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昱咒不讓羅十六同行。
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一直沒有說破的那個矛盾?還是此行柳家要大開殺戒,怕羅十六阻攔?
不過,大是大非之前,羅十六應該不會這樣做。
我覺得柳昱咒也不至於因為一些事情,就不讓羅十六同行,他沒有那麽小的心眼。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是柳昱咒,不讓羅十六見到這樣一番血腥嗎?
我覺得十有八九是這樣了。
畢竟羅十六是個好人,又是個依法論事的人。
隻是在某些時刻,普通人的規則已經無法約束製衡壬家這樣惡貫滿盈的家族。
以風水界的規矩,讓替天行道的道士來處理了壬家,一樣是規則的一種!
主要的問題,還是出在曾祖的意圖上。
還有,他看師父的那一眼,讓我覺得,此事和師父有關,甚至袁氏陰陽宅的溫度變了,會不會同師奶也有關係?
隻不過,自高祖蔣盤和李陰陽那一代開始,蔣家,李家,甚至是羅家的關係,就已經交織在一起,到底是什麽緣由,讓羅十六否定了曾祖的話?
百思不得其解,我已經走出這條老街,到了路邊了。
夜,更深了。
疲憊的感覺湧了上來。
我並沒有先去別墅,而是打了個車,前往羅十六的住宅。
曾祖說事情太快,師父送客的速度同樣太快,搞得我還有很多事兒沒說清,就被他們三言兩語給“請”了出來,我還想用屍丹給羅十六補充補充元氣,這事兒沒來得及和曾祖說,指不定可以讓廖呈師祖來辦。
畢竟現在曾祖有求於羅十六,羅十六又並沒有答應,我要是這時候拿出屍丹,又帶著羅十六去找曾祖,可能會引起誤會。
淩晨兩三點時,我到了羅十六家外。
敲響院門,來開門的正是羅十六。
雖說僅有二十多天沒見麵,但羅十六給我的感覺,總有種許久不見的蒼老感。
這並非是真的老,而是頻繁消耗壽命,以至於麵相上的變化。
我領悟管氏陰陽術更透徹,先前無法看穿那麽多東西,現在反倒是能看出來一些問題了。
“紅河兄弟,我推斷到今夜你會來找我,果然,你始終是來了。”羅十六麵帶笑容,眼角略疲憊。
“羅先生,怪不得柳道長對你頗有微詞,你不用熬夜等我的。”我不自然的說。
“請。”羅十六並沒有接我的話茬,而是讓開了院門。
堂屋內光線透亮,桌上擺著一些茶點,還有幾本書。
“想來,紅河兄弟找我,應該和蔣師伯有關吧。”羅十六先入為主,切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