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偽裝,我知道你才是三苗一脈這幾個人裏最凶的一個。”
“若非柳家的人抓了你們沒殺,還有用處,我會將你們點了燭台,放置在那段懸河的邊緣,祭奠我奶奶的在天之靈。”
師父已經很老了,當這麽老的老頭,說自己奶奶的時候,實際上,氛圍是很壓抑的。
尤其是他先一句說的燭台,人點燭麽?
我眼皮又跳了跳。
這時,茅杉走上前,直接用三團布塞進那三人口中,又用幾條黑布纏住了三人的眼睛。
柳昱咒視線落至我師父身上,道:”李先生,老蔣先生,總歸你們要和我們一起前往羌族,三苗一脈的人,我們還需審問,最後交由正道長老定奪,再看是否滅他們傳承,你們同他們有舊怨,屆時一並處理吧。”
“嗯。”師父點點頭。
曾祖並沒有什麽反應。
柳昱咒對曾祖的稱呼變了又變,我心知,這多半是我們兩個都姓蔣,都叫蔣先生難以區分,也不知道先前他喊我紅河兄弟是因為這個緣由,還是因為他真覺得我可以當兄弟了。
“關於眷陽陰屍,蔣紅河,你應該沒問題吧?”柳化道的目光又落在我身上,不過他沒有柳昱咒那麽客氣。
咳嗽了一聲,我說:“這有什麽問題?它身上還有符呢,且不說這符是用五帝硯,封葬筆,你們羌族先道的物件所畫,更有我這個難得一見的管氏陰陽術傳人的血,二長老無需太擔心。”
柳化道對我語氣不怎麽樣,我也不介意嗆他兩口。
此刻柳化道的眉頭皺得就像是樹皮一樣,臉色不是太好看。
“不過,還有兩個問題。”
遠處,沈髻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一看,沈髻,郭得水一眾人回來了。
郭得水那一群人顯得很興奮,快速地跑到近處,看著蓄滿水的萬峰石寨,眼中都是驚歎,甚至是拍大腿地叫好。
柳化道皺眉更緊,甚至重重吐了口濁氣。
我們其餘人的目光則落在沈髻身上。
“紅河你忘了,還有個旱魃在下邊,不知道逃去了哪兒。”
“另外,那個被你留下來的壬家人。”沈髻再次開口。
對於她後邊那句話,我臉色沒什麽變化,因為那件事情我沒忘。
隻是前一句旱魃,讓我眼皮微跳。
雖說旱魃我也沒忘,但是這鬼東西鑽去哪兒了,是個問題。
還有另一個問題……
水,克製蠱蟲,壓垮了壬家,可水又是旱魃本身的屬性,恐怕它恢複了不少。
應該不至於完全恢複?畢竟柳正道的那手準備,差點兒就將旱魃乾掉了。
腐棺濕屍的能力,或許已經徹底剝奪了,隻剩下旱魃本身的本事?
“嗯,離開之前,還需肅清旱魃。”開口的是柳化道。
“這裏是景區,我們走後,會有太多人來。”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接了句話:“山都塌了,這地方又被水淹了一遍,水也沒退,還可能有人來嗎?”