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麽高的懸崖,就算是我現在沒事兒人一樣,能追下去,也不可能搶在那群食腐的禿鷲前頭,更不一定能對付得了它們。
“觀主,大長老是證明了他自己,並非八宅一脈的叛徒,並非名利之輩,他是大長老,死,也是大長老,而不是一個廢人。”白廉貞沙啞開口,語氣變重了許多:“大長老為觀主犧牲,為八宅一脈弟子,長老犧牲,又葬於這先天算曆代門主的葬身之處,何須再去搶回一具幾乎無法搶回的皮囊。”
白廉貞的話充滿了悲壯,同樣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台階。
“回到觀內,替他立上靈位,供奉在曆代大長老的牌位之中。”白樹封接過話頭。
那十幾名箬冠道士,近乎同時深深一鞠躬。
……
我們並沒有在這一截絕路上待太久,先回到了墓室中。
禿鷲雖然被引走了,但是我傷成這樣,根本沒辦法帶人離開。
萬一它們回來,我活動不便,容易被當成補品。
我自己不便行動,還是幾個箬冠道士一起攙扶,將我挪了回去。
墓室之中,顯得有些慘烈。
先前和幾個長老結陣的四名箬冠道士,死在了袁天樞那一招群傷的咒法下。
白節氣,白官鬼,白分金,都不同程度的受了傷。
居然還是白分金的傷勢最輕,隻是胸腹被刺穿。
白節氣稍嚴重,右肩頭被刺穿,肚子中了一刀。
至於白官鬼,他身上有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氣若遊絲,眼看是不活了……
八宅一脈這一次,長老傾巢而動,弟子出來了三十多人。
結果弄到現在,大長老,六長老,新晉的七長老八長老殞命。
其餘幾個長老,隻有白廉貞還能好端端的站著,弟子不足半數,可謂是損失慘重。
白樹封一直沒說話,他先給白節氣和白分金喂下藥丸,簡單給他們止血後,就去救白官鬼。
他手速快的如若殘影,不停的點白官鬼身上的穴位,可那幾道傷口太嚴重了,一直在溢血。
不隻是外傷,更重要的,還帶著很濃鬱的屍毒。
試問,袁天樞這羽化青屍,匕首在它身上插了不知道多少年,他的血都能讓人撞祟,屍體的毒性該有多大!?
從麵相上看,白官鬼已經快死了。
低落的情緒從每一個人身上傳出,就連白樹封,都無能為力起來,臉色變得煞白。
經此一役,長老們再死一個,都是八宅一脈承受不起的重創!
“白觀主,給你。”
我艱難地抬起手,掌心裏頭全是剛凝結,又被我扒下來的血痂。
白樹封蹙眉看著我。
“我抬著手疼,善屍丹外溢的生氣,衝破我身上皮肉,這些血裏頭的生氣多得很,看看能不能救人,不是我不願意把善屍丹拿出來給你們用,這幾位長老,容易撐不住,虛不受補。”我解釋道。
此刻,灰太爺趴在我肩頭,兩個鼠爪壓著善屍丹,警覺地盯著白樹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