甚至是斷了他拿到玄甲六十四天算的希望,那他肯定會翻臉。
除非我們有魄力和辦法,和他一起來。
可即便是這樣,用八宅一脈的性命來探路,之後這玄甲六十四天算,還要不要交給師伯,他也難說。
羅十六所言很有道理。
我一時想不太透徹,乾脆放棄不去想了,說還是先找到灰叔和灰太爺比較好。
羅十六點點頭。
他盤膝坐在地上,拿了一根木棍,輕輕點在地麵。
幾分鍾後,他喃喃道:“水火皆有,剛好分南北,可灰叔和灰太爺一同失蹤,這又預兆著水方,更對應鼠,我們應該往北走,可有些奇怪。”
我小心翼翼地問羅十六,哪兒奇怪了?
羅十六慎重道:“北為坎方,又象征著運氣衰敗低陷,可同時又代表著有生力量,灰叔名字的五行本身就有所相衝,我們擇出方位,這方位預兆也相衝,這就預兆著,灰太爺和灰叔可能出事,卻也有可能帶來轉機。”
我撓了撓頭,怎麽羅十六說的話,給我一種聽君一席話,勝聽一席話的感覺。
他拿出來羅盤定位,我們先從這山頂邊緣繞了一圈兒,一直繞到了正北方,再接著,我帶著羅十六下山頂。
沒了灰太爺,饒是我這身手,都需要十足的謹慎。
用背包裏的繩索,借用山石輔助,我們平穩下到山坡上。
繼續往北走。
這一路上,地麵都頗有些坑窪不平。
差不多走了半小時左右,我覺得我們離開山頂很遠了。
我遲疑片刻,問羅十六還要繼續往前嗎?
羅十六讓我注意周圍的環境,有沒有發現什麽東西。
我詫異了一下,仔仔細細地觀察四周,才覺得山林裏頭,時不時就有輕微的簌簌聲響起。
仔細看去,更是一股股黑影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