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關上了棺材蓋子,我在旁邊呆坐了許久。
後半夜,我才回到房間去。
次日,天元道場準備好了一應祭拜的東西,在郭得水的引路下,我們登上了玄武山。
這天元道場的四山,納入了四祥瑞之獸,相當於坐擁二十八宿。
郭天玉的葬墳雖說看起來單薄,但實質上方位極佳。
蔣盤夫婦的屍身,被葬在了郭天玉的墳頭左側,至於蔣幽女那口白棺,埋在了蘇芸的墳塋旁邊。
我們所有人都行了三跪九叩的禮數。
蔣淑蘭在蔣幽女的小墳前頭潸然淚下,她哭了許久,才勉強止住。
我內心一樣悵然若失。
羅十六勸說我,人死燈滅,人生有來處,死有歸處,這是命數,是輪回,同樣也是循環,數年前,他有一位長輩要離去,他很難接受這個現實,卻還是隻能同長輩一路前往歸處,目視著長輩離開。
他理解我的悲傷,可他要告訴我,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會發生的因果。
生為因,死則是果。
羅十六的話,並沒有驅散我的傷感,卻讓我怔然許多。
生為因,死為果?
是啊,生死是無法超脫的事情。
無論多強橫的人,死後都是一具枯骨。
唯有在短暫的生命中,留下更濃墨重彩的一筆,或是更為深刻的痕跡,才會被後人記住。
否則,便會慢慢消失在時間的長流之中。
離開了玄武山後,所有人都回到了天元道場中。
隻有沈髻留在了大殿。
因為她是天元場主,我們雖說和天元相關,但天元並非是家族傳承,我們的關係實則上不大。
廖呈的資曆,他能夠乾涉,我們卻不能。
後院中的時間,就過得有些枯燥。
我一直在鑽研管氏陰陽術。
柳絮兒也開始練功。
至於曾祖,依舊是老樣子,在院內曬太陽,師父則閉門不出。
廖呈和羅十六時而會出去走走,不過他們並沒有同行,我問過羅十六,他是去看看外頭江域,畢竟這是他沒見過的風水地。
一晃眼,時間過去整整三天。
沈髻總算來了休息區域,她居然換上了一身帶著銀線的唐裝,屬於天元相術的龜甲,楊公盤,以及裝著銅錢的布囊,全都掛在了腰間!
一直到此時,沈髻才像是個陰陽先生的裝束。
先前,看似她是先生,可她總是上前打殺,看起來總有些不倫不類。
這樣一來,比之前要沉穩的多。
沈髻先給廖呈,曾祖,以及我師父見禮後,才說了她的打算。
天元相術的陽算,金錢爻部分,她已經全部交給了郭得水,讓所有天元先生領悟,同樣,她從郭得水手中拿到了陰術部分。
她明白自己為什麽一直無法抵達下一個境界了。
除卻了她心境的問題,還有髻娘村的陰術,並不夠匹配金錢爻這樣的陽算,葬影觀山又不算完善的陰術。
如今傳承得全,她需要一段時間消化,或許能精益不少,甚至有可能,十年內出黑。
她已經通知了羌族,羌族得知天元道場的事情後,同樣顯得興奮。
而她經過和郭得水等人的商議後,決定從羌族中篩選一部分族人,拜入天元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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