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地,剛才也是開裂的嗎?”我問了一句。
我所說的,正是我們腳下的地麵。
細微的龜裂痕跡,就像是這裏久經乾涸,太過缺水。
按道理來說,地下這麽多層了,泥土肯定是濕潤的,怎麽會這麽乾?乾的就像是被旱魃吸了太多的水分,就像是當初將旱魃開棺後,過了幾天的地麵。
“沒有注意。”沈髻回答了我一句,她略催促:“他們要走的沒影了。”
灰太爺本來腿腳就快,曾祖又心急,柳家的老道士見了凶屍,更和打了雞血似的,一行人當真快走到沒蹤影。
“不行……姑奶奶,你先過去,等會兒我來找你們,我得補個刀。”
我往回看了一眼,視線落在旱魃焦糊的殘軀上。
“嗯?”沈髻的臉色疑惑。
“商匠打造的東西,不會莫名的壞掉,它也沒壞,就是栗木棍掉地上了,栗木棍是我的法器,它怎麽會莫名其妙的掉?是它在提醒我看地麵,地麵有問題……旱魃,是吸水的。”
我語速極快,腳步速度更快,回到了旱魃的殘軀前頭。
“你會不會太多疑了?正道長老的符,四個長老動手,還能出……”
沈髻話還沒說完,我已經抽出來了分屍刀。
陳家送給我這把刀,斬屍有奇效。
“就算是多疑,這刀也得補,旱魃不是鬨著玩兒的,萬一它兩條命呢?腐棺濕屍的能力是一層,燒不乾淨,另外的命還殘喘著呢?”
我打斷沈髻的同時,目光在旱魃的殘軀上掃視一圈,再接著,分屍刀狠狠斬了下去!
旱魃的殘軀,一分為二。
“這下沒事了吧?”沈髻又催促了我。
我蹲身下來,近距離的盯著旱魃的身體,額頭上卻冷汗涔涔。
斬屍,太順利了,旱魃這麽堅韌的身體,說斬就斬了,半點阻礙都沒有!
這樣近距離的盯著看,我才瞧見蹊蹺。
我所斬斷的旱魃身體,並不是屍骨,表麵看似是焦炭,可實際上,內裏全是厚厚的毛發,這比頭發要粗糙的多,就像是那些被旱魃同化的人,身上長出來的毛發。
“操……被擺了一道……”我沒認出,淬了口臟話。
手一抬,分屍刀將兩截殘軀給挑開了。
在旱魃先前倒下的地方,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滿是粘稠的液體。
誰都沒料到,這旱魃居然在這種節骨眼上,金蟬脫殼。???.BiQuPai.
沈髻的臉色並不好看,她的催促之色不見了,剩下的則是驚疑不定。
“下邊兒不是早就有的洞,是那鬼東西跑了,不過,它沒魂飛魄散,也脫了一層皮,它應該沒那麽容易出去。”
我不自然的看前方,師父他們都沒等我,完全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